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皇帝》主角朱厚照蒋冕,是小说写手“朱厚照”所写。精彩内容:他走到角落的案桌前。上头摆了一张棋盘,不是什么名贵物料做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有些破损。朱厚照在桌前落座,一手抓了一把棋子,随手摆在棋盘上。黑白二色,泾渭分明...
朱厚照背着手,在乾清宫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算算时间,杨一清也该到广州了。
怎么还没消息传来呢?
也不知道给自己来个信。
啧……
要不还是找人去一趟广州府瞧瞧?
朱厚照停下脚步,扬声道“苏进,苏进!
“哎,奴才在呢。
“你去把那个陆……
说到一半,朱厚照又停了下来。
“算了,无事,出去候着吧。
不能急,平静下来。
这点小事都没耐心,往后的改革大事,又怎么能静得下来做到?
朱厚照挥退左右服侍的宫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角落的案桌前。
上头摆了一张棋盘,不是什么名贵物料做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有些破损。
朱厚照在桌前落座,一手抓了一把棋子,随手摆在棋盘上。
黑白二色,泾渭分明。
沉思片刻,他又捻起右手边的黑子,斟酌着要往哪边放。
从军匠籍调来工匠,是安排在外朝的军器局,还是划拨到内官监的兵仗局?
两者各有优劣。
内官监属内廷,由宦官主持。
宦官群体并不庞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是天然的保皇党。
况且主要生产火器的火药司,隶属于兵仗局,有天然的理论和实验基础。
但宦官名声一直很不好。
若是之后想要借进献新火器有功,给予这些工匠赏赐,恐怕会引来外朝的反对声。
军器局属工部,考核上会比内廷更有权威性,制度也更为完善。
若划拨到军器局,朝中反对嘉奖匠人的声音,或许会小一些。
毕竟匠人有功,上峰也受益,能算在考核里头。
可这会加强相权对于皇权的倾轧,导致失去平衡。
若遇上手段不错的帝王,兴许还能压得住,一旦软弱些,就真的垂拱而治了。
还有一点,令朱厚照担心。
无论是外朝的军器局,还是内廷的兵仗局,匠人数量正在逐年缩减。
两个局加起来,匠人的人数不足两千人。
绝大多数工匠都被分流到了地方上,能够自主制造兵器的卫所中去了。
京师想要调人,要是卫所不想放,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总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亲自跑一遍吧?
就是想,百官也不会答应。
朱厚照皱着眉,将手中的这颗黑子,摆在两堆棋子的正中央。
又捻起一颗白子。
匠人选拔,倒是可以先在地方卫所进行考核,等选调入京后,自己再出个卷子,类似殿试那样。
他还就不信了,能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弊?
好的留下,差的直接丢回去。
这个似乎可行!
朱厚照点点头,正要将白子放下去,又停住了。
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很多手艺,之所以失传,倒并不一定是不适应时代潮流。
而是因为师徒之间的传承,并不用纸笔,全凭口口相传。
犹如中餐烹饪,调料放多少,全凭经验,不像西餐那样,跟做化学实验似的,还得精准到克。
手艺的相关记载散落在浩繁书籍中,很少有专门的书籍记录。
因为这些匠人大都不识字,能说不会写,也认不出来,有的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摁个手印就算是把名儿给写上了。
朱厚照失落地将白子扔回到棋罐。
还是得设法普及识字率。
都不识字,还怎么考核?
全凭经验吗?
这要是过程不同,结果一样,怕不得狗脑子都打出来。
别说考核了,正式授课时,恐怕两个先生自己都要先打一架,谁赢了听谁。
朱厚照往后靠在圈椅上,伸直了腿,来了个葛优瘫。
太难了。
好想摆烂当咸鱼。
现在他深切地体会到,身边聚集了一群为自己出主意的能人异士,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这会儿要是天降猛男,不用一堆,一个就行,自己都能对老天爷感激涕零。
步履声匆匆,由远及近。
朱厚照瘫在圈椅上没动弹,“什么事?
苏进跑得一头汗,双手捧着一封奏疏。
“陛下,是广东来的奏疏,杨公送来的!
朱厚照一个鲤鱼打挺,从圈椅上弹跳起身,从苏进手上抢过奏疏,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果不其然,初战败了。
开玩笑,凭此时广东那边的叭喇唬船,还有哨船,就想和佛郎机的大帆船比?
人家佛郎机船长十丈,两边船桨四十多支。
这边最大的叭喇唬船,船长四到六丈,船桨八到十支。
就这差距,还想赢?
拿头和人家打啊?
朱厚照捏着奏疏的手,不自觉地暗暗使劲,捏皱了纸。
正是因为难,所以才要迎难而上。
中国子民,素来悍不畏死,逆境而上,以弱胜强。
朱厚照是准备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场仗打赢的决心。
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漂亮亮的。
朱厚照又将奏疏的后半段看了一遍,叫苏进去桌前磨墨。
“此战广东当地望族乡绅贡献颇多,朕要为其赐字。
虽然不比书法大家,也还能看。
关键是亲笔书写,御赐之物,可以传家。
朱厚照挥笔写下“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八个大字。
他让苏进等墨干后,收起来,送往广东杨一清手中。
杨一清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是需要吴、郑二族的帮助,否则不会特地在奏疏上提到他们。
反正实物赏赐,朱厚照是不会给的,题几个字,也不费劲,甚至可以批发。
这些望族,也不缺钱,靠海利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名望,是他们最为看重,也最稀缺的东西。
正好自己有,正好他们想要。
给了又何妨?
思索片刻,又草草写了一封密信,让苏进和墨宝一起送往广东。
“如今广东那边的镇守太监是谁?陈伦?去个信,让他去见杨公。
“就说是朕说的,杨公若有钱财之急,尽可调拨,不必知会朕。京师、广州来回奔波费时,战事可不等人。
朱厚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低着头的苏进。
“邱道隆的弹劾,朕一直留中不发,现在还在呢。叫陈伦灵醒着些,别为了那点钱,就误了朕的大事。
“留着小命,往后还有的拿。留不住,先前攒的,他一个子儿都甭想藏家里头!
“当初收佛郎机的钱,就该知道会有今天吐出来的时候!
苏进连连称是,不敢多嘴求情一句。
陛下已经挑明了,想贪可以贪,别过分就行。
这已经够宽大的了,还想怎么样?
真就嫌自己个儿命长?
最让苏进恼怒的,是陈伦走了他的关系,才去的广东。
如今只盼着这什么钱都拿的货色,能脑子清醒些,别把火烧他身上。
朱厚照眯起眼,重新坐回棋盘前,抓起白子,重新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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