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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桑语欢贺沉

贺沉 著

桑语欢 贺沉 都市小说

“贺沉”的《桑语欢贺沉》小说内容丰富多样,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和惊喜。以下是其中一段精彩节选,给你一个众多精彩情节的味道。本书的精彩内容:从床底下翻出账本,蜷缩在床上细细端详,从三年前贺沉出国时,她就开始缩减一切花销,抓住所有能赚钱的机会,这三年,存下的钱都一笔笔记在了上面。快了,还有十万,她就能把这些年傅家养育她的钱都还回去。除了钱,别的方面,她欠傅家、欠贺沉的还不了,她只能极尽所能,然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来源:fcdbd   主角: 贺沉桑语欢   更新: 2023-09-07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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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小说《桑语欢贺沉》是由作者“贺沉”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贺沉桑语欢,其中内容简介:嘈杂的雨声还在持续,不知何时会停止,贺沉好像说了什么,桑语欢没听清,只看见他转身进门,但是没把门关上。桑语欢猜测他是让她过去,她犹豫片刻,走到屋檐下收起了伞:“你刚说了什么?”贺沉走到房间的小桌前倒了两杯热茶,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多大了还踩水玩?幼稚。”桑语欢稍稍有些尴尬,站...

桑语欢贺沉第11章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勇气回头“还有事吗?
短暂的安静之后,贺沉突然起身走了“没什么。
他刚才想说什么?
看着他进门,桑语欢心里有些惆怅,他的态度,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了,至少再见面时,没有剑拔弩张。
就因为这短暂的谈话,桑语欢失眠了一整晚,她要是真的走了,贺沉一定会以为是因为他,要是不走,她也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在矛盾和纠结中,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她才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风和日丽的下午。
本以为她没去上班院长会打电话骂她,没想到医院压根没找她麻烦。
她开门出去到院子里洗漱,苏离跟在她屁股后面得意洋洋“我就说你走不了嘛。
桑语欢没好气的刷着牙,恨不得喷他一脸牙膏沫,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有自信把她看得透透的?
她现在虽然还在纠结中,但是已经更加偏向于暂时不走了,要走,也得等贺沉离开之后,省得他以为她是不想看见他才走的。
好天气向来不会一直持续太久,连续好些天的晴朗之后,终于迎来了连绵暴雨。
雨滴狠狠的砸在葡萄架上,刚长出果粒的藤蔓似乎招架不住,不多时,地上多了些许被打落的青果。
这房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隔音方面,雨声吵得桑语欢无法入眠,她撑了伞走到葡萄架下,踩着冰凉的雨水,想起了小时候玩水被妈妈训斥的场景。
她母亲那么温和的人,连训起人来都是软绵绵的,偏偏母亲只陪了她五个年头,她来不及记住关于母亲太多的细节。
突然,不远处贺沉的房门开了,他走到门口屋檐下抽烟,火光明明灭灭,映照出他惊艳绝伦的面庞,烟雾徐徐升腾到空中,很快被雨水分解。
桑语欢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也不再释放天性的去踩水玩儿,无论何时何地,在喜欢的人面前,所有人总是下意识保持体面。
贺沉抽完了烟,并没有进屋,似乎在透过黑暗看着桑语欢。
嘈杂的雨声还在持续,不知何时会停止,贺沉好像说了什么,桑语欢没听清,只看见他转身进门,但是没把门关上。
桑语欢猜测他是让她过去,她犹豫片刻,走到屋檐下收起了伞“你刚说了什么?
贺沉走到房间的小桌前倒了两杯热茶,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多大了还踩水玩?
幼稚。
桑语欢稍稍有些尴尬,站在门口没进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离开傅城之前发生的事,她以为,他们再也不能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的说话了……突然变得这么‘风平浪静’,她反而有些无所适从,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进来是怕我吃了你?
贺沉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桑语欢愣愣的走进去,没等站定,他又说道“把门带上,风大,雨都被吹进来了。
桑语欢听话的关上门,回头才发现,隔绝风雨之后,两人置身如此狭小的空间。
这套房子一共好四个房间,贺沉住的已经是其中最大最好的了,可跟傅宅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两人相对无言,这是桑语欢解释她和秦风之间那件事的好机会,可是她没有选择解释,事到如今,好像也没那个必要了。
解释如果没有在恰好的时机,也就没了最初的意义。
良久之后,贺沉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为了离开我,你策划了多久?
桑语欢有些错愕的看向他,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又迅速移开了视线“我……从你出国就开始存钱,毕竟我欠你和欠傅家的太多了,总不能一直欠着吧?
还差一点,以后会每个月打给你的,上个月的汇款,你查收了么?
她的话多少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贺沉神色冷了几分“谁要你的钱?
你欠我的,是用钱可以还清的么?
桑语欢手指局促的缴着衣摆,垂着头低声说道“我知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可我只能做到这么多。
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提,我会尽可能的弥补,直到你觉得还清了为止。
贺沉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觉得她的话很可笑“呵,还清了为止?
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唯一能用得上你的地方,是在床上。
桑语欢脸上微微发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虽然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可这个事实让她别扭、尴尬。
她觉得待不下去了,仓促的转身离开“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她刚打开房门,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动静,没等她看清楚,她整个人被贺沉一把拽了回去,下一秒,盆栽落地,摔得稀巴烂!
那盆栽是放在房檐上的吊兰,挂得挺高的,想来是今夜风太大,就掉下来了。
桑语欢一阵后怕,要是刚才她走出去了,脑袋再被砸一下,说不定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醒过神来,她骤然发现自己正缩在贺沉怀里,他高大的身躯和结实的胸膛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他双臂抱着她的力道,是前所未有的大,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她抬眼,对上他深沉如大海的眸子,像是一瞬间被卷进了旋涡。
桑语欢脑子顿时不会转了,察觉到他在慢慢凑近,她有些无措,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洒在她脸上的呼吸。
忽的,他放开了她,转身走开“早点睡。
桑语欢应了一声,绕过摔得可怜兮兮的盆栽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死死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许久才平静下来。
刚才……差点接吻了么?
回想从前,就连他在醉酒的情况下和她做的时候,也不常跟她接吻,何况是清醒的时候?
大抵只是生理冲动吧,对,可以解释的!
翌日。
桑语欢起床洗漱的时候,瞥见苏离正在给昨晚摔了的吊兰挪盆,还一脸可惜的感慨“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技术可不怎么样。
桑语欢也是喜欢植物的,昨晚没顾得上,她说道“待会儿我弄吧,你技术的确不怎么样。
苏离一脸坏笑的看向她“昨晚上我看你从峻川房里跑出来,行色匆匆的,我这么大个人杵在那里你硬是没看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桑语欢正在洗练,捧了水就往他身上洒“去去去,我忙着呢!
苏离也没躲开,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得灿若春风“还不好意思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别扭个什么劲?
我今天就要走了,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可别想我啊。
桑语欢正想怼他,转念一想,他要是走了,不就剩下她和贺沉……她皱眉问道“你去哪儿啊?
苏离叹了口气“我家老爷子召唤,出趟国,没办法的事儿,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放我回来?
此时,贺沉从房间走了出来,桑语欢禁声,火速洗漱完出门去了医院。
苏离走后,贺沉就更加忙了起来,经常外出一整天才回来,大多数时候,回得比桑语欢下班都晚。
跟着一起忙的,还有贺沉的助理和他带来的几个人。
桑语欢下班早,就帮着做好饭,这样他们回来之后就可以第一时间解决饮食问题。
但她从来不跟他们一起吃,那晚之后,她总觉得她和贺沉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能避则避。
贺沉说过,只在这里呆半个月,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桑语欢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工作到了收尾的时候。
桑语欢莫名的有些焦虑,要是贺沉不来,她的心,是不是早就已经沉寂下来了?
做饭的时候,贺沉的助理也跟进了厨房“我们明天要回傅城了。
桑语欢择菜的动作几不可觉的僵了僵“噢……那你们一路顺风。
助理笑了笑“你不一起回去吗?
还真的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
这里的开发项目到收尾起码还得一年左右,规模挺大的,要是傅总没空管这边,大抵是不会再过来了。
桑语欢还是没什么大的反应“暂时没打算回去,这种项目,他能来跟进一次就不错了,估计是不会再来的,我知道。
助理有些无奈“时小姐,近二十年的环境,突然换了,真的能适应身边的人和事吗?
桑语欢抿了抿唇“这里对我来说也不算陌生,是我的出生地。
助理没再言语,可桑语欢感觉得到,对方在劝她回傅城。
她不知道这是助理自己的意思,还是贺沉的意思,按照贺沉的性格,怕是不会这么旁敲侧击的劝她吧?
夜里,桑语欢又失眠了。
关了灯,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从窗户洒进来,投下斑驳的光影,带不来一丝睡意。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信息,动静在寂静的夜显得有些突兀。
她以为是李瑶发来的,顺手点开,看到贺沉的号码,她怔了几秒,他这是把她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信息内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却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回傅城吗过了十分钟,桑语欢才回复不了,回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是了,没有意义,她离开,亦是为了结束荒诞的过去,再回去,要用什么立场?
她早就做了好了打算,他走,她也走,这里也不是她想呆的地方,天下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地。
第二天她起床洗漱时,贺沉的人已经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她心不在焉的刷着牙,时不时朝院门口看一眼,本以为贺沉在车上,没想到他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心虚的收回视线,故作轻松“要走啦?
一路顺风。
贺沉在她身边驻足“我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桑语欢浑身一僵,鼻尖突然有些泛酸,只要有那么一个合适的理由,哪怕永远没有名分,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可事实上,没有,一个理由也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他笑了“不了。
贺沉蹙眉看了她两秒,然后转身走掉。
那一刻,桑语欢有想追上去的冲动,她拼命地忍住,眼泪模糊了视线。
直到车开远,她才有勇气追到门口,浓浓的失落感在心脏蔓延。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她要不要跟他走,他明明厌恶了她那么多年。
为什么要给她留有幻想和希望?
她怕了,不敢再往前跨一步,怕再次万劫不复。
去了医院,她魂不守舍,脑子里总浮现出贺沉问她要不要跟他走的场景,越想心越乱。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影,便问道“看病?
门口的人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又不进来,桑语欢有些无奈“看病就进来。
那人怯懦的一步步挪进问诊室,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味道,有汗味和体味,还有一股子恶臭……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戴上口罩。
她清晰的看见,在她戴口罩的时候,那人往后退了两步,像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很自卑。
桑语欢打量了那人片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还有些脏兮兮的,头发有些长,也乱七八糟,露在外面的皮肤能清晰的看到污垢,像是许久都没洗过澡了,可离流浪汉又差了那么一点。
最明显的,是他光着的脚上有流着脓血的创口,大抵是因为疼痛穿不上鞋。
桑语欢走上前让他坐下,皱眉问道“怎么弄成这样的?
男人眼神闪闪躲躲,像个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桑语欢确认了他脑子有缺陷,本着医德,帮他检查了创口,只是外伤而已,不是什么皮肤病,清理好腐肉,包扎完毕,她吁了口气“好了,去缴费吧。
脚这样就别乱跑了,注意卫生。
男人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只是偷偷的看着她。
桑语欢算是看明白了,他身上没钱,她认栽“算了,钱我帮你给了,你赶紧回家吧。
说完,她便走到洗手池前去洗手,消毒液都用了两遍,那化脓腐烂的伤口味道是真的上头。
等她回过头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随后又进来了一个老太太“什么味儿啊?
桑语欢有些尴尬,这也不能怨她啊,从医的人大多有过于常人的洁癖,她比谁都不想搞成这样。
等忙碌完,她起身接了杯水,走到窗前边喝边看楼下的街景。
不看不打紧,她看到了之前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他还没走,不光没走,他就站在正对着她问诊室的楼下,仰着头在朝她观望。
桑语欢惊了一下,手上杯子里的水洒了一些出来,她急忙拿纸巾擦拭,等抬头看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在那里,宛如雕塑一般固执。
桑语欢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关上窗户回到了位置上,下午忙起来,便也忘了这事儿。
傍晚下班,她踏着余晖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每每回头,又一切正常。
她想到了那个男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回去的。
一进院门,她就把大门给锁上了,现在这里就她一个人住,她害怕。
她想想象成苏离和贺沉他们还在的时候,可空荡荡的院子总在提醒她,只有她一个人。
她这几天已经在做离开的准备了,只是还没确定好要去哪座城市安家,她不想再有事情发生。
吃过晚饭歇息了片刻,她拿了干净衣物去了浴室,头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早就可以碰水了。
正洗着,她突然敏锐的从水声中听见了不寻常的动静,浴室的墙外边是一个巷子,窗户她是关好了的,声音就是从窗户外传来的。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忽的看见一个人影靠近了窗户,她吓得尖叫了起来“啊——!
窗外的人见被发现了,立刻跑掉。
此时天已经黑了,桑语欢不敢独自出去查看,她崩溃得想哭,害怕到了极点,离开傅家的日子似乎也并没有这么好过,至少以前在傅家的时候,她没有这么担惊受怕过。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了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以为是风大,可当她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人影从窗户翻进了她的房间!
她吓得尖叫连连“你是什么人?!
我要叫人了!
人影不太敏捷的又从窗户原路返回翻出去了,她起身打开灯,走过去关窗户的时候发现,那个人从院墙翻出去了,从那个人走路的姿势来看,腿脚不方便。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白天那个年轻病患,保不准偷看她洗澡的也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想到了精神病患者……难道他除了智力障碍,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举动?
她打了报警电话,很快,镇上派出所的人就赶过来了,做完笔录,警方让她等消息,承诺肯定会找到那个人,带回所里问话。
警察走后,桑语欢一个人缩在床头不敢再睡觉,想着就这样熬到天亮,然后直接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应激反应还没过去,又被吓了一跳,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种时候,有电话打来,就算只是推销电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听,以此寻求心理慰藉。
电话一接通,乔义良的声音传了出来“小雨,睡了吗?
桑语欢头一次没有想挂断他的电话,但也没说自己当前的情况,只是淡淡的答道“没,什么事?
乔义良一副苦大深仇的语气,还是之前说过无数次的话“爸爸知道错了,不求你能原谅我,起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来海城吧,让我照顾你。
要是从前,桑语欢肯定会一口拒绝,这时候她犹豫了,海城其实也不错,跟傅城一样是个可以发展的大城市,就算不冲乔义良,她去海城也是可以很好的生存的。
她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考虑一下,先这样吧,挂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去海城了,只是没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乔义良,她可不是去投奔他的,怕他自作多情的误会。
桑语欢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亮,她就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了。
走之前给苏离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苏离在国外,时差不一样,不打电话是怕打扰到他。
她没想到苏离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你打算去哪儿啊?
桑语欢答道“海城。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她干嘛要告诉他她的行踪?
他知道了,贺沉也会知道吧?
说实话,她想见贺沉,但她不能,这辈子,不再见面最好。
两人寒暄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走之前,桑语欢特意看了看墙角的那株月季花,希望她再来时,它还依旧这样生机勃勃。
为了节省时间,桑语欢是直接航班飞去海城的,虽然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睡眠还是严重不足。
下了飞机,她搜索了附近的酒店,刚下完订单,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是租房广告信息,地段位置都不错,价格也不贵,她不知道本地的具体租房价格,但是对她来说,的确不贵。
她没怀疑这条信息,大数据时代,这种现象再正常不过。
她保存好信息,打算去酒店睡一觉,明天再去实地看房,以后可能要长期居住,肯定要看仔细了,不是所有房东都像苏离这么‘随意’、好说话。
回想起来可笑,她是带着回忆和美好的憧憬回小镇的,没想到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她约了看房时间,本以为是中介,没想到是房东,对方还不接电话,只发短信。
那房东多少有些奇葩,让她自己去看,说钥匙就在门口地垫下。
到了房子的地儿,她突然开始怀疑了,这价格翻一翻怕是都没人嫌贵吧?
高端小区,还是学区房,房子一百八十平,除了主卧,别的都归她,唯一要求是她不能做二房东招租。
还有一点,房东偶尔会回来住,这些她都能接受。
尽管这样,她还是良心不安,也质疑这房子死过人,弱弱的发信息问房东是否出过事故,房东回了一句话不租就滚蛋,你房子才出过事故。
她租,肯定租,再不稳定下来就吃不上饭了。
乔义良是在她到海城找到工作第三天才联系她的,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到海城了?
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这几天忙,也没顾得上问你。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我这里有房子……没等他说完,桑语欢就不耐烦的打断“我来不是投奔你的,工作和住的地方我自己已经解决了,没事不要来烦我。
挂断电话,她刚拿起水果刀准备削苹果,大门的锁孔突然转动了起来。
一不留神,手指被水果刀划破,冒着血珠。
随着大门被推开,桑语欢愣住了“傅……贺沉?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光在这里,他还有她出租房的钥匙!
要不是他一个大活人就在她眼前,她会以为她看花眼了。
贺沉将手里黑色的行李箱往墙角一撂,抬手拽松了领带,闷声说道“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房子租给你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我会偶尔来住?
正好出差,这期间,我们互不打扰。
桑语欢硬是花了五分钟来消化这件事,如果说之前她回小镇房东变成了他的好友苏离是巧合的话,那现在她的房东变成了他,还是巧合吗?
她有种自己是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祖掌心的感觉,这次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贺沉看似有些疲倦,走到沙发上呈放松姿态坐下“给我倒杯水。
桑语欢肚子里憋着许多话,闷头起身准备去给他倒水。
看见她手上冒着血,贺沉眸光微动“算了我自己去。
桑语欢见他动作比她更快的走到了饮水机前,她便坐回了沙发上。
他似随口问道“手怎么了?
桑语欢幽幽的盯着他“你开门的时候吓到我了,被水果刀给划了一下……贺沉轻咳了一声“胆子小还做医生,见了死人不害怕?
入行这几年,总有死在你手上的病人吧?
桑语欢一阵无奈“我没有手术失败的案例,少瞧不起人了……你……你是故意的吧?
苏离告诉你我来海城了?
你还给我发租房信息……贺沉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和心虚,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还不是怕你跑了?
你还欠我钱呢。
撇开钱不谈,你还欠我别的。
我没允许,你永远都逃离不了我的视线,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一样。
所以才让你跟我回傅城,何必这么折腾?
桑语欢有些语塞,原来他让她回傅城,只是因为她欠他的,无关其他……虽然这点她不意外,但多多少少心里有点失落“我知道了,要是想跑,我早就跑了,你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
我刚找到工作,发了工资钱还是按月还你,至于别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吱一声就行。
贺沉没立刻接话,只是眸子沉了沉,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去帮我把卧室整理出来,我要呆两天。
桑语欢二话没说,把手指上的伤口用创可贴贴上,就去帮他整理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骨节分明的手交叉叠放在身前,连睡着了,都透着一丝不苟的庄严。
她拿了薄毯想给他盖上,没想到刚靠近,他忽的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望进他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眸,桑语欢稍稍有些尴尬“我……我给你拿毯子来着……贺沉重新阖上眸子“不用,休息十分钟,我要出门。
桑语欢把薄毯放在一旁,小声道“现在傅氏的的根基,用得着你经常出差四处跑么?
能不亲力亲为的,还是不要亲力亲为,我看着都觉得累。
贺沉没吭声,桑语欢也不好再打扰他,就因为他在客厅闭目养神,她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连咬一口削好的苹果,都小心翼翼的。
这房子隔音不错,室内静悄悄的,安静的空间中,除了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就是桑语欢时不时咬一口苹果的动静。
没过五分钟,贺沉突然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属仓鼠的么?
没完没了的。
桑语欢“……好歹这房子她也是花钱租的,连吃东西的权利都没有吗?
谁让他耳朵那么灵的?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就告诉我你哪里没房子?
她还就不信了,他能全国各地都有房子?
贺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是你去的地方,都能有,没有可以现买。
这世上有什么是用钱办不到的么?
桑语欢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钱任性。
这些年她在傅家,傅父虽然对她很好,但她知道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从来不去了解傅家的事,所以并不知道傅家财力怎么样,只有个模糊的概念,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贺沉说的十分钟,真的就是十分钟,时间一到,他就一扫方才的疲倦萎靡,携着清风般的从容出门了。
桑语欢松了口气,他不在,她终于能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随性一些了。
她关注过网上关于她和秦风那件事的后续,秦风处理得很好,其实到她离开那天,网络上基本就找不见蛛丝马迹了,她心里过不去的不是那些舆论,而是贺沉的不信任。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在酒店外等他的那一夜,有多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件事,不过是促使她更快离开傅家的导火索而已,要不是那样,她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离开。
桑语欢睡着的时候,贺沉还没回来,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他还没醒。
时间差上,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是也没多少交集。
她默默的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清洗干净晾晒,做好早餐,留下便条就去医院了。
现在在海城工作的医院工作量比较大,不像在傅城的时候,是私立医院,跟小镇的悠闲当然也比不得。
因为当下医院心外科不大缺人手,她被安排在急诊科,可以说是加班时间都没个准数。
刚到医院坐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周围的人都焦急的奔走了起来,按照常理,这种情况是有紧急病患被送来。
桑语欢纤细的手指灵活快速的扣好白大褂的纽扣,也跟着往外走,当看见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人时,她被这架势吓到了。
而领头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苏离!
病患自然也不用说了,当然是苏家的人!
护士推着床车带着病患进急诊室的时候,都捏了把冷汗,生怕出点差错,惹恼了那帮人。
苏离一路跟到了急诊室外,他早就没了在小镇时的吊儿郎当,西装领带,一脸肃穆,连走路的姿态,都是虎虎生风。
要不是同一张脸,桑语欢还真的不敢把他跟苏离挂钩。
她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跟着护士一起走进了急诊室,路过苏离的时候,她公式化的交代“家属在外面等候。
苏离在她即将关门的时候突然冷清的说道“那是我爸,折腾够久了,救不活也没事儿。
他的声音不小,像是故意让人听到的。
桑语欢嘴角抽了抽“我们会尽力的。
门刚关上,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挣扎着坐起了身“你个小兔崽子,就是巴不得我死!
我死了好没人管你是不是?!
桑语欢脑仁儿都快炸了“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来给您做检查。
其实从头到尾,病床上的人都只折腾了这么一下,后边几乎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
最让桑语欢不解的是,苏父明显是西方面孔,而苏离,跟苏父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是明显的东方人。
苏父之前可能由于家族缘故基本没在媒体面前暴露过,所以桑语欢也是刚知道苏父长啥样。
拿到检查结果,桑语欢心情有些沉重,苏父的身体状况很差,虽说也已经六十五岁了,可心脏病和肾衰竭都是致命的大问题。
联想到救治前苏离说的话,桑语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家族真复杂……计划好救治方案,桑语欢找苏离聊了聊意向,心脏方面可以立刻手术,而肾脏,只能更换。
当她说起手术途中有可能出现的死亡状况时,声音有些发抖,这样的人,她真的惹不起……苏离从头到尾都是十分淡然的神色“你看着来就好,我信你。
谁让他自己憋不到傅城就发病的?
本来是去找贺言的,没想到飞机刚到海城上空就发作了,只能被迫降落在海城机场,找了就近的医院,正好你在这里,手术你主刀,我能稍稍放心。
憋?
这玩意儿是能憋住的吗?
桑语欢将手术同意书放在苏离跟前“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我刚刚也说过了……手术肯定都有风险……苏离毫不犹豫的签了字“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出事儿了不怪你,赶紧去吧。
桑语欢硬着头皮问道“你……应该跟你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吧?
那他还有有血缘的直系亲属什么的吗?
最好是能尽快找到合适的肾源,不能再拖了。
苏离完全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焦急“我知道,这都是小问题,你先去给他做手术吧,等合适的肾源到了,再安排下一场手术就行了,我尽快安排。
进了手术室,桑语欢抛开一切杂念,全神贯注的开始给苏父做手术。
作为医生,拿手术刀的手,一定是稳的,哪怕之前被苏家的阵势吓到了,她现在也能控制住自己,绝对不手抖一下。
苏父的情况比较复杂,这一台手术做了近七个小时,中途几次苏父生命特征不好,桑语欢都有些慌了,还好到最后,手术成功结束。
这还只是个开始,苏父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能不能醒过来才能确定排除风险。
苏离没跟着进门“峻川,我先走了,这里你自己搞定吧,我要是被她恨上了,都赖你。
桑语欢听见他的话,哼了一声,当先抬步走了进去,多跟他们呆一秒钟她都不舒服,心里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贺沉从前明明把她当做透明的,怎么现在就开始较真了呢?
她宁可他跟从前一样。
这么折腾了一趟,已经是大半夜了,桑语欢洗了澡,回到了自己从前的房间。
房间还是跟她走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变。
她还以为,她一走,贺沉就会把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拆了。
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晚贺沉没跟她发难,并不代表明天依旧这样‘和平’,兴许只是他现在折腾累了。
她的手机在贺沉那里,虽然有密码,万一秦风打电话给她呢?
越想她越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她得为自己争取起码的人权。
她翻身下床,走到贺沉房门前不轻不重的敲门,好半晌里面都没动静。
她以为他故意不搭理她,便敲得更带劲了。
突然,门开了,她正要落下的手险些敲在他胸口。
见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在洗澡。
他脸色阴沉,看起来被她烦得不轻。
桑语欢脸上一烫,转过身背对着他“手机还给我!
贺沉轻哼了一声“秦风打过电话了,我帮你给他‘报过平安’了。
手机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惹了我。
话刚落音,房门又关上了。
桑语欢咬牙切齿的想狠狠踹他房门两脚,强行忍住,气哼哼的回去了。
她才不信他只是单纯的给秦风‘报平安’,偏偏没办法求证,堵得她心慌。
后半夜桑语欢才睡着,第二天自然是睡到下午才起来,她刚坐起身,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面生的中年女人低声说道“时小姐醒了?
起来用餐吧。
我是新来的保姆,叫我云姨就行,以后由我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桑语欢精神萎靡的抚了抚额头“我不用人伺候,我就是个伺候人的命。
贺沉呢?
云姨答道“先生在公司,他交代过,有事等他回来再说,还有……您不可以随意用家里的电话打给任何人。
当然,除了和外界联系,别的您都可以做。
桑语欢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这是被贺沉囚禁了?
她从前忙碌惯了,现在突然闲下来还有人伺候着,她是一万个不习惯。
连坐在庭院里看看书,云姨都会跟在她旁边,时不时问她渴不渴,想不想吃什么。
从前傅父还在的时候,她都是自力更生,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
被烦得不行,她索性回房间躲着画画打发时间。
等了一天,贺沉直到凌晨才回来,桑语欢听到楼下的动静,开门出去,杵在楼梯口等着他上来。
贺沉在看见她的时候,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复正常“大半夜不睡觉,你想干嘛?
桑语欢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要怎么样?
把我手机还给我,还有,我需要出去工作,别这么关着我,你没这个资格!
贺沉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没资格?
你现在的处境不正在告诉你,我有这个资格?
你改变不了现状,不是么?
桑语欢突然有种无力感,她的确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沉脸上忽的覆上了一层寒霜“你和秦风在一起了?
桑语欢被问得愣了一下“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你在意的吧?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不想放过我,那你不如杀了我一了百了,那样,我欠你的,就都还清了。
他一步步的登上台阶,靠近她“死?
死亡从来都是解脱,让你死便宜你了。
桑语欢下意识的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墙上,再也无路可退。
他抬手撑在她耳边的墙面,低头看着她,冷声说道“在我说你可以离开之前,你休想再从这里出去。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你就应该跟你妈一样,永远都见不得光。
这样才像他,阴狠毒辣,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生生剜她的心脏。
他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她。
桑语欢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她曾经对他产生过错觉……以为他已经不似过去那样恨她。
现在才知道,原来,什么都没变。
这阵子他放任她离开傅家辗转各处,更像是在看她瞎折腾和胡闹,他现在没耐心了。
看着桑语欢眸子里逐渐失去光芒,变成死寂,贺沉终于‘满意’了“这样就对了,别去奢想你能跟正常人一样谈恋爱,那不适合你。
你唯一能祈祷的,是有一天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连报复你的欲望都没了,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说完,他轻佻的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随即转身离开。
桑语欢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坐了一整夜,也想了一整夜。
不过就是以为自由了,又被打回原形而已,跟过去也没什么区别,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还压不倒她。
唯一跟过去不同的是,她不会再试图讨好贺沉。
一个星期之后,见她一直表现得‘乖顺’,贺沉终于让云姨把手机还给了她。
她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李瑶,她‘失踪’这么久,少不了李瑶的一顿骂,但是这骂声她听了心里舒坦,至少摆脱了那种封闭的感觉。
得知她被贺沉拎回来了,李瑶怒不可遏“他到底想干嘛啊他?
我看,只有他结婚了,才会放过你。
李瑶无意的一句话,倒是给了桑语欢一点希望,贺沉迟早会遇到喜欢的那个人,亦或者为了别的原因结婚,只要他结了婚,她就自由了。
和李瑶聊完挂断电话,桑语欢想再跟秦风联系一下,犹豫片刻,又作罢了。
要是贺沉知道她拿到手机就联系了秦风,指不定又会怎么样。
他这么突然的把手机还给她,说不定就是试探,她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他,但深知他的城府。
有了李瑶的‘提醒’,桑语欢给苏离打了个电话,询问贺沉身边有没有走得比较近、有可能结婚的女人。
电话那头,苏离似乎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说道“哪有啊?
除了你之外,他就没有过别的女人……桑语欢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怀疑的同时也觉得糟心,直接挂了电话。
她低估了贺沉报复她的决心,这是要跟她死磕一辈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苏离撒了谎,她更加倾向于苏离骗了她。
回来这段时间,她也没有最初的暴躁了,之前折腾来折腾去,她也累得慌,现在反正没办法出去工作,她也就趁机歇一阵了,随遇而安,总比把自己逼死的好。
现在已经到了夏季,一到晌午就热得慌。
桑语欢换了条浅蓝色吊带裙,坐在庭院的摇椅上小憩,遮阳伞挡住了炙热的阳光,听着耳边稀稀疏疏的蝉鸣,难得的安逸。
傅宅的地理位置好,周围绿化也不错,光这套宅子的价格普通人就不敢想,桑语欢没觉得自己住在这里有多幸运,要是时光能倒流,她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
忽的听到汽车驶近的声音,桑语欢半睁开眼看向大门那边,是贺沉回来了。
他一般不会回来吃午饭,都是早出晚归,所以白天桑语欢也能自在一些。
她没打算理会他,闭上眼装睡。
很快,脚步声到了她跟前,她眉头微皱,他要干嘛?
几秒后,一件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动作说不上说轻多温柔,但是……这个举动偏偏耐人寻味。
听到他走远,桑语欢才睁开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迷茫了。
她确认贺沉没有间歇性精神病,所以干嘛要在狠狠的刺伤她之后又对她好?
她对睡眠环境有要求,在庭院里是肯定睡不着的,摇椅没有床上躺着舒服,没一会儿她就浑身难受。
起身进屋,贺沉的衣服被她随手丢在了摇椅上,他不是不喜欢这么随意么?
她偏要让他难受,最好难受得一刻都见不得她。
进门的时候她还把拖鞋随便撇在地板上,赤着脚走来走去。
云姨叫她吃饭,她走到饭厅,坐在了贺沉对面。
他带着探究的看向她,可能是觉得她今天有些太过‘随性’了,命令道“鞋穿上。
桑语欢嘴里咬着汤勺,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想穿,硌脚。
她突然感觉到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他将他的拖鞋从桌子下推到了她脚边“先穿我的,我让人重新给你买。
你都多大了脚还能长?
她能听到自己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御墙在崩裂,蹙眉问道“贺沉,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认识不错的医生,去看看?
贺沉黑了脸“就非得我对你狠点你才舒服?
你说你是不是……算了,爱穿不穿!
说完,他放下筷子起身上楼,桌子上的菜都还没怎么动过。
桑语欢长舒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他没神经病,她都得有了。
吃完饭,天气热得让人昏昏欲睡,桑语欢打着呵欠上楼回房间,经过贺沉房门口,瞥见他没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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