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辈子只抽这一根烟
天空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小雨。
在初葵打车离开的同一时间线上，任江绯发动初葵留下来的那台车，和叶向妆一起回公安。
“你还好吗，遇到这种事。任江绯问。
“还行，跟平常一样。叶向妆掏出烟，递给任江绯。
“我不抽烟的，谢谢。任江绯把她的手推了回去。
“干这行哪有不抽烟的。叶向妆熟练地打火，吐出烟圈。
“我喜欢把钱留下来买好吃的。任江绯回答。
“奇怪的男人。叶向妆小声地说。
“奇怪的女人。任江绯也有样学样。
“你那个嗅嗅是怎么回事，死掉了吗？叶向妆心里面还惦记着那只狗。
“你说嗅嗅啊，他是我灵魂召唤出来的，死掉的话没事，只会扣掉我的寿命而已。任江绯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觉得公安这份工作怎么样？叶向妆单手托着下巴靠着车窗，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好奇地问。
“公安管饭，所以我要当公安。
叶向妆看着雨珠敲打着车窗，然后滚动流下。
“好奇怪的理由，果然大家都说进公安的脑子都不好使。叶向妆淡淡的说道。
“那你呢，加入公安，一个女孩子不害怕吗？任江绯开车技术没有初葵那么熟练，有点晃，他扭头看向叶向妆。
“我有心理准备的。叶向妆还是贴着车窗，语气冰冷冷的。
“那就好，坚持不下来可以直接辞职的。
“你这是在打击我。叶向妆眉头微皱。
“我这是在关心你，公安死伤率很高的。任江绯委屈的说。
“没事的……叶向妆深吸一口烟。
雨水开始噼里啪啦的砸向车窗，开始下起了大雨。
“后面那辆黑色轿车，已经跟着我们绕了几大圈了吧。任江绯盯着后视镜。
“嗯，我们减速他也会减速。叶向妆观察得也很仔细。
“走，我们下车看一看。任江绯麻利的停车。
后面那辆跟踪的黑车见情况不对，还打算掉头。
任江绯把警徽证从上衣口袋拿出，示意停下。
转弯已经来不及了，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迟迟不降下车窗。
雨下的很大，两人冒雨来到车前，看不清车窗里面的人，任江绯敲敲车窗，等待回应。
车窗缓缓下降，从上面掏出一把手枪。
两人虽有防备，但没想到市区中竟然会出现枪支，被政府严格管控的东西，竟然会在一辆不起眼的小车中出现。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手枪已经开始击发。
任江绯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飘落的雨滴，迸发的子弹，刺耳的枪声，在他眼中就像是慢动作。
但是身体就如同蜡像一样，不动分毫。
人死后是会去哪呢？被枪击中疼不疼，好想再吃一次冰淇淋。
任江绯的大脑开始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叶向妆则是用力撞开任江绯，大喊“动起来啊！白痴！
飞射出去的子弹击中了叶向妆的右臂，和任江绯一起撞倒在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剧烈的耳鸣声在任江绯的脑袋里面回荡，不停的刺激他。
“我中枪了吗？没什么感觉诶。叶向妆看着自己的右臂已经挂彩，但是一点都不疼，感觉就是在做梦一样。
车门被打开，跨出车门的是名高瘦的青年，他面如枯柴，嘴里叼着一根烟。
他动作很迅速，又把枪举了起来，瞄准了还有行动力的任江绯。又是一发子弹从枪膛挤出。
几乎在一瞬间，叶向妆举起还能动的左手，朝男人指去，冷静的低语“引力咒。
任江绯也抬起手，脸上露出眦裂发指的神色，怒斥“灵火。
子弹击发的同时，被叶向妆的引力咒给牵扯开，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西装男感觉手臂的重量被引力拉大了好几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压的手腕一个措手不及，原本瞄准任江绯的头部，偏移了准心射穿了他的手掌心，子弹落在任江绯的脖子旁边，差一点就将他置于死地。
而任江绯手掌心也刚好喷发出灵火，黑色暗淡的火焰直直的泼在男子的手臂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整整不到三秒的时间，双方都收到了很严重的伤害。
西装男丢开手枪，但灵火已经从手上蔓延，他急忙伸手准备释放契约，但是叶向妆的引力咒在控制手臂后蔓延西装男全身，控制他全身的地心引力，随后西装男直接俯身倒地，浑身动弹不得。
“别动，再动我就拧断你的两只腿。叶向妆大声警告。
西装男使出全身力气摆动身体，但就像是被粘在粘鼠板上面的老鼠一样。
“不准动！我让你不准动！任江绯怒吼。
一个箭步骑到用西装男的背后，任江绯打了个响指，西装男身上的灵火才逐渐熄灭。
叶向妆也赶紧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枪给收起来，不是自制的，是警用的！
“是谁指使你的。任江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将西装男从背后拷上。
西装男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叶向妆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被击中的地方现在开始隐隐作痛，刚开始只是犹如针扎，现在则是如同火燎。
任江绯先是把西装男架到车的后排，叶向妆再从后备箱找来绳子捆住，三人坐进了车里。
“枪是哪里来的？任江绯以命令的口气问道。
西装男闭着眼默不作声，好似这件事与他无关。
“你这混蛋。任江绯双手攥住西装男的衣领，语气加重了一倍。
鲜血从衣领滴落，西装男洁白的衬衫留下血滴印子。
“任江绯，你的手在流血。叶向妆提醒道。
任江绯的手掌心刚才是被子弹贯穿，甚至还能看到骨头。
叶向妆找来绷带简单给他包扎一下，任江绯肾上腺素也慢慢退去，剩下的就只有疼痛，痛到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动不了，浑身流汗，甚至张口说话都很困难。
脸上的雨水与汗水混到一起，在狭窄的车里，好难受，身体湿漉漉的好冷。
“你的肩膀应该也很疼吧。任江绯看向叶向妆。
“我这边伤的不重，没事的。叶向妆摇头。
“你救了我，谢谢你，我改天请你吃饭吧。任江绯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得对着她道谢。
“陪我抽一根烟就行，吃饭就免了。叶向妆递出一根烟，将打火机递给任江绯。
任江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接过那根烟和打火机。
“那我陪你一根，我这辈子也只会抽这一根烟。任江绯将烟放进嘴里，点燃。
叶向妆接过打火机，怎么点也点不燃。
“怎么点不燃了。叶向妆疑惑着。
“对不起，好像是我手上的血把打火机给弄湿了。任江绯尴尬的回答。
叶向妆挺起身，看着任江绯嘴里的那根烟。
“要不……这根给你？任江绯被叶向妆盯的脸红。
“别动。叶向妆身体前倾，嘴里的烟头与任江绯嘴里的烟头对碰，深吸一口，成功点燃。
任江绯缓过神来，叶向妆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手在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