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鬼域青春》,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麦收时节这算是本地一年当中最为繁忙的时节了我们也停了工,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忙着收割小麦拖拉机的轰鸣声不分昼夜地响着,整个村子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再也看不见那些摇着蒲扇、抱着孩子的人呆在树荫里半天半天地东拉西扯,聊闲天儿,特别在白天,通常连个人影都找不着,所有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差不多全都在田里或者麦场上忙忙碌碌这段时间常常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是晴空万里,偶尔天边飘过一片轻如鸽羽的白云,但是常刮......
傍晚,刚把晒在房上的麦子收起来,天际绚丽无比的晚霞慢慢被越来越浓的夜色吞噬了,四下里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屋,小院也看不清了,邻居家的房顶上,草长得格外茂密,我忍不住过去走了走,感觉很妙,就像走在草地上,一块空中草地。
正走得惬意,只见那个度假者来了,垂着头,步履沉重,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我和他打招呼,顺便又谢过他。但他就像没听见似的,嘴里咕哝了一句,似乎是“没什么,然后狐疑地仰望着我,看来有什么不能相信。
“你——,你好了?
“好了。怎么,你就住在这儿?
“对,就住在这儿。听起来有气无力。
“那我们就是邻居了!我正住你‘隔壁’呢。这一次我的友好表示是真的,而且没一点讥讽意思。
但是我的友善并没有引起什么相同回应,他漫不经心地“噢了一声,看来并不了解“邻居的含义。只是脸上的那种疑惑没有散去,他看着我,迟疑地问
“你到房上去干什么?
真想不到他倒是关心这个,可是该怎么回答他呢?
“不干什么。玩。
我感觉他笑了一下,笑得很快,还低了头,一秒钟后,他又恢复成一秒钟之前的老样子,抬起头。
“晚上也上去过吗?
“晚上?晚上没有,太黑了,掉下去怎么办?
不知他什么意思,太奇怪了!我站在房顶上回答这种问题,也有些怪。
“有月亮的时候并不黑,有时候亮得跟白天差不多。应该看看的……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过多了。
“是吗?我迷惑不解地瞅着他,他又飞快地笑了一下,然后就从院子里消失了。他进了那间破旧的房子里……
一个晴朗异常的上午,我们刚开工不久,正在屋里干活,听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好像在找什么人,但没找到,来人轻手轻脚地朝我们干活的小屋走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门微微开了一条缝,探进一个女孩子的微黑的脸,那种探头探脑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孩子在玩捉迷藏。女孩子闪动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朝屋里迅速的扫量了一圈儿,突然独自笑了,两个嘴角向上弯着,露出两颗极其可爱的小虎牙。
女孩进了屋,便和我那两个同事热烈地谈起来,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 一时间显得热闹极了。我呢,在一旁看她们兴高采烈地说笑。从那女孩的话中听出,她来是想做一点工,挣点钱,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等几天,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完后,假期会非常长,所以她打算借这一段时间找点事干,如能考上大学,这样可以为自己弄点学费,假如考不上,那么她也该考虑自媒生路了。今天她来是想问问情况,过两天麦假结束,她就要返校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问有答,谈得很起劲,那女孩还在说话的当儿,扭过头来朝我笑,那样子很友善,也很好奇,似乎在为某种期待感到高兴。
临走的时候,她正式转向我,笑着说“我见过你,那天你还向我问路呢?她声音清脆响亮,又像是要告诉另外那两个人。接着她便非常爽快的自报姓名,又问我叫什么。就这样,我被动地成了这个名叫宗琪的女孩子的新朋友,为了不至显得过于冷淡,我也问起她在学校里的情况。
“你们高三也放麦假吗?
“放,当然放啦!我们学校向来什么假都不错过,毕业班也不例外,而且从不补课。她的话听起来颇感自豪。
“都快考试了也不休息休息,还要下地干活,太辛苦了呀。
“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休息,而且是最积极的休息方式,以一种休力劳动代替另一种脑力劳动,不是吗?
我笑笑表示同意。“我看你挺有信心。
她又笑起来“这算什么信心呀,不都是这样吗。我们中学不行哦,和县一中没法比。
最后,她认真地问我
“你说,上大学好玩吗?听说你刚刚大学毕业。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这……怎么说好呢?就得看你自己了,不过要是你愿意,可以让自己过上一种完全与以往不同的校园生活,大学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我想你的大学生活肯定会非常‘好玩’的,要是你能考上大学。
“真的吗?这倒值得一试。看她那样子,似乎只是在录取通知书前犹豫上还是不上。
“我得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了。要知道这可是最大的动力。她神采奕奕,说完又邀请我去她家玩。甚至想马上拉我去,那种热情简直容不得任何推辞,我只得说,我还得干活,改天一定会去的。此时,我们已经到了大门外,她听后遗憾地对我说“那好吧,过两天你可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来找你。你不知道,跟她们实在说不上什么话……她是指和我一块干活的那两个人。天啊,还说不上什么话!我心里暗想,但什么也没说,看着她高高兴兴地走了。
没过几天,宗琪果然又来了,这一次她跟我亲戚家说好,一放暑假就来“上班。接着她便硬拉着我去了她家。
穿过村子中间那条东西大街,进了一个很宽的胡同,胡同尽头有一座新建的红砖房,那就是她家。
“到了。说着,宗琪推开大门,引我进去。
这是一个相当宽敞的院子。院里没什么别的小房子,只在东面靠围墙搭了一长排低矮的鸡舍,院子里另一边种着几种蔬菜,西红柿,黄瓜,扁豆,茄子什么的。全都安排得错落有致。黄瓜架上开着金黄的,紫红的花,显得热闹非凡。窗台下面还有一丛茂盛的茉莉花,朵朵洁白的茉莉花飘来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
我正被这院子里的各种花花草草所吸引,没有注意到院子角落里还隐藏着一个重要的家庭成员——一只大白鹅。它正躲在瓜架后边啄食地上的菜叶,也许是听见了动静,便大摇大摆地踱到院子中间,高高昂起脖子,脑袋微微偏着,用一侧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我,见是生人,立即低下头,脖子伸得更长,两只翅膀紧紧贴在背上向我冲了过来,幸亏宗琪早有准备,及时挡住了它的进攻,但它似乎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依然绕着宗琪转圈子,翅膀张开来,上下扑打着,要啗我的衣服。宗琪边轰开大白鹅,边朝屋里叫着“小桃,还不快来管管老绅士!
没一会儿,小桃从屋里跑出来,上前抱住鹅的脖子,哄它安静下来,嘴里还亲昵地说“宗宗听话,别动,这才是好孩子。来,你吃这个不?小桃找来一棵青菜喂那只好斗的大白鹅,鹅渐渐安静了,嘎——嘎——叫了两声,便温顺地弯下长脖子,随便啄了两下青菜,然后转过身子,重又慢吞吞地躲到瓜架后面去了。
我站在那儿看着,仍然心有余悸,但觉得挺有趣,忍不住问宗琪。
“那只鹅到底叫什么?你刚才叫它老绅士。
“我给它起的,它都养了两三年了,本来要卖掉的,但后来没卖,就养下来专管看家了。现在它越来越傲慢了,连我都管不了它。看它那悠哉游哉的样子,本来就像个老绅士嘛。可小桃不喜欢,非要叫什么‘宗宗’,排着她的名子叫呢。
我们进了屋,家里人都在。宗琪的父亲宗明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但很结实。黑红脸膛。又粗又硬的头发铁丝样直刷刷竖着。夹杂着些许灰白发。他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修理一只小板凳。见来了生人,忙站起来,热情地招呼我进里屋坐,手里还攥着一把锤子。一面憨厚地笑着问我哪儿的人,现在干什么等等,很随便很轻松,渐渐形成一种恰到好处的亲切氛围。
宗明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和善、朴实、厚道。这和我听到的大不相同。从我同事所讲来看,宗明甲是个非常精明的农民兼小商人,绝不会是眼前这个憨笑着的农民,但据说这正是他的精明所在,宗明甲非常善于把自己表现成一副见识粗浅、老实厚道的样子。
不过,最让我吃惊并产生兴趣的是宗琪的母亲。虽说在此之前我早已听说过有关她的种种传闻,但却没料到会是眼前这样——
这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从背影看不过30多岁,和那些体形臃肿,邋里邋遢的农村妇女皆然不同。她皮肤白晳,身材苗条,穿着虽说不太时尚,但也极其干净、合体,柔软的长发束在脑后,带有烫过的痕迹,从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年轻时想必很漂亮,即使到了现在,做了这些孩子的母亲之后,那种特有的漂亮也没有随着时光完全消失,这种罕见的美出现在这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这样一个闭塞的小村庄里,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我们搭话的时候,听得出她讲的是与任何村里人都不同的普通话,还带有很浓的大城市的口音。过了这么多年而仍然乡音不改,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她的话并不多,神情矜持甚至让人觉得近于冷淡,寒暄时明显礼貌多于热情。
村里很多女人都是外来远嫁到此地的,有的来自内蒙,有的是朝鲜,还有来自南方四川等地。来的时候都很年轻,有的还是十八九岁的孩子,但很快就融入这一方并不肥沃的土地,在这里休养生息,度过大半生。和她们不同的是,宗琪的母亲始终都没有与这里融为一体,甚至在有意拒绝这种同化,村里人都知道这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与周围邻里来往很少,至多是出于礼貌,平时她也很少出门,几乎从不和其他女人们聚群一起拉家常什么的。有关她的情况,人们也不大了解,只知道她姓刘,具体叫什么就没人知道了。来自T市,那时候她还很年轻,是个下乡知青,后来知青们返城的时候,不知怎么她没有回去,后来就在村子里落了户,结婚生子。村里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她之所以没走成是由于一个外人不大清楚的骗局,这骗局直接导致了她的婚姻,人们怀疑她始终对这些耿耿于怀,正因为这样,她才始终过着一种过于宁静淡泊,与众人格格不入的生活。
不仅如此,据说她还是个基督徒,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而是指具有这种宗教倾向。当地人通常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率把稍有此倾向的人称为基督徒,因为大多数人对基督教以及如何正式成为基督徒还是一无所知,甚至一些自称为基督徒的人也是如此。尽管这样,村里确实有一些基督徒,他们严格而虔诚地在饭前做一番祷告,或在别的特定时间下跪向上帝祈祷,而且据说他们还参加一些定期不定期的小型家庭聚会,具体在哪儿,都有些什么活动,除了那些教民就没人清楚了。即使是个基督徒,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女人也和那些自动形成组织的乡下基督徒不同,人们从没见她祈祷过,也没见她与村里其它基督徒有过什么宗教性来往,哪怕是稍稍亲近一些也好。并且,她也从不参与他们的家庭教会。既然如此,那么人们为什么认定她是基督徒呢?原因很简单,有人说曾碰巧见她家里有一本又大又厚的黑皮书,那是一本《圣经》。从那以后,村子里对基督教不甚了了的非教民便认定她和他们不同,肯定是个教徒了;而那些对《圣经》不甚了了的基督教民却持否认态度,他们甚至认为她已经亵渎了神圣的上帝,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因为在他们看来,真正的教徒只需聆听神甫的传道就行了,无需自己去读《圣经》,那是传道士的事,他们自己大多数连《圣经》都没见过,有一些人连字也不认识,正因为这样,他们的信仰也更坚定,更虔诚,比那些只读《圣经》的懒散基督徒更是基督徒,他们有这个信心,坚信上帝会为此永远保佑他们,赐福于他们;而对那些傲慢的,连对上帝下跪都不肯的伪教徒,他们同样坚信,公正的上帝迟早有一天会对他们实施相应的惩罚。
不管村里的教民非教民们对这个奇怪女人的看法存在着多大的分歧,他们都一致认可她在村里堪称家庭主妇的典范。她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井井有条,厨房里的用具擦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做的饭菜竟然还有营养结构这一类的讲究;她几乎从不与丈夫争吵,是个温顺得少见的贤惠妻子;至于对孩子,更不用说了,她从不打骂他们,甚至从不对她们大嚷大叫。但对于这一极为罕见的现象,村里两类人还是有着各自完全不同的解释普通群众认为这是很自然的事,她是个基督徒嘛。出于对宗教的某种神秘的成见,他们认定基督徒在各方面都该比普通人做得更好;而在那少数教民看来,这些都是她那丝毫不把上帝放在眼里的傲慢的结果,因为道理很简单,只有魔鬼才会做得这么好,只是魔鬼才有的对上帝的轻蔑和挑衅使她出人意料地做到了那一切。
无论村里人对她的看法多么不同,多么稀奇古怪,她仍然充耳不闻一样照旧我行我素,而且看起来还打算坚持到底。人们背地里的纷纷议论根本无法左右她,对她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正因为她,这个家庭成了村里一个奇怪、略带神秘的视点。人们站在远处悄悄议论,与这个家庭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些同村人必不可少的联系。
奇怪的是,这种多少有些不和谐的家庭气氛似乎对这些孩子没有什么坏影响,特别是宗琪,这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性情随和而有主见,极其活泼开朗,完全摒弃了父亲那种令人提心吊胆的过份精明和母亲那种使人难以接近的过份矜持。村里人在这个爱说爱笑、热情大胆的姑娘身上看到了希望,同这个古怪家庭恢复正常邻里关系的希望。人们都喜欢她,她就像这个家庭与村里联系的一个可爱信使。
现在,我在这个家庭做客,似乎倒并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一切都平平常常,和其它人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宗琪最后向我介绍她那三个妹妹。她们就是那三个卖冰棍的小姑娘。二妹宗萍,三妹宗桃,四妹宗菲。宗桃和宗菲长得很相像,只是宗菲有点害羞,不爱说话。完后宗琪又我说“我还有一个妹妹呢,叫宗梅,今年十五岁,那是大妹妹,现在住在我一个姑姑家里,她从小就寄养在那儿。
小桃仰起脸认真地对我说“宗梅就快回来了,到年底我爸爸就去把她接回来。这小姑娘已经对我不怕生了,她像一直在等机会和我说话。
宗萍在一旁小大人似的教训小桃“宗梅是你叫的吗?她是我们二姐,以后不许你叫宗梅。
“我知道。小桃满不在乎地辨解道,“现在她又听不见,等她回来,我再叫她二姐。
正说话间,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准是芥来了!宗琪说。小桃听了赶紧趴到窗台上向院子里张望。“是他,我去和芥玩!说着,她从炕上跳下来,跑到院里去了宗菲也跟着跑了出去。这个不爱讲话的小姑娘就像宗桃的影子一样,时时刻刻都默默跟在小桃后面。
宗琪的母亲向我说起女儿来,“你看这孩子,都多大了,还一点礼貌不懂,天天‘芥’‘芥’地叫——现在她们也都学你的样儿。最后的话又对宗琪说。我发现,到现在她还没真正笑过。
“不叫芥叫什么,他本来就叫芥嘛。那些哥哥姐姐的,叫起来多麻烦。你说是吧?宗琪越说声越高,好像生怕那个叫芥的人听不到似的。
我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原来是他,原来他叫“芥!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到现在都没想到要问问他的名字,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些紧张起来,非常担心撞见他,趁他还在院子里,我决定赶快脱身。
我起身告辞。可是宗琪再次要我留下和他们共进晚餐。“共进晚餐,天啊,这有多可怕!宗琪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这时也探进头来要我留下,她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只是仍然没有笑,显得很庄重的样子,我一边胡乱寻找借口推托,一边往外冲。
他们此时正在瓜架旁边看着老绅士,老绅士非常挑剔地啄食地上的菜叶,小桃用胖胖的小手抚摸鹅的长脖子,一边昂起头不停地向芥问各种问题,而芥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她,有时和默默站在一旁的宗菲说两句,可每次那小姑娘都是抬起头略带紧张地看看他,什么话也不说。
穿过院子的时候,芥看到了我,好像有点惊讶,接着径自微笑起来。他们都看见了我,因为我刚一出现,老绅士就机警地抬起头来准备向我发动进攻,我尽可能快地奔向院门,宗琪也跟了出来……
“天啊,太可怕了!我在大门外站住脚,惊魂未定,宗琪看着我直笑,颇有点为老绅士的忠于职守感到自豪的意思。
“他是哪儿的人?我说的是那个叫芥的,——他是你们家亲戚吗?
在这种时候,我突然问起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谁——谁跟你说他是我们家亲戚啦。不是亲戚,不过他跟我妈是一个地方人。都是T市的。说着,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亲戚?我大惊,怎么会不是亲戚呢?“那他怎么会在你家里?……他来这里干什么,度假?
宗琪仍然看着我笑。
“没想到你也这么好奇,这么感兴趣,对他……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了,而且太不合时宜了。
“都怪你们家‘警卫’我轻声嘟囔着。
宗琪突然停住不笑了,盯着我问“怎么,你们不认识吗?我以为你们认识呢?
“不认识。我干脆地答道。
“可刚才,他还对你笑呢。像是认识呀。——啊,天这么快就黑了。
宗琪莫明其妙地差开话题,仰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发起感慨来了。
“你的疑问,以后有空我再告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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