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纸之编辑部的故事》是作者“胡说侠”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刘刘朱博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红山报一九五八年创刊,一年后随着大跃进寿终正寝现在又死灰复燃了有人说怪话重复书记讲话的意思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可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可作最新最美的图画可就怕有人乱涂鸦又有人说怪话补充部长讲话的内容咋说话呢!兼任报社社长的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朱博使劲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斜乜一眼,吭吭两声嗓子,似乎还想要讲几句什么,却突然打住,使劲甩一下额头上一撮很不听话不时往下耷拉的头发,转脸跟新任报社总编刁士德嘱......
张常在报社班子几个人里年龄最大资历最浅。快五十岁的人了,以前曾在教育干了二十来年,出来到机关先在计生委混两年,后转到文化局当秘书科长。临老捡个便宜,前年局里报他当了工会主席,虽然不属组织部下令,但从此也算副局级系列了。今年便通过一个在平山工作的老同学关系,趁市里调整乡局班子机会,出来任了个实职。
董文耀一直看不上他那跳跳钻钻扇扇忽忽的劲,心里正想着应邀出去跟刁士德打麻将的内容,就笑着说,有热闹你等着看吧,我印刷厂那头有点事。转身走了。
董文耀本来就不喜欢跟文字打交道,提起来后当副社长可谓正中下怀,但他却不乐意分管印刷厂。非他,就是那个部里给选来的女副厂长太难缠,好事一定掐在手里谁看一眼都不行,坏事难事一定想方设法赖到别人身上自己一退六二五。
女副厂长叫高文艳,跟董文耀的妹妹是中学同学还是下乡一个集体户的知青,后来都结婚了对象又是姑表兄弟。俩人关系一直不好不赖但还维持年年走动,互相可谓知根知底。所以从妹妹那里他也得到了她不少底细,从小就是个吃屎都咬尖的手,回城参加工作这些年虽然自己总说到处不得意,可仗恃着女人的特能也辗转几个企业出了不少风头,这次通过与宣传部帅部长的关系,从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定编进入事业单位主持一个三十来号人的所属企业,心里一定疯张得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老三,岂容他人参合?所以当朱博跟他谈话要他分管并兼任印刷厂厂长时,他就一直闷着头不吭声,最后还是宣传部长亲自找他谈话才勉强答应了。
董文耀没野心,从一个当年的广播电台打杂的出息到报社副社长已经心满意足甚至大喜过望了。此人性格忠诚一向跟领导听说听道。刁士德那阵子,一把手整天当甩手自在王,他晚上陪吃喝陪搓麻将熬精神,白天还得替大哥张罗事堵窟窿熬心血,挑起报社半边大梁做到了任劳任怨。也因此,当刁士德提出让他当个其实连科股级正式名号都没有的副总编,帅部长当场就答应了,而待报社正式批准了局级,又是帅部长主张给了他一个副社长。副总编变成副社长,在报社的领导职务上属于扯平,但在内部排名上则是从第二降到了第三,不过在官场上则是堂堂正正上了一个台阶,尽管马上又添人进口自己位置从三降再到五,可行政级别升了个人工资涨了,四十多岁的人还有啥可斤斤计较的?只是分管印刷厂实在令人头痛,他董文耀不是怕困难不能吃重,只是担心印刷厂长“可奸不可管!
可奸不可管这话是刘刘说的。当初朱博和刘刘来了不久就张罗起了自己的印刷厂,高文艳也同时被推荐到任。据说本来帅部长都跟人家说好的,来了就是厂长,但朱博却坚持要委派报社领导兼任企业一把。先让刘刘代管一段,刘刘管了不到半个月说啥也不管了,又只好由朱博亲自出头。又过了两三个月董文耀正式提起来了,三人商量分工时朱博让他把行政后勤广告发行以及印刷厂都管起来。刘刘就说了那句话帮他争了一回口袋,说那女人最最想的是她那一块地儿谁也别兼谁也别管,就由自己独辖山头。而咱们从工作考虑又必须要有个领导给掌舵,可二把手管她她都不服三把管她她一定不服,所以从照顾虚荣心出发,还是你一把亲自上还能顺了。朱博X一声说,你啥意思?报社社长能亲自兼任一个印刷厂厂长吗?刘刘笑说,凡事从权,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处理,草创伊始这体现重视。又补充道,你兼不兼无论,目前想实现管就得你。不过你要只是兼,她也许还会同意,要管也得费点劲。她那地方是可兼(奸)不可管。一语双关的玩笑话逗得几个人一起笑,但总算暂时帮他把身子躲开了一段。谁知这回刘刘才几天没上班,一把就领着三四五重新把工作分工了。口袋没人给争了,狗屎盔子便正式戴到了他头上。想来想去也真没办法,本来副社长有两个,可人家张常和朱博是老乡还是师生,他却没根没蔓。而一个下属企业总让一把手分管也不合乎规矩。
董文耀心里别扭,骑自行车都一个劲压上砖头瓦块石头子,几回险些摔了。
刁士德说别寻思恁多事。让你分管就分管,该说了算的就说了算,不好整的事孩子哭抱给她娘。她娘不管就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来来来抓紧码牌。刁士德被一纸调令安排到了文联。作为当地官场人用顺口溜给编的“四大闲对台办、市文联、老太太巴子、调研员之一,早闲得把借住老干部局的一间办公室几乎开辟成麻将馆了。好在老干部局一群人每天大多数时间也就是哄着一帮老同志玩,多出一桌麻将也没谁感觉出异常。
董文耀一边打牌一边跟刁士德说事,报社的朱博跟组织部宣传部一起撺掇编书挣钱呢。
这还真是个门儿。文联秘书长姜聪说,现在兜里有俩钱的无论机关事业企业头头脑脑还是大款小款个人,乌龟王八蛋都想出名。平山市委组宣两部去年张罗出一套什么风采录,好像一次性就挣了几十万。给一个人虚构两三千字的好听故事,就收费3000元,那些人为了把大名印到书里去,拿多少都大方得很,反正也不是个人掏腰包。
刁士德说那是人家大市,咱这就凭报社那人马刀枪?白板!
碰!董文耀把三张牌紧挨着先前碰的一副发财摆上桌面。听朱博说组织部宣传部两个老一都认可了,就是宣传部分管报社的丁部长怕牵扯编采人员精力影响报纸。
就是。本来七拼八凑一筐木头也没有几个能做硬楔子的,还想顶柱架梁呢。刁士德把一张牌扔向桌子,九条!
杠!董文耀又把四张牌摆上桌面,从牌垛后面抠起一张在手里摩挲半天,使劲拍出来,红中!
和了!刁士德说,我正好单贴。抢杠和!
你贴啥贴?姜聪笑,你没看人家都推倒了和的大三元么?
底和八十八,加上杠上开花一人九十六。董文耀慢声拉语跟几人伸巴掌,大和不计零,一家给九十吧。
打牌你尽扯别的,都给搅和糊涂了。这把不算!刁士德把所有牌往一起胡撸。
别赖别赖。看牌赢得起就输得起。姜聪从兜里往出拿钱。
不玩了。刁士德还是不掏兜,恁么的吧,晚上我们几个请你喝酒去。
几人坐到酒桌前董文耀继续跟刁士德说那件事,报社那头暂时汪住了,不如你们文联趁机拿过来。
文联?就我们仨?刁士德用手分别指指自己和姜聪以及干事小左。又补充道,老姜还是搞美术的。
你得先看到自己优势。文联常年没大事无牵无挂,领导就没有后顾之忧。你这还有常年办的会刊,是省里批准的有刊号的正式出版物,你是大市文学家协会会员还兼着本市文学家协会主席和会刊主编 ,姜兄是省美协理事,跟省文联以及出版社都熟,去淘换个书号比打麻将自摸还容易。至于印刷就上你们每季印刊物那家平山市印刷厂,给他们买卖还不乐不得的?报社那边自个的报纸正式刊号求爷爷告奶奶才办下来,再上省里买书号还得求人。朱博到省里找出版社是两眼一抹黑,刘刘现在根本没心思给他们跑龙套。再说自己的印刷厂现在一周张罗三张报纸还经常周一拖到周二,周三拖到周四,印一本书不得抠到猴年马月去。尤其是还没有出版资质呢。而组宣两部就想发文之后䞍现成的,谁能给出头张罗事?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关键,写字编稿的人呢?
井里无水四下淘。你可以先把刘刘邀过来。把刘刘惹了朱博不高兴,新班子重新分工的事跟几人学说一遍。董文耀又说,他现在领着专刊三个人一周出一张报纸,还一半以上的稿子是转载,都闲得长毛了。
别说,胡编滥造吹喇叭抬轿的事刘刘最合适。姜聪赞成。
那小子就是一个驴,谁能整了?
草料给足了啥驴都给你推碾子拉磨。董文耀说,其实那人关键时候还挺仗义的。
我们俩不行,估计他不能干。
我给你做工作。再让他偷摸地把手下那仨也都带过来。到时候你张罗活让他们干。最好跟部里商量事时就透个意思,让帅部长出头说话,给刘刘一个兼任的责任主编啥的。反正也就是业余差事,朱博也说不出啥来。
报社也真能整,把稍有点能耐的三个人都归弄专刊去了。姜聪问刁士德,你那时候专刊就老陈一个独行侠领一个小陶吧?
老陈小说写不好写新闻又总像写小说,绕着圈太磨叽。小冯和小陶都是报社成立半年后进来的。小冯是刘刘介绍的,以前就知道写文章挺好,开始来就安排在要闻部;小陶刚出学校门写稿子我不放心,就让他上专刊跟老陈搭伙了。后来看小伙子也是把好手,正想拿回到机关报这边来用,他们就去了。
刘刘去了力主把小冯也调过去了。小冯人挺好在机关报这边就是跟狗屎王大编一直整不到一块。董耀文说,王大编那小子狗屁不是就能瞎和弄。开始说小冯过去让小陶过来,可小陶也因为烦姓王的说啥也不干。后来算算账专刊那边也得三个人,就都留下了。整得机关报这边就剩下老母猪挎秫秸叶子的人马刀枪了。
你一个管后勤的跟着操那心干啥?姜聪说,该为我们这边做工作还得做,让几个人都为我所用。想不到朱博把刘刘也打发过去了。
撬行还撬人可就跟报社彻底掰了。刁士德还是有点犹豫。
要不你都灰溜溜走了人家还拿你块当臭豆腐呀?姜聪说着夹半块臭豆腐拌进蘸火锅的料里。你就下决心拍板,上边的书号、下面的征稿,以及成稿后的领导序言、封面设计、出版印刷、发行等等都由我和小左负责。保证咱能赚一大笔。姜聪说得陶醉,到时候我这多少年管账的秘书长就真有的管了!
你撬不撬行反正报社都得有热闹看。董耀文低头喝了一大口酒。
热闹才好。那四个撮鸟没一个好东西!
姜聪问,董文耀你知道吗?有人给你们报社编一套顺口溜。
董文耀说知道,一把装臭,二把别扭,三把奸臣,四把小抠,说我是木头。
老半天没说话的小左说,我看你们那个二把说别扭不准确,其实就是他那名字最能说明问题,刘本意是可以战场上大刀阔斧的杀人武器,这一点很合适他的性格,不高兴疯了一般无论对方是谁都排头砍去。可叫了刘刘就谐音成小孩玩的玻璃球“琉琉了,看上去圆滑透明咕噜噜乱转,可经常是咋弹弄也不一定按人的希望上道,气得想把它砸了。不知道的以为挺硬实有骨性,实际上又最不抗打击轻易破碎的货色 。
刁士德说,还是你们同校校友知根知底总结到位。
小左说,他比我高十届,人家都不稀得搭理我。
几个人喝酒说话到小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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