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制糖
“不要了，苦。方文浩皱起眉头，一本正经说道。
“苦？方知意也快速吃起来，如果不是方文浩说苦，她未必能尝出其中苦味。
她将糖块又分别给爹娘各吃一块。
爹那边吃完，只回了两个字“太甜。
等娘亲吃完后，她蹙起两叶弯弯柳叶眉“意儿，这糖块有些苦。
“小弟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和阿爹没尝出来。方知意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你外祖父也是这样，尝味道要比旁的人灵敏些。
“外祖父是什么样的人？方知意好奇地问道，在小知意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娘家人。
大家对这事讳莫如深。
“意儿，我还有个菜没洗，你帮我洗了。
看出李兰脸上的不自在，方知意没再问，听话地端着盆去洗菜。
晚间，方知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幸好她们家家贫，房间却不少，她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不用跟着父母挤在一个屋里。
不然，就她这翻身打滚的架势，怕是要吵到别人。
泡麦芽已经泡了好几天，今日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她拿开竹篮上的稻草，将里面的布包取出来，放在桌上。
此时一家人都站在围在旁边，受环境影响，方知意也难得有些紧张。
她双手不受控制有些发抖，布包打开，方知意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布包里的颗颗麦芽，圆润饱满，顶端生出指甲长短的小白芽。
“成了？
“成了。连日来阴霾的心情消散，方知意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娘，帮我把这个磨成浆。
“好。
方知意和李兰两人将麦芽磨成浆水。
其他的东西早在前几天，已经准备好。
碾成大小合适的玉米芯，泡好水，放入蒸屉中，李兰烧火，方知意在一旁看着锅。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拌入谷糠，又掺进凉水，接着蒸煮，蒸了半个时辰，最后放入浆水。
慢慢熬制，这个时间很漫长，期间方知意和李兰换着烧火。
熬得差不多时，两人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着锅里粘稠的饴糖，俱是一笑。
两人拿筷子挑了点，放进嘴里品尝。
方知意见李兰眉头舒张，就知道成了。
只是她还是不放心，多问一句“怎么样？
“不苦，甜着呢。
李兰说完，眉头又皱起来“只是这和糖坊里卖的还是不同。
方知意神秘一笑“那是还差一步。
等将糯米粉炒熟，裹上，再一颗颗的切开。
“太好了，真就这样做成了。
方知意兴冲冲地拿起一块塞到方文浩嘴里。
这次小人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姐姐，糖块好甜。
“浩浩，真乖。
夜间，夫妻二人躺在床上，李兰实在睡不着，拉着夫君说话。
“你说，明日这糖人家能买吗？
方恒执起自己的手，“就算那位公子不收，咱们还可以另卖。你之前还说意儿做不成，不是也成了？
“也是。
翌日一早，方知意和她娘一齐坐上去往槐花镇的驴车。
她手上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的真是昨日做好的玉米芯饴糖。
昨日里在家里称了，十一斤多点。留下一些，其余的她全带出来。
到镇上后，她们直奔瑞兴酒楼
还是上次那个伙计，他见着方知意过来，直接奔上前，“姑娘，随我来，我家公子已经在此等候。
方知意点点头，跟在伙计身后。
伙计领着她们在一处雅间，他抬手敲门，“公子，先前那位姑娘来了。
从雅间内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一个三十来岁，长相周正，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男人。出现在方知意眼前。
颔首示意后，她们走进雅间。
一番见礼，方知意直奔主题。
她将篮子放在桌上，掀开布巾，端出一碟饴糖。
“公子，这就是我上次我提到的东西。
她说着将碟子往苏郁面前推了推。
苏郁看了，抬头笑道“若我没记错，我家开的是酒楼，且不说这饴糖味道如何，姑娘觉得我会买？
方知意听他这么说，丝毫不慌，“我观公子气度不凡，家中定然不是这一种生意，就算没做过又如何，焉知他日不能看一间糖坊？
“说得好。苏郁拈块饴糖，放入嘴中。
方知意先前说的并非全是吹捧，这人不过是吃块饴糖，却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好像他在品鉴的是玉液琼浆。
他吃到一半，似随意看了眼旁边。
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子，连忙拿起一块饴糖，也放入自己嘴中。
没一会，那人向着苏郁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方知意将二人的眉眼官司收入眼底。脸上神色更加淡然。
“这饴糖确实不错，清甜可口。姑娘打算要价多少？
“这次就不和上次一样做一笔买卖的生意，我出方子，公子其余公子出，按每月得多少钱，再分算。
方知意紧盯着对面的主仆二人，苏郁脸上倒是没露出不快的表情，他身后站着的那个男子，眉头狠狠皱起。
“姑娘胆子很大。苏郁拿起桌上的盖碗，轻撇浮在水上的茶叶，方凑到嘴边喝一口。
“做生意稳扎稳打固然重要，可必要的时候也要大刀阔斧。方能走出阳关大道。
苏郁不置可否地轻笑，“不知姑娘觉得这入账后，如何分账？
方知意端起桌上的茶碗，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品了一口“这样看公子作何想法？
“这样，入账后刨去我花费的钱，我们一九分，你一，我九。
“如若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多留了。
方知意对苏郁说完，侧身转向李兰“母亲，我们回去。
走到门口时，后面传来一声“慢着。
“姑娘真是急性子，你若不合意咱们可以再谈，何必着急离开。
“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得利的钱，我们二八分。
苏郁苦笑，“这本钱铺子都我出，二八分，太过……
方知意懂他的意思，“我并不会光出方子，就甩手不管，这何况要开糖坊也不能只有这饴糖一种。
“一九分账是我能开出的最高价。
方知意沉思片刻，“不知这镇上那家钱氏糖坊一月能赚几何？
苏郁不知她怎么问起这个，但还是照实说，“赚多少不知，但一月能得千余两，不刨除成本。
“姑娘怎么问起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