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山河未老》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逐乐”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山河朝天歌,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山道上,大祭师与老大爷并肩徐徐前行墓庐大门前的众人一见大祭师与老大爷,纷纷噤了声,先前还有些小动作的活泼青年,在大祭师面前就都萎悴了下来,扎堆垂首恭立待他们二人走到正门前,众人齐刷刷作揖,道:“大祭师!长老!”以宵皇祭师的洞察力,极有可能会被他发现端倪山河蔽在自己临时设的结界里,看外头看得真切——那宵皇祭师身长八尺有余,比在场的青年高出许多,身材颀长笔挺,着一袭月白大袖衣,一派风度翩翩,犹有......
“崩云箭?那必定有云渊弓,箭方可显崩云纵渊之势!
对于世间灵器多有考究的山河,有些意想不到的激动。
他混世已久,见过的灵器也不少,多数是先知灵器,方知灵器持有者,如娄殊重那口清霜刀。
而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将见到崩云箭与云渊弓的持有者。
“莫非是云陆道长?有人猜测。
“可是那位人称‘云隐则不遇’的云陆道长?有人大胆求证。
云隐则不遇?山河努力搜寻着记忆,莫非就是那位偏爱“云字,数年前在陆台,斩杀妖孽邪祟近百的云水洞修道士云追月?
云追月因陆台斩妖一举成名,后被世人传颂为“云陆道长,又因他曾在云水洞中修行,且偏好云游,是以,世人也称其为“云水客。
山河此前或多或少听过他的故事,大抵还有些印象。
他忙朝箭射出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轻飘飘落下,足尖点地,雅姿飘逸。
来人手执一把云渊弓,身着云峰白云衫,腰别一袋崩云箭,一条云山蓝腰带系得一丝不苟,端端正正,一身正气。
“云渊弓!崩云箭!山河看来人一身装束,有那么一丝兴奋。
“果真是云陆道长!
人群开始躁动了起来,只是娄殊重一个偏带凌厉的眼神,就都闭了嘴。
众人向云追月作揖,齐声道“云陆道长。
唯独娄殊重虽正视他,却一言不发,毫无表态。
“云追月在小辈后生中,还是挺有威望的嘛。山河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透过繁密的草丛,看清云追月的长相。
“要是和‘云’字相符,此人的容貌必定也是不差。
他兀自琢磨着,但因距离太远,乱葬岗又一片灰蒙蒙,窥视对方长相一举,只好宣告失败。
“原来是星辰宫道友,失敬!清霜羽士,久仰!云追月对娄殊重作揖,声音清而有力。
娄殊重微顿片刻,颔首回礼。
话语间,乱葬岗阴气自四面聚拢而来,如有人召,齐齐向他们攻击而去。
娄殊重令空中盘旋的剑回各自的鞘,再命众师弟御剑自卫。
到处穿行的剑,山河看得是眼花缭乱,漫山鬼叫,他实在受不住。
当年那种恶心感觉若隐若现,他可不想在此又经少年噩梦,只好开始静坐凝神。
云追月静处瞻顾片刻,旋即一个掀衣转身,凌空射出两支崩云箭,干脆利落。
其中一支崩云箭还从山河眼前掠过,他兀自擦了擦冷汗,心道“要是让崩云箭追上,那可不得了。
再看崩云箭射向的地方,却是两棵枯死的松树。
须臾,两张帛布应声而落,箭则稳稳当当插在树干上。
那是……引灵帛?山河匆匆一眼,只是不太敢确认,遂立即站起了身来。
乱葬岗阴魂煞气遁化无形,戾气也渐渐退去。
众人相视一眼,就都收回了兵器,待捡回帛布细看上面勾画的符咒时,众人皆惊,这分明是用来驱策魂灵的,带有十分的敌意。
娄殊重扯过引灵帛,眼神犀利地四下扫了一遍。
云追月道“用引灵帛驱使魂灵,来者不善。
娄殊重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愠色,徒手将引灵帛撕成两半!
“搜!一声令下,简短有力。师弟们领命,又开始新一轮的搜寻。
何人如此阴损,竟敢用这种阴招来对付玄门中人?虽有那么几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快感,但……
山河沉思不解,引灵帛与招魂幡相当,却并非用来清静魂身、引魂渡桥,更不会驱策以攻击术士。
但就山河而言,此时只想在他们的眼前尽快脱身,他可不想与这些人正面起冲突,何况还加了一个云追月,心想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干嘛还去招惹些麻烦,令自己不痛快呢?
云追月对娄殊重道“看此人布引灵帛的位置,离此地不过十数丈,必是根据诸位所在的位置来定,斯人躲于暗处,任何情况下皆易于作出应对之策,若是与其周旋,恐非上策。
是吧,赶紧走吧,听这位云陆道长说的没错,汝等速速撤离此地吧。
山河心里叨叨着,对这位云陆道长的印象极好,只是云追月始终背对着他,尚未谋面,不免有些遗憾。
不知是否听了云陆道长的建议,这支搜魂队终于缓缓撤出了乱葬岗。
山河呼出一口浊气,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时,一行人身着檀紫衣,发束槿紫长巾,踏剑乘风,飘飘似仙,皆往这方赶来,看行头应是斗幽宗的人。
四方术士、玄宗各门的事迹在坊间皆有流传,那首“紫衣长巾行乘风,千里孤邑斗幽宗的歌谣,连三岁小孩都会唱,唱的便是玄门斗幽宗术士出行时的样子。
山河此前也偏好混迹市井,听学了不少坊间传唱的歌谣,时不时也会哼上一哼。
这星辰宫的人前脚刚走,斗幽宗的人后脚就跟来了。
山河翘首一望,纳闷道“今日的尸山可真热闹,这玄门术士也算清闲了,尸山又不是个好地方,怎么都喜欢往这里凑?
转念一想,忽有些同情尸山阴灵,喃喃道“那些阴灵们也是怪可怜的,好好地待在自个儿山头,也会有人上门来找茬,活的时候不知自在否,如今死了却是没得清静了。
不过,尸山乱葬岗也早被娄殊重带队给剿了,换他们前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尸山乱葬岗原也是玄门术士的斗猎场,引灵帛乃是常用手段,召出的阴灵只给新手们猎杀,当做是练手。
而斗幽宗这群人,各个精神抖擞,想必已是些见过世面的练家子了。
山河看这群术士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云里雾里,心中难免疑惑莫非这尸山乱葬岗,还埋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让这些人如此费力辗转逗留?
他本想早些逃离尸山乱葬岗一带,但又以其敏锐的嗅觉,嗅得一股熟悉的香味,可不正是此前要了他的命的奇香?
他随即提衣跟上,循着香味向前。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熟悉的声音蓦然从头顶上传来。
又见一红绸从空中落下,精准无误地缠上山河的手脚,又打算将他拖走。
“活久再见吧。他随即手指捻诀,以迅雷之势,将附近斗幽宗的一名术士手中的剑御出鞘,使剑追击红绸而来。
“啊?我的剑!那名术士大呼,并紧急召回,只是他的剑此刻并不听从他的驱使,这让他有些恼火。
其余术士一股扑过来,叫嚣道“什么人敢盗剑?!
嘶嘶几声,红绸被劈成了几段,随即退隐而去。
山河从空中轻飘飘落下,剑也回鞘,道“打扰了,借剑一用。
其余术士匆匆追上来,“大胆盗剑贼,玄门术士的剑也是你……那名被他拔剑的人大喊,话说一半却息了声。
好几个围了上来,本想一顿斥责,结果火焰瞬息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挪都挪不开。
他一身素衣却难掩丰神之采,原本藏在发丝下的那颗红痣,在微风吹拂下若隐若现,又十分夺目,眉目间自有种上古天真之感,干净得实在不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人一样。
山河清冷,淡扫了在场的人一眼,道“你们这些人不都喜欢自报家门么?这会儿何必自谦?
众术士晃过神来了,面面相视,纷纷拔剑相向。
那个最开始惊讶的人又道“你……你听好了,我等乃斗幽宗弟子,今日你扰猎场,还盗使我的剑,不可轻饶!
难道那姑娘与他们不是同一伙人?
山河心中狐疑,顿了顿又道“这话有些好笑,你们是堂堂斗幽宗子弟,是了不起的玄门术士,怎的连自己的佩剑也看管不住?还能让他人轻易使唤?不知是你们的修为不济,还是他人技高一筹呢?
“狂妄贼子,莫要嚣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人涨得脸通红,显然是第一次被人用言语如此刺激。
“你说这话倒是为难人了,试问哪个狂妄之人不嚣张啊?山河轻轻笑着,又道,“你们一个两个跑到这阴灵死绝的地方来猎何物?还是看看有没有可捡漏的?
他语气轻佻,终于惹恼这群术士了。
“胡说!我们何须捡漏?我们只是来找……说话之人恼羞成怒,正要道明来意,便被另一人制止了,“不必跟他多说,快拿下他!
言罢,所有人提剑刺来,与最开始的惊愣形成鲜明对比。
山河急急避开,打斗间又开始言语试探“在下想请教一个问题,你们门中可有女修?我是说很漂亮的那种,见那些人不答,他又补充,“就是那种浑身自带香气,修为还算不错的可有?有的话可否引见下?
“哼!原来是个好色之徒!鄙夷之声顿起,只是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此人不仅盗剑,还狂妄好色,到底是师承何门?
纵观玄宗各门,虽修习方术各有不同,但皆行之以道法,持之以禁戒,鲜有粗鄙言论或肮脏行为,今日所见一人大放厥词,实在不像正统行道人。
山河轻飘飘退一步,道“不如我们和气生财,停下来好好聊聊,我再告诉你们到底师承何处,可好?说不定我还是你们宗主的好朋友呢?
听他以商量的语气询问,这些人竟有些要缓和下来的意思,动作稍微一滞,山河就一溜烟跑了,只听得后面连声的追讨。
摆脱了那群缠人的术士后,山河已经绕到了乱葬岗的另一头。
此处丛林繁密,道上薄雾淡淡,前头隐约有一块界碑,碑上刻有“南陵城三字,又听得潺潺流水声,似有河流在此附近。
山河虽是走过许多地方,对于南陵城却是陌生得紧,莫不是机缘巧合,中有尸山乱葬岗隔着,他或有可能,永远不会踏入此地。
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皱紧了眉头,道“是时候洗洗了。
一番嫌弃后沿着林道朝前走去,直至埋进薄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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