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这时悄悄地凑到了浣碧跟前,小声嘀咕着:“哎,不知道当初侯爷和夫人是怎么想的?皇上都愿意和咱们苏家结为亲家了,侯爷和夫人就是不同意。真要是当初景王爷娶了咱家小姐,那可比现在这什么江家、谢家好上百倍、千倍了。”
浣碧也摇了摇头,有些沮丧,“谁说不是呢?那谢家公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姐生平最不喜欢没志气的男子了,景王殿下那种才是小姐真正喜欢的,哎,可惜了,小姐的亲事也定了,这俩人注定有缘无分了。”
晚上,苏芷浅喝了几口粥,也没什么胃口,门房这时来通禀了一声:“小姐,景王殿下求见!”
苏芷一诧,手上拿的木勺悬停在了半空中,“他来做什么?今晚当是他的庆功宴,他怎么到自己这儿来了,算起来二人自从避嫌之后几乎就没怎么见过了,本以为这关系就此疏淡下去了,他却今日上门,何意?”
“哇,是景王殿下,我去开门,我去开门!”没等苏芷开口,浣碧就已经兴奋的忍不住起身要去开门了。
“站住,没大没小,我说见了吗?”苏芷叫停了浣碧,又道:“告诉景王殿下,就说我已经歇息了,不方便见客。“
苏芷内心是最守规矩的,如今她已经和谢言定下了亲事就是谢言的未婚妻了。行为举止自要端正,今日天黑,她又是独女孤宅,陆砚又是朝中显赫的皇子,他夜半来府不仅是欠考虑更是不合时宜,当然苏芷怪不得他但是却能选择不见。
浣碧不情愿地停了下来,门房却又递上来一只红色的香囊,“景王说知道小姐不会见,让小的把这个东西拿给小姐看。”
苏芷看了一眼香囊,内心微微一震,这香囊还是当初自己十二岁时亲自缝制送给他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留在身上,甚至连丝线都是好好的,想必是一直都在珍藏保管着。
苏芷唇齿轻启,犹豫了半刻终是道:“让他进来吧!”
浣碧心里暗暗叹道,果然最懂小姐的还是景王殿下,知道小姐念旧情,这大门外若是换做江挽书准又是一脚直接给踹开了。
苏芷下意识地正了正衣襟,与陆砚已经几年没见了,内心多少还是有几分的不安。
陆砚被引着到了后院,一进门苏芷内心就惊了一下,当初的景王陆砚可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的世家女子为他倾慕,可如今这景王陆砚,面容不仅粗黑,还有了几许的虬髯胡子,身上全然是一股将帅威严之风,一双眸子也更显得锐利无比,这很难让苏芷把眼前的陆砚同几年前那个翩翩如美玉一般的景王爷给联系起来。
连浣碧都有些惊呆了,这不是王爷,这是山贼!
苏芷还是回过了神来,便浅个福礼恭敬道:“苏芷拜见王爷。”
陆砚眉间轻轻一锁,没想到苏芷与他几年未见竟然这么生份了起来,想当初她可是从没拿自己当过王爷,在长乐宫属她是最没大没小的。
浣碧见状,赶紧退去想留给二人单独的空间,只刚退到门口苏芷就瞧出了她的心思,喊道:“浣碧,不许出去。我和景王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恐惹口舌,你留下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