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喉结滚动了下，突然有种冲动——想握住它。
这个念头刚起，便被他按了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忽视自己异样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时，江祈宁已经躺下来，不过是穿着寝衣，背对着他。
感受到身后的那道炙热视线，江祈宁忽然转了个身，朝他望去。
四目交织，周宴的视线没来得及收回。
就在他心绪纷飞想要寻个好的借口时，就听江祈宁徐徐地问：“姐夫，为何明日你要让我带着……小叔院中的那位女子一同去？
她并不想和沈心月有多余的关系，况且，将沈心月一同带出去，那沈心月又该顶着何名分。
周宴未来妻子的名头……还是什么？
见她未在意方才的事儿，周宴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宁儿之所以能够问出这般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在意阿渡。
周宴敛下眼底情绪，嗓音没多大起伏道：“那位姑娘日后总归是要同阿渡成婚的，母亲的意思是，趁着这些日子，让你多带着她走动走动。
他的话就像是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母亲这些日子也在寻一些好人家，想让那姑娘去做个小女儿，这样她日后同阿渡成亲时，面上也好看些。
江祈宁躺在床榻上，听着他说的这些话，脑子嗡嗡作响，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张了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况且宁儿日后也是做兄嫂的，多带着她一些，也是好事。
周宴深深凝视着她，语调依旧清清淡淡的：“到时阿渡也会谢谢宁儿。
“我……
江祈宁张了张口，不想让他看出异样，转过身背对着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了……
“嗯，那便早些睡吧。
周宴看着她的背影，眸底情绪变化万千，没有再出声。
他只想让宁儿快些断掉对阿渡的情，哪怕手段有些肮脏，那他也心甘情愿这般去做。
江祈宁紧紧闭起的眼睛，因情绪的隐忍，而微微颤抖。
哪怕知晓这一天总会来临，可她总是调整不好心绪去面对。
想起周宴的模样，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同时这也更加坚定她要报复周宴的心。
凭什么只有她独自承担这份痛苦，她一定也要周宴尝尝这种因为心痛，而彻夜难眠的滋味！
昼夜更换，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亮白。
江祈宁起身时，周宴已经离开了。
外面飘起飞雪，她任由夜阑为自己梳好妆，出门时，想起了愿儿，便问了句：“愿儿的病还未好？
夜阑敛下眉眼，遮住眼底情绪，轻应了一声：“还未，不好让她将病气传给夫人。
“她这次倒是病的久了些，晚上回来，我去瞧瞧她吧。江祈宁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具体。
她刚走出国公府，准备上马车时，却忽然被一道女声唤住：“夫人！
江祈宁回头望去，就见沈心月向她小跑过来，而沈心月身后则跟着周宴。
想起昨夜周宴的话，江祈宁眸光淡了几分，等着她先开口。
“夫人安好。
沈心月和嬷嬷学了几日礼仪，这次见了江祈宁，主动行了一礼，才缓缓开口：“老夫人让夫人多带着我些，今日在平遥郡主的生辰宴上，便劳烦夫人了。
她都搬出了老夫人，江祈宁自然不好再挑什么理，轻轻应了一声，又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周宴身上。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周宴方才抬眸与她相视一眼，她便已然收回目光，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