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归现界
“砰——
这是一声枪响。
与之前震耳欲聋的狙击枪声不一样，这声枪响声音不算大，但低沉而清晰，仿佛有人轻声在耳旁发出的“砰的声音一样。
韩姜转过头一看，大为震惊。张钧的整个身躯出现了一个贯穿腹部和胸膛的洞口，久久不能愈合，上半部和下半部身躯几乎快分块了。
原本八只狭长的蜘蛛腿也立马消散成了一缕缕黑雾，然后消散在空气中去了。
这一枪竟直接将张钧打退出了尘质化态！
“尘质武器！你是什么人！张均化为人形颇为痛苦的蜷缩在地面，又惊又怕，叫喊道。
“这里是特事局湖源市第七分局的辖地，严禁猎杀新生使徒！一道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半空。
韩姜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拖到了真正的官方组织人员的到来，虽说善恶不明，但自己的处境不可能再差了。
韩姜四处张望着，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影，学校内的师生也一早时间被疏散离开了。只有极远极高处的天空上有一个黑点在盘旋，那是一只黑鹰。
在韩姜的感知中，约莫三百米处外的地方也出现了一个尘质旋涡，那人应该就是在那个地方。
就在此时，韩姜终于联系上了现界，随着尘质的注入，一道黑雾滚滚的大门，凭空在身后出现。
韩姜艰难起身，回头再深深看了一眼张钧，在张钧布满怨恨和贪婪饥渴的目光中，果断转身钻入那扇门。
韩姜进入后，黑雾门立马便消散在了原地。
“为什么！多管闲事！不可理喻！张钧一边怒吼着，一边颇为忌惮地望向四周，一道黑雾门也立马在他的身边打开，他立马进入，身影也消散在了黑雾深处。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一道黑色身影踏足此处，那是一个身着全套黑色西装的年轻女子，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皮肤白皙，面容姣好。
她怀抱着一支比寻常枪支还要大上不少的狙击枪，与她娇小的身躯相比透露出一种奇怪的反差感。
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双眼是淡灰的，一路走过来也呆呆地直视着前方，她是一个瞎子。
“苍术！为什么放过那个少年！高空那只黑鹰盘旋落在她肩头，黑鹰脸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红眼珠，此刻发出沙哑的叫喊声。
“我没有感知到他的恶意与欲望，他是无辜的。苍术的声音冷漠而平静。
“他迟早会堕入邪恶一方的！普通人突然间拥有超凡力量，是无法克制的！黑鹰继续说道，声音沙哑难听。
“我已经通知了上面，发现有未记载的灵使或使徒。剩下的事情是他们的了。
“你认识那个少年！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他不是这处虚境的主人，或许是路过的异使徒吧。现在的散人使徒已经够多了，只要他们不在现界胡作为非，特事局不会在意的。
“这处虚境为什么和现界一模一样！为什么！
“这里是梦虚境。虚境是灵与尘质的集合构筑的世界，梦虚界是人们潜意识的投影集合，普通人完全不会记得虚境中的发生的事情。苍术颇有耐心，不紧不慢回答道。
“为什么放走那个男人！黑鹰又嘶吼道。
“这处虚境刚刚诞生，没有规则，没有限制，我是无法留住一个一心逃走的使徒。那一枪至少击溃了他一年的积累。
“回现界！找到恶徒！吃掉他！
“这处虚境即将自然诞生一位使徒，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我接下来的任务是守在这里，等着他的苏醒，带他回到局内。苍术空洞的目光扫视了学校一圈，“猎杀任务自有人去管。
“对啦！那个少年！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
湖源市第三中学男生宿舍，早晨七点。
“完蛋了完蛋了！又要迟到了!张浩言急匆匆起床，随意披了件外套，急匆匆地洗漱刷牙之后，又立马回来很敷衍地把被子卷成一团。
“这群混蛋怎么都走了，今天都没有叫我！张浩言骂骂咧咧着一路小跑出了宿舍门。
张浩言骂的自然是自己的舍友了，他们的关系一向还算融洽，早起也会互相提醒一下，今天这种情况也属实少见，多半是忘记了。
湖源市第三中学一向以治学严格、校风严厉、升学率高著称，一般是不允许走读情况的，绝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的。
七点开始早读和自习，八点下自习是早餐时间，现在张浩言是铁迟到了，免不了挨训。
张浩言已经想到了班主任王冠看着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模样，板着脸，耷拉着眼皮，挺着肚子。
张浩言在班级内人缘一直都还不错，脾气好，不容易生气，开的起玩笑，就是嘴有点碎，喜欢吐槽。
和张浩言完全不同，他的同桌韩姜一向孤僻寡言，虽然成绩还算优异，但对人一向冷淡，也不爱运动，除了张浩言基本没人和他搭话。
虽然韩姜也喜欢对自己爱搭不理，但张浩言一直把他当成好朋友的。韩姜看起来高傲，实际上为人很不错，对自己也一直很真诚。
张浩言其他的朋友虽多，但大多数都只是表面朋友，认为自己不会生气，爱和自己开玩笑，把自己当成乐子笑话。
韩姜就不会。
张浩言虽然表面上乐呵呵的，啥也不说，心里却明明白白的。
张浩言就记得有次那群男生趁自己上厕所时，半开玩笑的抢走了自己的手纸，结果上课了一大波人全走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把张浩言忘在了厕所。
张浩言一个人叫喊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就在他撅着屁股一步一步挪向旁边洗拖把的水龙头，打算勉强冲洗时，抬头一看韩姜拿着一卷纸走了进来。
张浩言顿时就羞红了脸，支支吾吾想解释时，韩姜把纸递给他，打断了他“你应该愤怒的。他们知道你不会生气，然后愈发过分。
那时韩姜仿佛知道一切经过，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没有留给张浩言说话的机会。
“啊，韩姜，自习都快开始了，你还站着门口干啥？张浩言一路小跑过来，一眼就看见了韩姜。
韩姜脸色略显阴沉，好像昨晚没怎么睡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张浩言一番，脸色才微微好看一点。
“你记得昨晚发生了特别的事情吗？
“啊没有啊，我想想，好像没有欸？什么叫特别的事情？你是说隔壁班两男生在窗帘后面……
“不是这个……算了，那你昨晚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想不起来了……我从来不做梦的。诶，韩姜你真的不好奇隔壁班那男生？我和你说他……
“……
韩姜和张浩言一边闲聊着，一边走进了教室，就像往常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