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黄金千两送,夜半烟雨朦
孙同知握着一百五十两的银票,走在了回府的路上,眼中的血丝并没有在时间的流逝中,沉淀下来,反而在夜色中愈发血红。
咯~滋声中,孙同知打开了门,独立的住宅很简单,不如乡绅,不如同官,按理来说不该,好歹也是一位官员,虽然官职不高。
屋内已经熄灯了,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孩子睡觉浅浅的呼吸声,倒是妻子在听到门响之后穿衣走了出来。
看见月光笼罩下的丈夫,眼睛血红,清楚丈夫为人正直,好面子,孝顺且不轻易招惹别人,常在与别人发生冲突时退让一分,此时也是一脸心疼。
“兆林,这是怎么了?又和别人发生冲突了?这同志原名孙兆林,这妻子名为王韵凤。看到丈夫如此这般,她不禁问道。
孙兆林看出了妻子的想法,也看到了妻子眼神里的心疼,孙兆林紧紧的将妻子拥入怀中。
他抱的很紧,这些年亏欠了妻子太多,妻子也是贤惠,即使在族中受了多大的委屈,为了丈夫她也忍着。
王韵凤虽然不知道丈夫为何又这般,但她也是用了几分力抱紧了丈夫,还拍了拍丈夫。
虽然是官员的妻子,但王韵凤如一般的女人家,在族中没有话语权,好在知书达理,且四书五经熟读成诵,常常为丈夫出谋划策,也使得丈夫被族人欺负的减轻了几分。
“夫人,这几年苦了你了,都怪相公无用,使得咱一家处处被针对,处处被侮辱孙兆林话语温柔,却是比以往多了坚定。
“相公不必如此,怪就怪在族人无用,只会欺负自己人,一族之人外强中干,趋炎附势,不知何以中兴王韵凤虽是女人身,但她饱读诗书,同时对孙氏族人强烈的不满。
孙兆林将今天衙门上的事都告诉了王韵凤,连同严嵩的贿赂,他把手里的银票展开放在妻子眼前。
王韵凤听了之后,心一紧,赶紧握住孙兆林的手说到:“兆林,万万不可如此,一旦被沈县令得知风声,他定会将你刑之以法,即使现在生活清苦,好在有孩子和你,何必受这样的风险。
王韵凤虽然看着银票也心动,但是作为一个有知识的人,他是知道的本朝刑法严厉,且这沈县令乃京城而来,若是被他发现怕是一家脑袋都不够掉。
“我孙某,今生却为朽木难雕,仕途也是毫无建树,不知何时才能出人头地,若是借此一博,无论腾风而起,哪怕临深覆冰也在所不惜孙兆林回想着之前的遭遇,看着眼前的妻子,一腔怒意涌了出来。
王韵凤看丈夫满腔怒火知道劝不了,但这件事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自己虽然熟读诗书,却是家境平常,帮不上忙,不知该如何只是低头看着脚尖。
“我孙兆林年近半百,夫人与我情深义重,但怕是今生无缘,不如和离,我孙某纵使万劫不复也让你与孩子二人不再清贫孙兆林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竟是提出了和离。
“孙兆林,放你娘的屁,我王韵凤今生嫁给了你,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说和离就和离,我万不能从了你的意王氏一听丈夫竟是说出了和离这种话,银牙一咬,一脚踩在了孙兆林脚上。
“哎~哟孙兆林被突然的疼痛叫出了声,但是妻子脚不移开,他也只能承受着。
王氏缓缓的移开了脚,竟是哭了起来:“我王韵凤家境贫寒,母亲和父亲皆已离开人世,我不嫌你,你确是为了富贵想弃了我
王氏放声大哭了出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孙氏的愧疚,令得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哭泣是弱者和小孩的权利,她不能放纵自己过度懦弱。
些许是哭累了,她从袖口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既然夫人不愿如此,那我就请夫人与我孤注一掷,宁与鬼怪立场,也绝不在做笼中之雀,唾面自干的懦夫孙兆林握紧了王韵凤的手下定了决心,他盯着夫人,等待夫人的抉择。
王熙凤此时停止了流泪,“认定了相公这人,那定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此时还得有个完整的计划才行,丈夫还得派人把那严嵩请过来
王熙凤看到此时丈夫的决心,那就必须出谋划策,为自己一家子赢得将来。
孙兆林刚想亲自去严府,却被妻子拦了下来,若是孙兆林自己前去严府,怕是自己就无法分析对策,倒不是不相信丈夫,只是这事关重大,传话间难免出现差错。
“让刘叔去吧,你去不合适,等他来咱家商量吧!
刘叔是孙兆林从小的侍卫,虽说族道中落,但毕竟也是以前的大族,且刘叔从小被孙家收养,即使比孙氏如何,也是如家人一般,未曾离弃。
孙兆林和夫人没看熟睡中的孩子,而是进了书房,孙府如一般人家住所,虽然简单却不是很陋,当然这书房也仅仅是别家的一半,甚至不如。
想到族人如跗骨之虫,朽木粪土般的族人,孙兆林真的是痛心疾首,随即拳头也是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不过多时这位刘叔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孙府,领头的衣容华贵的严嵩拍了拍手,身后的两人往孙家书房搬了两个箱子。
“看来大人是愿意帮小人一把了,小小谢礼还请大人不要推辞在严嵩说完话后,两个站在箱子边的仆人打开了箱子就出去了。
不出去不行,孙家书房太小了,根本挤不下这么多人,还有两箱黄金。
黄金金灿灿的,即使油灯亮度不过如此,却是难掩锋芒。
孙兆林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是成色颇好的金条,孙兆林此时一股欣喜抹上心头。
“严老板,真是太客气了,以后严老板就是我朋友了,既然收了你的钱,定然会给你把事办好,不过还请严老板说清事情原委孙兆林虽然欣喜,却是也是不逊常人,仅一会就平静下来。
严老板皱着眉头看着王韵凤,好似这般还是有些不想让妇人参与进来便说到:“夫人,天色这么晚还是早些休息才是,孙大人还是跟我私聊此事吧!
“严老板直说吧,我夫人是知道此事的,我夫人不看女流之身,却熟读诗书,学富五车,不输儿郎孙兆林说话间甚至不掩饰眼中的得意。
此外天色微风变色,急促起来,天色愈发的阴暗,雨水轻轻落下,水滴很大,却是不连续,有中断,不知是否与此时背后那些勾当有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