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有父母，从的是老夫人与纪叔的命，与那王公子并不曾见过几面，没有多的交情，何来关心与担忧呢？
我让雪梅送点补品去可好？
不过话说回来，他在凝香楼被人打了，我倒想问问，他去那风月之地作甚呢？
纪叔如要去看望，不妨替我问问。
纪辞被我堵得无话，又见我态度冷淡并不想被打扰似的，有点无趣地走了。
夜里张翀来翻我的院墙，我将他放进来，他眼里亮晶晶，像只等主人夸奖的小狗，“折柔，我干得好吗？
我端着知书识礼秀外慧中的模样早就累了，在张翀面前立即破防，拿出酒壶与花生米来，“干得漂亮！
酒过三巡，张翀被我灌得晕头转向，双颊飞花。
我扯起他的耳朵问出那个已问过无数次的问题，“我十五岁生辰那日在衡阳楼喝醉后是如何回的家？
他双眼迷离，“纪叔……纪叔接你走的。
“然后呢？
你还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把……纪……烂泥一样的张翀仿佛被人捏中命脉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得笔直，“折柔！
能不能不问！
你问了多少次！
我是不可能讲的！
我要是讲了，纪叔会杀了我！
我顿觉无趣，兴致大缺，揪住张翀的衣领将他推到地上，还踹上几脚。
我大概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清楚了解十五岁的自己会想对纪辞做出什么。
但我更想从第三双眼睛里知道全貌，算是我对纪辞爱而不得的一份执念。
我经商的本事都是纪辞的妹妹、我的小姑纪聆教的。
纪聆在五年前出嫁，半年前与丈夫义绝归家。
扬州城几百年都没有出过一个为了与夫君义绝闹到公堂去的人。
纪聆正是。
听说是因为纪聆一直未生养，夫家有了要纳妾的心。
纪聆起初只想和离，夫家既不想得罪纪辞，又不想失去财大气粗的姻亲，死活也不同意。
闹到县衙去，听说县老爷也不知该如何定夺，后来飞书一封到京城，甚至惊动了纪辞。
总归，小姑是完完整整地回到了纪家。
没几日有消息传来说赵家老爷与夫人在自家后院遭了匪徒，问及可有受伤，报信的人说，没有，只是二人都被扣了一脑袋的屎尿。
饭桌上传来两声“噗嗤，一声是纪聆的，一声是我。
我噗的动静大点，喷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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