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自命运的安排
“啊！好吧。
萧洛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迷茫。
他沿着走廊走了几步，来到了旁边的饮水机前，也许是他一开始就要去的地方。
艾丽简直不敢相信，她可能真的摆脱了困境。
这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带着怀疑、凝重的表情转身回来。
“你确定吗？
“我。。。
艾丽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脸有些发烫，好想把脸埋在双手里，同时祈祷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嗯。。。我。。。
他慢慢地重复道。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问出。
“这里发生了什么？
艾丽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的困境，如果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也许会容易接受。
但显然，区别于常人，认为同理心是一种缺陷而不是人类特征的萧洛永远无法理解。
她只好让双手垂到身体两侧，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听着，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当然。
他好像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因为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那种疑惑和一点点惊喜，恢复了正常的冷漠的语气 。
“我要回我的实验室了，开始投诉一个临时袭击事件。
艾丽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吗？那太好了，因为。。。等等，你要处理什么？
他歪着头。
“实验室的第十条规定，防止实验环境中发生不轨行为
“我知道第十条是什么。
“你知道？我懂了。所以你是故意选择无视它，对吗？
“什么？ 不，不，我没有！
他耸耸肩。
“那我一定是弄错了， 一定是别人袭击了我。
“袭击？我没有袭击你。
“但你确实吻了我。
“那不是真的。
“没有事先征得我的同意。
“我问过能不能吻你！
“但是不等我回答就这么做了。
“什么？
艾丽皱起眉头。
“我问我能不能吻你，你明明答应了。
“不！你问你能不能吻我，我只是哼了一声。
“见鬼！我很确定我听到你说是的。
他扬起一条眉毛，足足有一分钟。
艾丽已经做着淹死某人的白日梦。
萧洛，她自己，两人听起来都是不错的选择。
“听着，我真的很抱歉。这是一个意外，我们能忘记这件事吗？
萧洛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他棱角分明的脸显得很严肃，除了严肃好像还有什么，是她无法完全理解的东西。
因为她正忙着重新观察他高挑的身材和宽厚的肩膀。
艾丽一直都很瘦小，但很少会发觉自己身材矮小，直到她站在萧洛身旁。
她知道他个子很高，从看到他在学院里走来走去或穿过实验室的走廊，从与他同乘电梯时就知道了，但从来没有距离这么近过。
除了一秒钟之前，当她被拥抱在怀里的时候。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不满。
“什么为什么？我是说我们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不好吗？。
他恢复了平静，慢慢地说道。
“午夜，在科学实验室的走廊里，被一个陌生人亲吻，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见鬼，你以为我会随便亲一个人吗？
萧洛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几天准备收到投诉吧！他开始从她身边走过。
她转身在他身后大喊。
“喂！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清楚。
“我相信这很容易搞清楚，因为你一定是刷了门禁卡才能进入的实验室区域。呵呵，晚安。
“等等！
艾丽身体前倾，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萧洛立即停了下来，尽管很明显，他可以很轻松就挣脱，但他没有。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指，缠绕在他手腕的手表之上，这块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可能是艾丽的全部身家。
她一下子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吻。解释。
艾丽咬住下唇，她把自己搞砸了。
她看着他认真地样子，知道必须把真相告诉他，不然这件事不会结束。
必须告诉他，就现在。
她环顾四周，确定佳宁是真的走了。
“嗯。。刚才路过的那个女孩。她是其他实验室的研究生，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洛没有表示，根本不关心佳宁是谁。
“佳宁。。。
艾丽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
开始讲述一个有些复杂，又有些尴尬的故事，听起来也有些幼稚。
“我在一次研究生联谊会上认识了王宇，聊过几句慢慢就熟悉了，我们成为了朋友，后来有一次我带他去参加佳宁的生日聚会，没想到他们互相有了好感！
艾丽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她还可以回想起那些场景，他们是如何在羽毛球馆里开玩笑的，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永不停歇的话题，大笑，然后在图书馆，王宇注视着佳宁的一举一动。
他对谁真的有好感已经非常明显了，艾丽握了握手，试图挤出一个微笑。
“长话短说，在我和王宇讲清楚之后，他们开始了约会。佳宁曾经找过我，我可以看出她真的很喜欢王宇。但她又害怕伤害到我，无论我告诉她多少次没关系，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但她仍然愧疚。
“所以我只好撒谎告诉她，我已经和别人约会了。因为她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喜欢一个人，我希望她拥有她应得的爱情。
“我相信她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情。
艾丽突然意识到她漫无边际的讲话，萧洛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于是她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干。
“今晚，我告诉她我有个约会。
“呵呵。他的表情难以理解。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约会的对象，所以我决定躲到实验室里，悄悄地做实验，但佳宁也出现了。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她朝这边过来。 我有些惊慌失措，好吧。
艾丽擦了擦额头。
“我是真的没想到。
萧洛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中却满是思索。
“我只需要她相信我在约会就好了。真的！
他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吻了你在走廊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对吗？完全符合逻辑。
艾丽别过头，不敢直视。
“当时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也许我表现的不够好。
“也许！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你懂吗？ 我很确定佳宁看到了我们。现在她一定会认为我在和你约会，我希望她能完全放下负担和王宇在一起，而且我。。。
艾丽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听着，我非常非常抱歉这个吻。
“你？
“是的，所以，请不要投诉我，好吗？ 我真的以为你说是的。我保证不是故意的。绝对没有下次了，我发誓！
突然间，艾丽好像明白了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她刚刚吻了一个以苛刻、冷漠著称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导师。
她误解了一声表示不同意的哼声，她基本上算是在走廊里攻击了他。
而现在他正以那种古怪、沉思的方式盯着她看，那么专注，那么近。
也许已经过了12点，周围越发的安静了。
也许是因为她最后一次喝水是在几个小时前。
也许是萧洛那样一直低头看着她。
艾丽觉得自己的嘴唇更干了。
“事实上， 我很抱歉。如果你觉得我攻击、骚扰到了你，你是应该投诉我的，因为这才是公平。
艾丽继续说道。
“这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尽管我不想这样做。并不是说我的意图很重要，这件事就可以忽视，你。。
艾丽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讲废话，完全没有了逻辑，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我现在就走，好吗？ 谢谢你！然后。。。我非常非常抱歉。
艾丽说完，转过身，沿着走廊快速地跑掉了，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自己。
“喂！他在她身后叫道。
“等等！
可是艾丽没有停下，她冲下楼梯，冲出了实验大楼。
穿过灯光稀疏的人行道，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一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门前才停下，平稳了气息，才悄悄地打开门进入到自己的房间。
直到她瘫倒在床上，凝视天花板，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清洗实验仪器，笔记本电脑也被遗留在了桌子上，还有运动衫也留在了实验室的某个地方。
而且她完全忘记了要去买自己喜欢的蛋糕。
见鬼，这一天简直糟糕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