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妗笙一惊,连忙拿起手机对着看了看,那里确实有个来历不明的痕迹。
她狠狠瞪了仍一脸无谓的凌寅燊一眼, 转而向方妍扯了个谎:“额,是,被虫子咬的。”
吴妍惊讶道:“什么虫子咬的也太狠了。”
其实准确的说是被某个臭男人咬的。
莫妗笙极其幽怨地想。
一旁的罪魁祸首凌寅燊露出一副我做了坏事,烂摊子你来收的坏笑。
似是就想看她如何自圆其说,享受其中的刺激。
莫妗笙看着吴妍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蒙:“刚刚有只蜜蜂从花盆里飞出来,蛰了一下。”
“蜜蜂?”
莫妗笙赧笑:“是,是啊。”
吴妍看着莫妗笙雪颈上红红的痕迹,气愤道:“靠!要是让我看见,我非一鞋子拍死它不可!”
莫妗笙秀眉一举,对这句话甚是赞同:“对!我就是恨我为什么拍不死他啊!”
她说的咬牙切齿,挑衅的看向凌寅燊:“你说对吧,姐~夫~”
那个称呼她夹杂着怨恨咬的怪腔怪调。
凌寅燊目光森然凝着她,原本幸灾乐祸的脸堪堪垮了下来。
他很快收敛起神色,又回到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对吴妍说:“同学,你和笙笙慢慢逛,我先去忙了。”
“好的凌总!”
吴妍目送凌寅燊离开,又向莫妗笙问说:“诶笙笙,凌总和亚西姐的订婚定在什么时候了啊?”
莫妗笙咬着勺子:“订婚?”
吴妍看到莫妗笙还蒙在鼓里的样子,有些错愕:“对啊,昨晚有同学听到凌总和姐姐聊天,说是凌总主动提了订婚的事,我以为你们刚刚聊这事呢。”
莫妗笙面色沉凝起来。
凌寅燊,主动提订婚?
他到底想干什么?!
莫妗笙气急,不顾旁边吴妍还在,二话不说起身朝着凌寅燊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诶!笙笙!”
吴妍挠挠头,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我怎么感觉哪有点不对劲呢?”
莫妗笙用跑的很快追上了刚走进电梯的凌寅燊。
封闭的电梯里,身高悬殊的两人一个垂眸一个抬头,彼此对视。
“凌寅燊,你为什么要跟我姐姐提订婚,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寅燊本来看到她追过来挺高兴的,但她开口即扫兴,他也没好气道:“都叫你别管了。”
“那是我姐姐!你伤害我我认了,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
莫妗笙性格软,刚强硬两下就泪失禁,大大的眼睛里落下两滴委屈的泪珠。
还没震慑到对方,自己就提前败下阵来。
凌寅燊面对这小猫咪挠痒似的威胁,懒洋洋地挠挠鬓角,走前一步搂过她哄道:“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了。”
莫妗笙用尽全力推开凌寅燊:“我不是在跟你撒娇!”
凌寅燊沉下脸松了松领带,用仅存的一点耐心敷衍道:“行行行,你不就是要一个理由吗?嘶……”
他握拳抵住额头作出思考状:“你就当是商战,莫氏是地产龙头,我想获得他的资源,彻底取代他的老字号,可以了吗?”
他说的像是哄小孩一样,从语气到姿态都尽显散漫与随性。
莫妗笙哭喊:“那你也不能拿我姐姐做牺牲品啊,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爱你!”
她的这句话彻底磨光了凌寅燊所有的耐心,大臂一伸捞过她禁锢在怀里。
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莫妗笙,我看我是太宠你了,你才会恃宠而骄! ”
莫妗笙小脸被迫高仰,倔强地瞪他,眼角还在不断落泪。
稍带婴儿肥的脸颊被他捏得鼓起,粉唇和精致的鼻尖一抖一抖地颤栗着。
凌寅燊看得心软,低头吻去她的泪:“你乖一点,时机到了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再闹下去,别逼我在这里*你。”
一句话说完,电梯刚刚好抵达顶层,凌寅燊不忘揩油,拍了下她的臀部,绕过她离开。
独留她一人在原地低泣。
莫妗笙魂不守舍地回到餐厅,吴妍立刻迎上来:“笙笙,你怎么哭了?”
莫妗笙摇了摇头,笑说:“说话没大没小,被他骂了。”
“啊?凌总发起火来,是不是很可怕?”
“是啊,可怕的不得了……”莫妗笙拉起吴妍的手,“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凌氏集团大厦后,莫妗笙又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说是外面冷,让她早点回家,不知是不是她刚刚没接电话,莫亚希的语气有些强硬。
莫妗笙不好违抗,应了下来。
她打了电话回莫家,没一会儿来接她们的车子就到了。
车子先是把吴妍送回了家,等莫妗笙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的三点钟。
于美玲见莫妗笙回家,急忙抓过她:“你去哪了笙笙,是不是要担心死妈妈呀?”
“对不起妈妈,我刚刚去姐夫的公司参观,手机没电了,才没接到电话……”
莫妗笙说完不由自嘲,自己的谎话竟不知不觉到了张口就来的地步……
“原来是这样。”于美玲松下一口气,接着又在莫妗笙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妈,妈!”
莫妗笙慌了神,手忙脚乱想去拦她,却被女人抢先一步摸到了口袋里的证件。
“果然被你姐姐猜到了。”于美玲责怪地看着莫妗笙。
她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笙笙啊,妈妈想法跟姐姐一样,不希望你打这个孩子,反正以后有我们照顾你,怕什么呢?”
“妈妈,可是我真的不想生下劫匪的孩子……”
莫妗笙今天的眼睛像是水龙头,一开一关就没个干涸的时候。
于美玲轻轻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妈妈知道,但总比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好啊。”
“我……”
莫妗笙无语凝噎,有一瞬间的冲动,让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好了,上去休息吧,也跑了一天了。一会儿妈妈让王阿姨给你炖碗鱼汤送上去。”
莫妗笙用手背抹去眼泪,咬住下唇艰难地一点头,微微佝偻着身子往楼上走去。
她进了房间衣服也不脱就这么躺在了床上,蜷缩起身子。
她摸上自己的小腹,努力感受着那里还没显现出来的心跳。
如果说就这样一直瞒着,把他生下来……
莫妗笙被自己不自觉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用力甩了甩头。
那样第一个知道孩子身份的就是凌寅燊。
凌寅燊那个神经病,不止一次表示过希望她未来能给他生孩子。
就怕孩子生下来,凌寅燊估计也疯到该跟莫亚希准备结婚了,那孩子到时候该叫凌寅燊“爸”还是“姨夫”。
天哪,想想就可怕的要命。
她越想越坚定了要把孩子打掉的想法。
接下来她必须把证件偷到,然后找个大半夜的时间偷溜出去。
实在不行,就找个私人诊所。
傍晚,莫妗笙得知凌寅燊到家里来吃饭,谎称身体不舒服,并没有下去。
一是为了躲凌寅燊,二是想趁他们都在楼下吃饭去偷证件。
她先是在姐姐还有爸妈的房间找了一翻过去。
无果后又跑到书房。
她望洋兴叹地环顾了一圈眼前的大工程,各种柜子陈列四处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马月。
但她还是想要碰碰运气。
她第一时间来到办公桌前,手还没来得及动,大门就传来了动静。
莫妗笙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没一刻动作这么灵敏过。
在门被打开之前钻进了办公桌底下。
她听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她的爸爸莫云峰,还有一个,是凌寅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