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贪恋美色是一方面,但绝不会是最重要的,他们双双消失的这几天,怕是经过了一场惨烈的君臣博弈,显然最后皇帝更胜一筹,将宁王扣下了。
这一次名为入宫将养,实则怕是将人软禁起来了。
宁王势大,谋略武功无一不精,想来皇帝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圈禁在何处都不放心,才会干脆将人困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这不,今天宁王连早朝都没上。
入宫这么大的一件事,若是宁王自己愿意,怎么着都该露一面,安安那些以他为首的武将的心,而不是由皇帝单方面宣布这件事。
此事明显是有猫腻的。
满朝文武各怀心思,但难得的观点一致,都不支持皇帝的这个决定。
武将是担心宁王的安危,而文臣就复杂得多,礼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皇帝这次狠心连宁王都下了手,明显是要再次收拢政权了。
是啊,这位皇帝可不是个性子绵软好拿捏的人,他就像一匹谋定而后动的孤狼,杀伐果断得很,怎么可能容许大权旁落?
上一次皇帝与百官之间的博弈,还是皇帝初登基时,最后以皇帝全面胜利,收拢了集中政权结束。
数年对抗,朝廷上下血流成河,整个朝堂几乎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而如今政局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谁都不希望再来一次清洗。
文官们痛哭流涕,大谈礼法,引经据典的劝皇帝收回成命,就差指着皇帝的鼻子说他荒唐。
而武将则是群情激愤,纷纷要求宁王出面。
长孙星沉像看一出闹剧一样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才抬手压下了满堂的声音,语声低沉的道“看来众爱卿对朕的决定都颇有微词啊。
丁延自伏地就再也没起来,声泪俱下的道“皇上,这实在于礼不合啊,历朝从未有此先例……
皇帝冷下神色,目光阴恻恻的盯着丁延,打断道“宁王平南疆、定北域,功在千秋,如今身子不好了,难道不值得为他破一次先例?
丁延被他的目光所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连抽噎声都停了。
皇帝扫了一眼神情各异的文臣武将,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规矩都是人定的,‘先例’也总要有人开。自朕之后,我朝就有身负不世功绩的异姓王可以入宫休养、安稳余生的先例了。
皇帝如此强势,唬得众文官一呆,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裴丰。
如果说宁王殷栾亭是武将之首,那文官就是以中书令裴丰马首是瞻,不过此人老奸巨滑,一直是由着别人发声,而他自己则是在旁观望,悄悄的观察着皇帝的态度。
他是个老狐狸了,最擅长察言观色,与长孙星沉君臣多年,单看长孙星沉的态度就已经知道皇帝心意已决。
他深知皇帝的性子,并不想与皇帝作对,但身为文官之首,他也不能完全无视众文官的求助,还是开口道“宁王之功,天下人无不感激涕零,如何封赏都是该当,但长住宫中之事非同小可,前朝、后宫俱多有不便,还请皇上三思。
胡震山按捺不住的出列道“陛下!陛下感念宁王殿下功在千秋,记挂他的身体,是宁王殿下之幸!但宁王殿下终究只是臣子,怎能久住宫中?此事不但于理不合,于宁王殿下自身也是无益的,不如放他回府,好生休养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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