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军营逐梦》,是以江远航江远航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尉迟筱筱”,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江远航想起大队革委会定兵的那天晚上,他一直都没有睡觉,守望着父亲和哥哥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可是,都快等到夜里十一点了,父亲和哥哥都没有回来,妈妈催促他几次,让他睡觉,他执意要等下去。后来实在是困急眼了,就睡着了。话说秀山县丽水人民公社下河清生产大队贫下中农推选新兵社员代表大会,在大队部会议室召开...
江远航想的很多,也想的很累。他微微地睁开了双眼,他感觉两腿发麻,双脚肿胀,浑身都难受。原来坐着时间长了也累,坐的时间长了并不比站的时间长了轻松。江远航试着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双脚,踢了踢腿,感觉好多了。
他发现车厢里的另外四个人都已经睡着了,就连那位随车的信号工人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仔细地打量着那女孩的睡姿,熟睡的人是丝毫都不会隐藏自己的表情和神态。其睡相呆萌百媚,着实令人怜惜她双腿卷曲着叠放在条椅上,身子斜靠在车厢的板壁上,一只手自然下垂,另一只手用她那纤细白嫩而又圆润光滑的拇指和中指勾着已经喝干了水的茶缸子,茶缸子随着列车的晃动而轻轻地摇摆着。江远航生怕茶缸子突然滑落掉在地上,那它所发出的响声会惊醒全车厢的人。江远航轻轻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双手放在了茶缸子的下面,他心里想,如果它要掉下来的话,他就接住它。可是他的腿都蹲麻了,那茶缸子还是轻轻地摇晃着,好像一时半会儿还掉不下来,江远航感到有些失望了,他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徒劳。突然,一声汽笛长鸣,列车猛然转入岔道,车厢好像斜刺里平移了一下,那女孩儿受其影响顺势调整了一下睡姿,江远航趁势拿下了茶缸子,把它放在了条椅上。
江远航在车厢里溜达了几圈,活动活动胳膊腿,他俯下身去,看了看车窗外,是漆黑一片,连一点点亮光都不见。他只好回到火炉跟前,往炉子里添了一铲煤,然后,直了直腰,打了一个哈欠,便又回到了条椅上坐好。可是,此时的江远航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只好继续闭目养神,想他的心事。
江远航想起大队革委会定兵的那天晚上,他一直都没有睡觉,守望着父亲和哥哥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可是,都快等到夜里十一点了,父亲和哥哥都没有回来,妈妈催促他几次,让他睡觉,他执意要等下去。后来实在是困急眼了,就睡着了。
话说秀山县丽水人民公社下河清生产大队贫下中农推选新兵社员代表大会,在大队部会议室召开。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一溜儿的三间青砖瓦房,每间房之间取消了隔墙,在东北那叫大通铺。靠窗户的一面,也就是南侧,是直通的大火炕,大火炕上面铺着用芦苇编织而成的炕席。地面是青砖铺就,顺着西山墙摆放着一张没有抽屉的长条桌子,桌子后面是一条板凳。左手边坐着下河清生产大队革委会主任申长河,申主任右侧坐着丽水人民公社武装部部长郑继先;部队接兵的张排长坐在炕沿上;炕上坐满了全大队的干部和六个生产小队的贫下中农代表,可以看出,会议是非常严肃和隆重的。
西面大山墙上,也就是申主任的背后墙上,挂着用木头框镶着的毛主席的画像;北墙上整齐的排列着用红油漆书写的仿宋体最高指示,期间还贴着彩纸黑字的标语;东山墙上贴着一幅“祖国山河一片红的宣传画。
会议由申主任主持“都站起来,都站起来。申长河一边吆喝着一边站起来,两只手举着,手掌心朝上,上下摆动着。
全体与会人员呼啦啦地站起来,学着申主任的样儿,从兜里掏出了毛主席语录,面向毛主席画像,没有带语录本的,偷偷地往后靠,尽量的往别人身后挤,让别人挡着,并低着头,唯恐被人发现。
申主任并未过多地去留意那些没有带语录本的人,也并未过多地为难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以后要红宝书不离手。接着便带领着大家高呼
“敬祝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参会的全体人员在申主任的带领下,大声地高呼着。尽管声音不齐,但还是比较洪亮的。
“高唱东方红!唉,那谁,起头,起头。
申主任知道自己五音不全,每次开会都由大队的宣传委员金秋影指挥大家唱《东方红》。金秋影是沈阳下乡知青,歌唱的好,忠字舞跳的更好。以往开会时,为了活跃气场,主任都要让她跳一曲。今天,大概是因为会议太隆重了,所以,主任免去了这一必不能缺少的一项。
“东方红—预备—唱!
全体与会人员都非常认真的跟着金秋影唱起了《东方红》。
一曲《东方红》唱吧,申长河摆手招呼大家
“坐吧,现在开会。
歌声刚停,申主任便宣布了会议开始。他郑重其事地翻开了毛主席语录本。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申长河似乎忘了后面还有半句“共产党就最讲认真。也有可能后面的那半句太绕嘴了,他根本就念不上来,或者是他翻语录书,也只是一个假招子,他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字。以往开会念文件,念报纸都是团支部书记江远山代劳,去上面开会他从来不做记录,全凭脑袋记,也够难为他的了。不过他的记忆还是蛮好的,不管开多长时间的会,他都能把会议的内容传达给大家。
申主任咳嗽了一阵,屋内青烟缭绕,满屋子弥漫着农村自产的蛤蟆赖的烟草气味,熏得人都睁不开眼睛。他不会抽烟,也最反对开会抽烟。平日里大队部召开党支部或者是小队长会议,他规定禁止吸烟。今天,因为召开的是社员代表大会,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召开大队一级规模的会议,毕竟很少,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吧。
申长河是下河清历史上第一任贫协主席,一九四七年末,锦州战役胜利结束,国民党在东北的统治已经土崩瓦解,其残兵败将惶惶不可终日。部分残余准备南逃渡海,撤往关内。我东北野战军派出精锐南下追击逃窜之敌,在下河清以北三十公里的沙岭地区,将敌一部截住,准备围歼。下河清当时正是解放军进攻集结出发地,同时,也是后勤保障基地。下河清当时新政权还没有建立,为了支援前线,申长河组织民工、担架队,为部队运输给养和伤病员。据说当时那场仗打得很艰苦,四野为了阻止敌人南逃渡海,逃往关内的阴谋,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将残余一举全歼。后来,申长河因表现积极,在火线上入了党。下河清建立新的政权,搞土改,申长河便顺理成章的成为贫协主席,又成了党支部书记。
无论如何,那也是经过了战火的洗礼和考验。申长河在下河清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得了的。就连来势迅猛的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狂潮,都没有使其动摇,稳坐下河清第一把交椅长达二十年未倒。今天,申长河依然稳坐会议主持人的位置,他不紧不慢地开始了今天会议的主题
“今天开会就一个事儿,送谁去当兵。下面先请郑部长讲话。
公社人武部部长郑继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毛主席语录
“请大家把毛主席语录翻到第七页,大家跟我一起念最后一段。有毛主席语录的社员都在急忙地翻找,但是,郑部长并未等待大家,他大声地念到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会场和者甚寡,郑部长都已经宣读完毕,有的人还在翻找着。
“今年征兵名额最多,全公社二十一名,去年我们只有十六名。虽然名额比去年多,但是名额仍然有限,所以需要我们大家要认真讨论,要选送最优秀的青年,要选根红苗壮,思想过硬的人,要选忠于伟大领袖毛主席,忠于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青年去当兵,保证我们的兵源质量。名义上今年给我们的名额是二十一名,其实还是十六名,县里让我们拿出五个名额,给县机关子女下到我们公社的知青。
“不是不招下乡青年吗?有人提出疑问。
“咱大队沈阳青年都没让报名。
“县里私留兵员。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申主任扯着嗓子“听部长讲,听部长讲。
郑部长扫了会场一眼,继续讲到
“县里留下的五个名额,其实也是给我们公社,因为县机关下乡知青都在我们公社,对于你们大队还是三个名额。并无偏向。给县里下乡知青五个名额现在还不够分,各方争论不休,相持不下,最后定下六人,后来从外县要来一个名额,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希望你们不要出现这个问题,所以要求大家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要讲政策,讲原则,大家讨论吧。
公社武装部长郑继先的讲话,不经意间透漏出了一条信息,解开了当时一直都困扰着江远航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为什么从公社出发时,整装待发的新兵是二十二人,而不是二十一人,其中还有一人穿着便装而未发到军装,原来这才是其真正的原因所在。而且,七班的新兵班长齐援朝原来是县革委会主任齐树仁的儿子,难怪他能够成为新兵班长,此乃权也,命也。
“部长的讲话讲明了政策,为我们今天的讨论开了一个好头。大家鼓掌。 申长河带头鼓掌,并继续主持会议。
“我念一下候选人名单,从中选三人,申向东、边成合、那银山、程子扬、江远航、裴军。
申主任刚念完名单,下面便嗡的一下子议论开了。
“申向东是申主任的儿子。
“边成合是公社边副主任的弟弟。
“……
“谁先说说?谁先说?申主任敲着桌子。
全场无语……
“我说,我选申向东。发言的是民兵连连长刘井洪。
“我同意选程子扬。妇女主任向福英说完还伸了伸舌头。
全场又陷入了沉寂,只能听到吧嗒吧嗒抽旱烟袋的声音。
突然的一声“我发言,打破了沉寂。申主任寻声抬眼望过去,发现原来要求发言的是团支部书记江远山,申主任点头示意。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人民解放军是保卫祖国的钢铁长城,我们要把最优秀的青年子弟送去参军,这是我们广大贫下中农的责任。江远航家庭出身好,根红苗正,能积极学习毛主席著作,忠于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本人有文化,要求进步,能吃苦耐劳,我举双手推选江远航参军。
“我也选江远航。社员代表有人附和。
“同意选江远航。会场多人附和着。
申主任连连点着头,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反对,用手指点着桌子上的名单。
“按照名单上的顺序来,还谁说?
“我唠叨两句。要求发言的是下河清老贫下中农代表边洪太。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他也吃不准,这到底是不是毛主席说的话。
“眼目前啊,咱这旮咑年轻人多,又来了下乡知青,小伙子们都挺好啊。这么多人,都呼到农村来了,就那点地场儿,人多是种,人少也是种,反正就打那些粮食。
申主任用手指点着名单,示意他跑题了。
“啊,啊,按说呀,江家老二不错,能吃得辛苦,是一把好手啊!小青年儿里只有他能顶男劳力,又有文化,样样都行。可现如今,小青年儿不上学了,都想到外面闯荡闯荡,才能有点出息,不能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不是?江家老二还小,明年还有机会,我还是选边成合吧!
边洪太说完,掏出烟口袋,在墙上撕下一指宽的标语边角,哆哆嗦嗦地卷着纸烟。
三个兵员名额已满,现在又多了一员。会开到这档口上,与会的都不做声了,会场陷入了沉默。
坐在炕上中间位置的江远航父亲江鸿德,始终没有开口,他只是吧嗒吧嗒地裹着旱烟袋,微闭着双眼。他是社员代表,是下河清大队老贫下中农,每次开会都得说两句,因为,好像开会如果江鸿德不发言,会议决不能算圆满。可是今天的会议,他不打算发言,他只是来听听,说什么呢?江远航是自己的儿子,好坏能不知道吗?还用得着自己说吗?去堡子里打听打听,有谁不竖大拇指?全家人省吃俭用供他上学,现如今学不上了,那就老老实实在家干农活,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不是就连毛主席都说农村有大作为吗?当兵就有作为了?前堡子的魏家老大当了一年兵就被撵回来了,人没炼成,却变得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再说他叔叔四六年就当兵了,五零年还去朝鲜,大腿上的肉都被什么炮弹炸没了,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现如今是不打仗了,打起仗来就没有这么多人都争着去当兵。咳!江老爹叹了口气,老二想当兵,咱也不反对,可他妈不割舍啊!都连着偷偷地哭了好几回了,我可怎么是好啊!会上提出反对意见吗?不能啊,咱是贫下中农,咱得为国家着想,国家咱不去保卫,让谁去保卫?再者,年轻人出去闯闯,历练历练也是好事。上了那些年学,刚回来三个月,还没刹下心来,去就去吧,听人家安排吧!
江老爹想着心事,没有注意会议的进程,不知谁说了一句,“领导定吧!申主任就宣布散会了。江鸿德叼着烟袋,满脑门子的心事往家里走去。
江鸿德回到家里以后,看到儿子已经睡着了,也没说什么,江妈妈忧郁地看着老头子,也未敢问会议的结果,便都收拾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江远航问父亲结果如何,父亲只是淡淡地说“还没定准,要上级批。江远航连脸都没洗,跳下炕便往哥哥家跑,他想知道全部的准确消息。
到了哥哥江远山家,嫂子刚刚起来,正准备刷锅烧火做饭,哥哥还坐在炕上想着心事呢。他心急火燎地问“结果如何?哥哥江远山便把昨天晚上社员代表大会推选新兵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弟弟江远航。
列车喘着粗汽,穿行在夜色中,发出有节奏的咣当当、咣当当的响声。江远航改变了一下坐姿,靠在椅背上,继续想他的心事。他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早晨从哥哥家回来,刚刚吃完了早饭,东院的二平子呼哧带喘地跑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开了“边成合那小子都写血书啦!现在正往公社里去,可能都快到了。说完二平子还贴进江远航的耳边,小声说“他是用鸡血写的,是他妹告诉我的。
江远航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在屋里转了两圈,便从书包里拿出纸,也准备写血书,以表决心。他将纸铺在炕桌上,伸出了手指头看了看。此时二平子从兜里掏出一块白布铺到桌上,二平子指着白布“他是用这个写的。
江远航看了看二平子既得意又真诚的表情和神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他终于没有下得去口,他并不是因为怕疼,他更不是在意自己那几滴血,血书他写过,那是文革刚开始的时候。
他想,当年写血书,那是学生们的把戏,现如今,自己都快成年人了,而且是要决心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写血书,那也太小儿科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是短时间的头脑发热。再说了,写血书只能写几个字,也无法表达自己想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的决心,而且,已经有人抢先了,如果自己如法炮制,只是跟在别人后面,大有跟风之嫌,太没新意了。如果鸡血的事东窗事发,保不齐跟别人吃瓜落,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偷驴,你去拔橛子,这样的傻事,咱可不能干,还是发挥自己的强项写决心书。
主意已定,他坐在炕边,把纸铺在饭桌上,稍加思索,大笔一挥,洋洋洒洒,整整满三页纸的决心书,一挥而就。那字迹飘逸潇洒,漂亮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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