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占星皇后》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葡萄羊”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樊歆祁政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月朗星稀,树影斑驳樊歆年芳十五,她与父母逛夜市时走散,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寻家路经天河,她见许多人都在放河灯,一时生了趣,也买来一个河灯,蹲下身子正欲将手中花灯放出,耳边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自古以来,河灯都是为了寄托放灯者难以实现的愿望贵人一生平安顺遂,日后还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者,还有何忧思?”一白发老头倚靠着岸边柳树,身穿点缀无数星辰的靛蓝色长袍,一只手捋着及颈长的雪白胡须,神情......
祁政闻言,微微侧头看她,发出一声气音,“嗯?
他感到奇怪,她……好似与樊银所描述的不太一样。
大典开始,礼官出声高呼。祁政也就不再多想,只又探寻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将腰背挺得更直。
樊歆将祁政的种种反应尽收眼底,有些失落,看来他已经忘记她了。
失落过后,剧痛再次占据她的大脑,程度比之前更甚。她手心开始冒汗。
祁政感受到手中一阵濡湿,终于察觉出她的异常,低声问:“你不舒服?
樊歆本想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轻轻点头,抬头看向他,眼中泪光闪烁,楚楚可怜。
祁政移开目光,不去看她,貌似若无其事,可微动的鼻尖痣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百官朝拜之后便是宣读祖训,太祖皇帝是个文人,以极为优异的军事战略思想拿下整个天下。他做了天下至尊后,便醉心文字,领着百余史官编纂了祖训,此训堆摞起来足有半人高。
太祖皇帝以此为傲,规定每逢重大典礼必要宣读此训。后世众人俱是对此叫苦不迭。
祁政眼见那半人高的祖训被搬到大殿之上,他看了看樊歆,她虽浓妆艳抹,但却不难看出苍白憔悴之色。
祁政沉声道:“此环节略过,直接去天坛。
下方年长礼官的宣告戛然而止,他望向祁政,正欲出声劝阻。
站他身旁的顾骧突然轻咳一声,礼官转头,见到顾骧以及他身后百官,皆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仿佛若是他出声阻止,他们就会扑到他身上撕咬一般。
寡不敌众,礼官只得噤声,暗自腹诽,可是天坛祭祀直接便是最后的环节了。
祭天并不繁琐,所以大典很快就到了尾声。
樊歆再次换上绯红嫁衣,戴上精美凤盖,双手置于膝上,乖巧地坐在床上。
旁人看不到的是,大红盖头下的她已经香汗淋漓。
盖头外传来脚步声,樊歆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即使她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明显发白。
樊歆没有等到想象中祁政掀开盖头的动作,却等来了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皇后娘娘,奴才梅冰,是皇上的掌事太监。奴才奉皇上的命,特请来御医为娘娘看病。
樊歆呆愣片刻,方开口问:“那皇上呢?
“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喜宴上陪着太后,稍后便来,还请娘娘耐心等待。
樊歆顿时蔫儿了,无力道:“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御医没办法治我的病。
祁政听完梅冰的汇报,一挑双眉,表情戏谑,在内心揣摩:莫非她是先做出与我相识的模样,让我放松警惕,而后借病躲避圆房?若真如此,那她真还算有智谋。
太后注意到祁政的神情,问他发生何事,被他搪塞过去。
若是太后知晓他心中所想,定会派人把荣和殿中的话本尽数收去。
良辰春宵。祁政走进春沁殿,看到的便是樊歆安静地坐在床沿上,凤盖掩面,置于膝盖上的手紧紧抓着衣裙,指骨突起,指节发白。他蹙了下眉毛,步子略微快了一些。
祁政拿过喜秤,挑起盖头。樊歆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许是由于鲜红嫁衣的映衬,此时的她面若桃花,眼波流转,张扬又妩媚,不似平常。祁政只扫了一两眼,便注意到她的异样,“你又怎么了?
樊歆的神噬反应愈加严重,眼中已然出现重影,自然没有听清祁政的话,只是隐隐约约中察觉到应该是他进来了,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大概意思是问眼前是否是他。
祁政竟也懂了她的意思,“嗯,是我。你可有好些?
“我终于——等到你了。说完这句话,樊歆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
祁政实在感到奇怪,他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皇后,怎么听她今日的话都像是与他相识。
祁政看着她倒在床上,想到他之前看过的话本情节,心中猜测加深,喃喃道:“难道真是……
祁政提腿离开,没走两步又折返床边,表情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下思忖一番,最终再次转身就走,打算去荣和殿批折子。刚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去,替樊歆脱了鞋,盖上了被子。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祁政忍不住自豪,想他出生十八载,何时帮人干过这些事儿,这第一次照顾人便照顾的如此周到。
走到御清殿门口,祁政又堪堪停住,唤来梅冰梅总管去荣和殿取来折子,没看几本,他就忍不住对梅总管道:“朕是不是很厉害?
梅总管愣在原地,随即跪下,“奴才愚钝,敢问皇上说的是?瞄到祁政看了寝殿一眼,他恍然大悟,“皇上照顾皇后娘娘细致非常,实在厉害!
祁政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视线投到折子上。
于是乎九五至尊在矮榻之上看了一整晚奏折,直至卯时才离开。
而昏睡了一整晚的樊歆,在祁政离开一个时辰后,被小水叫起来。
她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看见身上的红色寝衣,才想起昨夜是她的大婚之夜,急道,“皇上呢?
小水行了个礼,“回皇后娘娘,皇上一个时辰前便去上朝了。
樊歆在思考间多看了她一眼,“起来吧,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小水服侍樊歆起床,“娘娘,您今日得去向太后太妃请安,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
樊歆闻言连忙起身,梳洗时看见手臂上的银色星辰,叹了一口气。
小水熟练地用粉脂遮掩,嘴里问道:“娘娘为何您的手上时不时便出现这图案?此次的色彩还比以往的深上许多。
樊歆没有回答,催促她加快动作,登时转移了小水的注意力。
樊歆走进寿安宫,一眼便看到头戴金黄凤钗、高贵典雅的太后,坐于殿堂主位。堂下两侧分别坐着贞太妃和怡太妃,一位光彩照人,一位简单素净,极具反差。
樊歆先是对太后行了叩跪大礼,接着又对两位太妃福了福身。三人毫不吝啬地打量着樊歆,樊歆攥着裙侧,面无表情,内心分饰几角、预演着稍后的场景,十分热闹。
倏尔,她注意到太后的脸色变黑,心里一个咯噔,手已经微微提起裙摆,随时可以迅速跪下。
可等到的却是一声响亮的“阿嚏,樊歆感到震惊地看向太后,太后也看向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哀家鼻疾未愈,吓到你了吧。
“……
太后看樊歆呆立着,冲身边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心点头,随即命宫女向樊歆呈上一只手镯。
樊歆拿起手镯,茫然地望着太后,只见太后向她招了招手,樊歆听话地走上前。
太后把她拉着坐下,笑着覆上她的手背,“别紧张,哀家又不吃人。
樊歆内心万分紧张,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太后看出她的局促,依旧笑着,替樊歆带上了手镯,“没关系,哀家当年也是这般。这镯子是太皇太后赠予哀家的,如今哀家再将此镯赠予你,也算是一个传承。希望你与皇帝日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皇帝虽方值舞象之年,但心智早熟,必会好好待你的。若是受了欺负大可来与哀家诉说,哀家帮你教训他。
樊歆也曾多次试想太后的模样,和颜悦色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此和善却是没想到。
樊歆的紧张感荡然无存,言语真切道“母后放心,儿臣定会与皇上好好相处,争取让您早日抱上皇孙。
听到樊歆这话,太后和太妃们都笑了起来,堂内气氛一时欢快异常。
樊歆听到她们的笑声,捂住脸,做出害羞的样子,实则内心暗喜,婆婆搞定!
樊歆从太后宫里离开,小水向她禀告说淑妃身体不适,请辞了今日的晨省。
樊歆点点头,突然觉得无所事事,索性就四处走走看看这个陌生的皇城,一路上将看过的地方与脑中嬷嬷对她讲的一一对应,倒也让她寻到了些乐趣。
荣和殿。
祁政、顾骧、樊银又凑在了一起。
祁政坐在桌旁摆弄着一个小型的弩,这是兵部刚送上来的新武器的模型,“樊银,你之前说你姐待生人冷漠?
“没错,怎么了?樊银在一旁剥着橘子。
祁政脑中响起樊歆的言语,目光深沉地看了对方一眼,“我确信之前从未见过你姐。
樊银嘴里嚼着橘瓣,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政将他的疑惑尽数吐出,樊银听完,脸上浮现出怒色,“你是说,你和我姐曾经见过,而她记得你,你却从未记得过她?!
祁政一脸无辜,“天下之人何其多,就算我见过你姐,也不能要求我一眼便记住她吧。
樊银猛地一拍桌子,随后捂着手忿忿道:“照你方才所述,你就是我姐及笄那日喝醉念叨的人!她一直挂心于你,可你却说从未记得过她?!说罢他抓起祁政的衣襟。
祁政也没反抗,只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她挂心我?那他昨夜的想法……
不远处品茶的顾骧终于缓缓开口,“我记得皇上你就出过一次宫?
祁政看向他,回忆起自己唯一一次出宫的经历,“我当时是随母后去寺庙为父皇祈福,遇到的都是和尚,从未见过什么女子。
顾骧一脸戏谑,“不妨皇上亲自去问问皇后娘娘?
祁政面带惊恐,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他还无颜面对她。
“难道你打算让我姐一直独守空房吗?!樊银吼道。
祁政低声辩解, “我昨晚也没让她独守空房。
樊银如今有樊歆撑腰,在三人中地位陡然升了一大截,甚至都敢凶祁政了。
顾骧笑着摆头,与梅总管窃窃私语:“樊银视姐如命,看来皇上日后可有得烦了。
梅总管也是无奈。
两人说得小心翼翼,却还是被祁政听得一清二楚,他瞪着顾骧,“你与李将军可有进展?
顾骧抬头望房梁,假装没听见祁政的话。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问您是否要去春沁殿用午膳。
春沁殿。
祁政走到门口,便看见樊歆领着一众人等候在此,上前扶起行礼的樊歆,见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祁政不自然地偏过脸,随意说了一句:“皇后的衣服不错。
樊歆身着纯白衣袍,面上也十分素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看出哪里不错,倒是觉得或许有些不妥。
樊歆略微蹲身,“臣妾想着在自己殿内,便没有穿宫装,若是坏了规矩,臣妾这就去换掉。
祁政再次将她扶起,“不必,既是在你宫里,那你便随心所欲吧。
樊歆展露笑颜,拉着祁政进入殿内,他被扯得晃了晃。
樊歆领着祁政落座,随即她坐在他身边,为他夹了一筷子烧鹅,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放下筷子,故作哀怨道:“皇上可是不愿见我?
祁政立刻抬起脸,语无伦次,“不——不是。
这次樊歆低下头,“那为何皇上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未看过我一眼。
祁政感到更加愧疚,“我——我是——反正我没有不愿见你。
樊歆低着头偷笑,祁政不再言语,她却没有抬头。
祁政不知所措,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用眼神示意他给樊歆夹菜。
祁政照做,樊歆也感受到他的动作,慢慢抬起头,可在看到碗中的鸡头后,她便开始后悔。
樊歆无奈地看向祁政,祁政仿佛也意识到他的离谱,抱歉地冲她扬了扬嘴角。
樊歆盯着他澄澈的眼眸,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祁政登时红了耳朵。
用过膳后,樊歆在殿中来回走动消食,祁政坐在软榻上品茶,目光追随着樊歆。
一刻钟后,樊歆在他身边坐下,他给樊歆递过去一杯茶,终究是忍不住,“皇后,我有一事想问你?
樊歆轻抿一口茶,“皇上想问什么?
“皇后是否与我相识?你昨晚为何无故昏睡过去?一个大典不至于让你劳累至此。
樊歆放下青墨玉杯,一手支在小矮几上,一手托腮,专注地看着祁政的俊脸,“昨日确实是因为劳累,早早睡了过去。皇上你为何不上床就寝?
祁政脸颊泛红,假装威严道“朕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完。
樊歆撇撇嘴,而后眼中带上几分狡黠,“若臣妾说臣妾一直倾心于皇上,皇上会信吗?
祁政耳尖又红了几分,“倾心于朕?为何?
“其实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那一面臣妾直到如今还记忆犹新,可皇上却忘得一干二净,想来是臣妾不配入皇上的眼——哎——樊歆故作伤心。
祁政见樊歆此状,赔礼安慰“是我的不是,皇后不要伤心。不管从前如何,如今你既是我的妻子,我定会好好待你。
樊歆瞬间恢复笑脸,“如此那便多谢皇上了。
就寝之时,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圆房之事,于是祁政盘坐在榻上,打算看一整晚奏折。
樊歆侧躺在床上,透过屏风注视着外间那个绰绰身影,忆起他们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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