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重逢桃桃》是作者““何彦江桃”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江桃何彦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何彦背着她继续往前走。来林场之前,何彦请动了西南大学早就退休的林学老专家,他想要确认,林场中是否还有没被发现的珍稀植物。西南大学的前身是西南农业大学,曾经出过袁隆平这样的泰斗级农业科学家,学校里也有不少林学专家。风停了下来,刚才窸窸窣窣的小动物都跑不见,周围安静得只有何彦带动树木发出的唰唰声...
周洲低头看去,何彦脚边有一株细细的弱小植物,只抽了三两枝出来,不过二三十公分长,长得极像小时候在池塘边常见的梳子草。
不注意的话,真不容易看到。
不同的是,这株植物被一个铁环画地为界,铁环上支出去一根细长的天线,天线顶端有一个微型收发器。
周洲吐出一口气来,从他肩上探出脑袋,和他一起低头看那棵和梳子草长得几乎一样的植物。
呼吸可闻间,何彦开口,声音有些哑,“这是光叶蕨,它生长能力很弱,数量也少,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
“边总,你做过功课?
周洲做了好几次林场评估,也未必认得这些珍稀植物,何况何彦。
“嗯。
何彦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来林场之前,何彦请动了西南大学早就退休的林学老专家,他想要确认,林场中是否还有没被发现的珍稀植物。
西南大学的前身是西南农业大学,曾经出过袁隆平这样的泰斗级农业科学家,学校里也有不少林学专家。
风停了下来,刚才窸窸窣窣的小动物都跑不见,周围安静得只有何彦带动树木发出的唰唰声。
还有他略微变粗的呼吸声。
周洲差点滑了下去。
何彦将她向上托了托。
“马上出去了,箍好。
何彦侧过头来,哑声嘱咐她。
原本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人走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才出去。
胡家磊和刘国松早已收拾好设备,几人坐在棵大树下,等了他们好一阵子。
见两人满身是泥,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难闻的气味,尤其周洲还趴在何彦背上,众人皆是一愣,胡家磊最先反应过来,马上上前架住从何彦背上下来的周洲,“发生什么了?
没事吧?
老林最有经验,“是不是摔倒,脚受伤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和关心。
周洲没要人扶,自己单脚蹦跳过去,坐下休息,她简单讲了踩到捕兽夹的事,她不忘问胡家磊,“你们采集得怎么样?
胡家磊最了解她,也不再多问,回答她,“很顺利。
周洲高兴,尽管发生了些意外,但今天的试采总归是完成了。
隐秘的悸动(2)天光已快落尽。
几人席地而坐,就着矿泉水凑合吃点干粮垫肚子,准备下山。
劳累一天,饥饿交加,大家都显出疲态。
周洲脱鞋,低头查看脚踝,她摁了下,有些发肿。
下山还有差不多八九公里路程,她不能这么远的路让何彦背她回去。
她重新穿上鞋,对小林说,“小林,麻烦你帮我找根粗枝桠。
“好。
小苏姐,你可得小心,不能再出岔子了。
小林说。
何彦眸色漆黑,深不见底,借着夜色落在周洲脸上,“你能自己下山?
周洲点头,“我杵着登山杖和树枝,问题不大。
何彦垂眸,只过了一瞬,他还是走去她跟前半蹲下,淡声说,“上来吧。
他声音很轻,姿态坚决。
周洲没动。
一直不怎么吭声的老林,在一旁磕掉鞋底上厚厚一层泥土,走了过来。
“苏经理,崴脚看起来好像不严重,但是下山本来就不容易,你杵着登山杖和枝桠一瘸一拐,要是脚下一滑,从边坡滚下去,救援队都不一定能救你上来。
老林和这座大山打了一辈子交道,多数时候,他都沉默寡言,只有聊起山里的话题时,他才眼里放出光,打开话匣说上几句。
此刻,他的话相当有分量。
周洲沉默了会儿,无声的趴到何彦背上。
老林带路,李兵断后,一行人踏上下山的路。
何彦比先前更为沉默。
风停了,空气缓缓流淌,树木的清冽香气萦绕四周,星星悄悄爬满天空。
周洲趴在他背上也不言语。
她仰起头,星光在她眼眸中闪烁,满天璀璨星河。
大山沉静,时间不言。
何彦凝神看路,下山路陡,他要抗住两人重量带来的下冲惯性,他走得更慢了些。
小林在一旁打着手电,遇到难走的地方,伸手扶何彦和周洲一把。
走出好长一段,何彦仍是稳稳背着周洲,不见他喘粗气,小林有些佩服,“边总,你是不是经常锻炼?
“嗯?
何彦反问他。
小林咋舌,小声,“要我背着个人,我可走不了这么远。
常刚的秘书张俊杵着登山杖,紧紧跟在老林后面,他不熟悉大山也没有户外经验,但面对漆黑夜色,他本能生畏。
他抹了把头上的汗,停下来喘气,用手扇着风,问老林,“山里有野兔子没?
实际他想问,天黑了,山里会不会有猛兽。
老林正在探路,踩实了才停下来回答他,“有啊。
不仅有野兔子,还有黄鼠狼、刺猬、松鼠、丛林鼠,多得很。
“那我们怎么都没见着?
张俊问。
“这些不是猛兽,动物也怕人啊。
咱们这么大响动,它们老远听到就躲起来了。
老林说着继续往前走。
张俊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天黑了,山里会有狼和熊吗?
老林嘿嘿笑了两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没有哩。
他的话里蕴藏了无限的惆怅。
“我还是个小幺儿时,山里有狼,有狐狸,有野猪,还看到过熊瞎子。
那阵子,我爸进山都要背杆猎枪。
但是后头,老林沉默了会儿,转了话头说,“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再造林,经济林了,要说还有什么,这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蛇了。
说完,老林不再说话,整队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小林早就听腻了父亲小时候的故事,不过是阳光灿烂,白云朵朵,溪水淙淙,还是孩子的老林缠着爸爸,要让他带自己进山玩。
对于孩童时候的老林来说,大山是一座天然的游乐场,那里有无穷无尽的宝藏等着他去发掘。
他的孩童时光耗在那里,他的青春留在那里,他的老年也一并给了那里。
但是,好像,不管进山多少次,仍然不够。
老林看着苍茫无言的大山,对它的变化,无能为力。
但是小林看到的这片山,和他父亲看到的,却不一样了。
他看到的是木材,他知道哪种树最值钱;他看到薪碳,知道哪种木料最经燃烧;他还看到果树,知道什么果子卖得最贵。
他全都如数家珍。
他还知道投向这里的城里人猎奇的目光,他们是想看到什么。
他不想接老林的话,他走在何彦旁边,帮何彦看着脚下的路。
刘国松在前面歇脚,等何彦走上来,小心询问,“边总,苏经理,要不要换我来背一段?
周洲知道,何彦背着她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体力上说不定已经透支,是该让他歇歇。
她打算撑着走一段,正要开口,就听何彦对刘国松说,“不用,你好好下山。
刘国松迟疑了下,见何彦神情坚决,他答应着一道往山下走去。
胡家磊和李兵走在后面,边走边聊,他抬眸看了眼前面几人,正要上前,就听到一声惊呼伴随树叶被带起的声音,紧接着“砰的一声,似有重物摔落。
出事了。
“张俊!
李兵打着手电筒就往前跑,胡家磊赶紧跟上。
有哼唧的声音传来,几人四处探照,在陡坡边发现张俊趴在坡下三四米一块凸出的石头上。
原来,张俊尿急,他关了手电筒一个人走去一边放水。
谁知那里地势陡,有个近乎垂直的大坡,他一脚踩空跌了下去,还好下面有块大石头接住了他,否则,他就摔滚下山谷了。
张俊有些被摔懵了,用手撑着就想爬起来,嘴里不住哼唧。
老林朝他大声喊,“趴着,别乱动。
何彦将周洲放了下来,他飞速从背包里掏出速降绳,几下套在一旁大树上,他正准备下去,就见老林拽着株老藤,身手麻溜的滑了下去。
众人大气不敢出。
老林轻轻踩到石头上,俯身查看,张俊已经缓过劲来,老林把他扶起坐着。
何彦丢了速降绳下来,“套上。
老林接过,却有些犯难,他不会用。
“像这样套进去,扣上。
何彦在上头示范给他看。
老林很快搞懂,几下给张俊弄好,他朝何彦挥手,“拉他上去。
何彦收绳,几个人过去一起帮忙。
张俊被拉了上去。
老林拽着藤蔓,爬了上来,他身手敏捷得不像五十多岁,和那个言语不多,专心带路的守林人判若两人。
张俊坚持自己没事,何彦不放心,怕万一有内伤,让刘国松和胡家磊架着他走。
众人重新上路。
时间越来越晚,树林里起风了,风渐渐密了。
山风穿过一棵又一棵大树,刮得呜呜的,好像大山顽皮的孩子在捉迷藏,又好像传说中的山鬼在缠着众人玩耍。
很冷。
山里夜晚降温不少。
周洲牙齿有些打颤,她一声不吭的箍紧何彦,从他身上获取温度维持体温。
手电筒光晕晃到一棵细小的树,她定定的看着,小声问何彦,“边总,你知道那是什么树吗?
那棵小树看着就是野生的,在林子里没怎么晒着太阳,长得营养不良,枝干不到手腕粗,树叶大片大片的。
何彦走过,就着手电筒光看了看锯齿状的树叶。
周洲笃定何彦不知道。
没在林场泡过,很难知道这种少见的野生树种。
何彦沉默片刻后,“青冈木。
周洲些微诧异,“你知道?
“啃不动青冈木啃泡沫。
何彦说着继续朝前走。
这是川渝这片老人家喜欢说的俚语,意思是难做的事情做不下来,那就去做轻松的。
“青冈木干了和金钢一样硬。
周洲趴在他背上小声说。
她很喜欢青冈木,即使被人采伐、运走,切割,也永远有着最硬的姿态,绝不轻易屈服。
何彦将她往上托了托,周洲搭着的手臂老实圈回何彦脖子上。
她手很凉。
何彦加快了步子。
天越黑走得越慢,亏了有老林带路,一行人磕磕绊绊终于在晚上十点多到达护林站。
李兵让司机开夜车,他送小张去医院检查,何彦派了胡家磊同去。
老林带着小林张罗晚饭,何彦和周洲换了干净衣服赶了过来,一起帮忙。
林场条件有限,说是晚饭,不过是架起电磁炉将水烧开,把一大包麻辣烫佐料一股脑倒进去煮菜吃。
小林拿锅铲在锅里搅了几下,喊老林,“爸,可以下菜了。
没有蘸料,一行人将一大锅乱煮的菜,风卷残云般吃完。
不管什么菜都只在锅里过了下,就被几筷子瓜分殆尽。
周洲吃了她吃过的最脆的藕和最脆的莴笋头。
吃完饭,刘国松累得顾不上洗漱,回房倒头就睡。
老林从灶台边摸了瓶没有标签的散装白酒,悉悉索索的从碗盘柜里掏出个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
今天有些累,喝酒解乏。
他一个人坐在桌边,对着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沉默的咂摸这粮食烧酒的滋味。
何彦拿了便携泡脚桶和药酒过来,厨房才能烧热水,他烧上一锅水。
“桶没用过。
何彦对周洲说,他将凉水和热水倒了进去,伸手试了试水温,又倒了点热水。
周洲连忙道谢,接过水壶放在脚边。
她背对着屋里坐在门边烫脚。
何彦走回去在老林旁边坐下,没有多余的酒杯,他洗了个碗,让老林给自己也倒了一点,他陪着这个和大山相伴了一辈子的老人慢慢喝着。
何彦即便应酬,也很少喝酒,此时,他一口酒下去,滚烫的热辣感从舌头直抵咽喉,再到腹部。
“边总,这片林子以后还在吗?
老林问,他不懂资产评估是要做什么,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林子还在不在。
“在。
何彦陪他喝下一口,肯定的回答。
“你放心,以后都在。
他说。
老林嘿嘿笑了笑,“我老了,这片林子,我看不了几年了。
“爸,你说什么呢,让人好笑。
小林一边收拾,一边责怪父亲。
他向往山外的生活,父亲却固执的要死守在这里。
他总是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
“爸,你少喝点。
他去拿老林的酒杯。
何彦伸手挡住他。
“不碍事,我陪陪你爸,陪他喝点。
何彦说。
周洲回过头,看着何彦喝下口白酒,他眉心微蹙了下,很快又舒展开。
他放下手里的碗,静静听老林讲大山的故事。
老林有节制,只喝了几杯,他就站起身来,将白酒放回灶台边。
他嘴唇翕动了好几下,终于还是将心里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轻声念叨,“边总,我知道哩,你可是喝茅台的人哩。
他在谢谢何彦,谢谢他今晚无言的陪伴,谢谢他读懂了老守林人的心思。
周洲转过头去。
她常常想,一个纯粹的人是什么样的,她不是矫情,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她真真切切的想过。
她觉得,她好像从老林身上看到了答案。
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喝了酒,老林脚步有些蹒跚,在儿子的埋怨中,回房睡去。
何彦将周洲背回木屋,她坐进帐篷,他半蹲着,手撑在帐篷口,隔着帐篷望向她。
他低低问她,“药酒涂了?
门开着,木屋吊灯被风吹起,在帐篷顶上一荡一荡,帐篷内光线也跟着一明一暗。
周洲缩在帐篷一角,抱着手臂,点了点头。
两人无话。
晃荡灯光中,何彦看周洲,光影辗转间她的脸明暗交替。
有些不真实的眩晕。
何彦闭了下眼,又倏忽睁开,今晚白酒度数似乎有些高。
他微不可察的将上身扬起,离开帐篷更远,目光却不自觉落向她受伤的脚踝。
泡了好久热水,周洲脚踝处的皮肤白皙泛红,她手指细长,轻揉了一下,“涂了药酒好多了。
何彦站起身来,声音沉得厉害,“嗯。
好好休息。
他转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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