血与火之歌雪夜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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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苟且偷生

窗外大雪纷飞，今年第一场雪下的恰到好处，正好可以掩盖洛阳的杀戮和鲜红的血迹。

皇宫中，张让、赵忠、孙璋、毕岚、栗嵩、段珪等十常侍团坐在火炉前，炉烧的很旺，屋中温度并不低，但是他们不经意间还在瑟瑟发抖，一个又一个噩耗从宫外传来，蹇硕被杀，董仲投降，西园八校尉崩亏于溃。

目前处境，对于十常侍来说，极为不利，十常侍等人眼中充满了绝望，一直无恶不作的他们，如同地煞魔鬼的他们眼中也终于出现了恐惧，他们可能马上就要成为权力游戏中的失败一方，他们深知，那将意味着什么。

张让看到这些垂头丧气十常侍们，噗嗤，竟然笑了起来，“平时见你们胆大包天的，怎么今日变得胆小如鼠，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个蹇硕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平时看他五大三粗，关键时刻却如此的不中用。

“那该如何是好？

张让继续说道，“如今之际，我们只有能屈能伸，把希望寄托在何皇后身上了，你们先随我去趟长秋宫！

张让又把孙璋单独叫了过来，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孙璋看了看张让，点了点头。

长秋宫中，张让等人跪倒在何皇后面前，痛哭流涕。跪地乞饶。张让痛哭失声道，“我们一直忠于陛下，忠于皇后，只是蹇硕这死人明里暗里的非要跟长秋宫作对，大将军作对，如今幸得这厮被人斩杀，真是大汉之福，苍生之福，也是我等之福，我们几个奴才可以说一直对皇后赤胆忠心。

何皇后哼了一声说，“你们这几个常侍我可高攀不起，还敢说对我赤胆忠心？你们不都是站在永乐宫那一派吗？

张让赶紧跪伏在地上，痛哭说道，“皇后明鉴，老奴一直是站在长秋宫这边，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更是。为了证明老奴的赤胆忠心，今日前来特地为皇后带来三份礼物，还请皇后笑纳。

“你们这带了什么礼物？这个时候了，还想贿赂于我？

张让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此玉盒打眼一看就是用美玉精雕玉琢，毫无瑕疵和瘢痕。既然盒子都如此精美，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并非凡品。

站在一旁的夏恽将玉盒呈给何皇后，何皇后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如同鹅蛋一样大小的夜明珠，光彩夺目，璀璨晶莹，将长秋殿照得明光烁亮，黑夜突然变成如同白昼一般。

如此此夜明珠绝乃上上等之物，价值连城，一看就是张让最贵重的珍藏，宝贝。

何皇后看到这个礼物后，怒气稍消，好奇地问道，“其他两个礼物难道比这个还贵重？

这时候，赵忠从袖中拿出了两份遗诏，呈给何皇后，何皇后仔细一看，其中一份遗诏主要写得是立嫡长子刘辩为新君，而另一份遗诏写的是立次子刘协为新君。

何皇后看了之后终于笑了出来，“你们几个老臣不愧活了这么久，鬼心思可是真多！顺手将立刘协为新君的诏书扔到夏恽，让其在旁边的火炉中烧掉。

何皇后态度明显温和许多，又问道，“那第三份礼物？

张让答道，“应该马上就到了！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孙璋走进了长丘宫，手中捧了一个大木盒，张让指了指，“这就是第三份礼物。

何皇后摆了摆手，道，“我现在可不想再要什么金银珠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木盒！

“啊！的一声，何皇后大惊失色，木盒里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何皇后半死！

何皇后斥责道“这算什么礼物？这又是谁的人头？

张让答道，“这个是永乐宫的侄子执金玉董季的人头。董季执迷不悟，意图谋逆，想要与蹇硕共同谋逆，被我等察觉，故将其杀之，以表忠于皇后和大将军的决心。还请皇后看在老奴几个昔日的情分上，饶我们几个老东西不死，我们愿为皇后效犬马之劳，辅佐幼主。

何皇后知道，董季一死，永乐宫就再也没什么倚仗了，刘协也再没有能量能与刘辩抢夺皇帝宝座了！

何皇后说道，“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了，你们几个老臣也算劳苦功高，之前是我错怪你们了！

何皇后又说道，“那你们几个觉得永乐宫那个老太婆应该怎么处理？

张让说道，“不如按照旧时规矩，藩王之妻不得留在京城，应在藩国居住。

因为董太后是虽是刘弘的生母，但由于刘弘过继给汉桓帝刘志，所以董太后实际上还是藩王之妻。

但何皇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哼了一声，刚站起来的张让赶紧又匍匐在地上，说道，“但是，这老贼娘屡次冒犯皇后，罪该万死。不如赐其毒酒一杯，让其追随先帝而去。

何皇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如今负责禁军的执金玉死了，那宫中防务交给谁为好？

张让说道，“想必交给车骑将军何苗最好，定能护住皇宫安全。

何皇后见张让今日的言语都说到他的心坎中去，大喜过望，直接保证，“请各位常侍放心，只要几位日后用心辅佐我儿，我肯定保证十常侍以后地位不会发生改变！我也会更加倚重各位！

张让等人听完大喜，连连磕头。

从长秋宫中出来，张让对赵忠等人说,“你们刮了这么多年民脂民膏，也该放放血了，赵忠，你去何皇后母亲舞阳君府上。孙璋，你去车骑将军何苗府上。毕岚，你去尚书令袁逢府上。栗嵩，你去河南尹王允府上。段珪，你去威远将军丁原府上，今夜事关重要，关系到我们生死存亡，千万不可疏忽！否则我们都不得好死！

张让又叫来一些心腹侍卫，急匆匆地闯进了永乐宫中，董太后一看这些侍卫凶神恶煞，心中叫到不好。脸色大变道“我侄儿董季何在？

“董季逆贼，意图谋反，已被诛杀！

“那能饶老身一命么？

“我哪敢要太后性命，只不过送来一杯美酒，供太后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