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怎么挣的这么多钱？
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和好奇，沈枝意认认真真将这些书画按出处归起类来。
忙活半天，本以为要再有个半刻钟就该干完了，沈枝意却在一幅图上被难住了。
画作用笔洒脱自如，图上有百马奔腾，沈枝意打量了半天，却说什么却想不出它出自何处。
“这画出自顾飞卿之手，名为——”
身后低沉的声音给了沈枝意提示，她脑中的灵光一闪而过：“百骏图！”
“嗯”
“世子？”
沈枝意反应过来，立刻便要起身，却被俯身凑过来的陆定渊圈在胸膛和石桌之间，动弹不得。
陆定渊随意翻了翻沈枝意放好的书画，见她分得无一错处，有些意外：“你对书画倒颇有研究。”
沈枝意被他的气息笼罩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手指在衣袖中轻轻蜷缩起来。
“奴婢的母亲颇善丹青，奴婢自小耳濡目染，倒也学了些皮毛。”
“嗯”
陆定渊将头搭在沈枝意肩上，恹恹地伸出手对着那些画卷翻弄。
“若有喜欢的便拿去”
肩上的重量让沈枝意觉得有些难受，她微微挣动了一下，却被陆定渊箍着腰搂着更紧，饶是流雨早已有眼力地带着院中的下人退下，也忍不住有些脸热。
“世子，还在院子里呢”
“那又如何？”
陆定渊不仅不为所动，反倒是将沈枝意抱到了腿上。
“以往倒不知你有这等爱好，等哪天闲下来让流云带你去库房挑些笔墨纸砚解闷。”
沈枝意腿伤未愈时陆定渊曾禁止她在院中做活，如今已经过去月余，沈枝意只觉得自己人都胖了一圈，伤也好得彻底，但流云流雨和庆安还是把陆定渊这话奉为圭臬，处处防着她动手。
沈枝意如今除了在房里伺候陆定渊、陆定渊不在时照顾小桃，旁的倒真许久没事做了。
日子清闲了不少，沈枝意却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剪了羽的鸟儿，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牵着，喘不过气来。
如今陆定渊这样说，她便也从善如流：“奴婢多谢世子。”
陆定渊嗯了一声，言语间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沈枝意耳际，痒痒的：“晌午过后我还要出趟门，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
沈枝意想了想，最近陆定渊已经给了她不少赏赐，到韶光院之后月钱也多了许多。
哪怕不算那些赏赐，她手中也攒够了给自己和小桃赎身的钱，只是小桃的病要养着，她还需要多攒一些傍身。
她需要的，也只有钱罢了。
但话是万万不可那样说的，相处月余，沈枝意也摸出些陆定渊的脾气来，哄他，要顺毛摸。
怀中的美人垂下眸子，笑得温顺腼腆：“能跟在世子身边已是累世修来的福气，奴婢别无他求。”
果然，陆定渊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你倒是惯会哄人。”
“不是哄人”
沈枝意摇了摇头，发髻上插着的流苏簪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像是一湾湖水，她偏头看着陆定渊的幽深的眸子，认真道：“奴婢是认真的，若不是世子，奴婢和小桃也不会有今天。”
“你若真心感激，那今日便不许求饶。”
沈枝意还没反应过来陆定渊这句话中的意思，便被他一把抱了起来，身体骤然悬空，所有的重量都落在陆定渊的一只手臂上，沈枝意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