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娇小可人小覃思
那是覃思第一次真正看清常喜乐的模样。
常喜乐洗去身上的血渍与泥污,露出一张十分秀气的小脸,眉眼弯弯,还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桃花眼,鼻子小而挺翘,但她站得笔直,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气。
只是她的脸色像是因为长年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黄里还透着些许粉红,嘴唇也苍白了些,长发披散,发尾枯黄还在滴水。她真的太瘦了,脸颊因为缺乏胶原蛋白有些微微凹陷,身上像只有一把骨头。
她站在那,水雾弥漫,像个跌落凡尘的妖精,好不梦幻。
“你之前的日子一定不好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很苦,我知道的。覃思边帮常喜乐整理衣服边说,“不过还好,我遇见了师父,然后你又遇见了我。
常喜乐僵硬地站在那,任由覃思摆弄。
她的声音难得因为难为情低如蚊子,“麻烦你了,怪不好意思的。
覃思笑道“我是大夫,没事。
客栈卧床
常喜乐穿戴好衣服,坐在床边等着覃思给她把脉。
“你这脉象…覃思眉头紧皱,把着常喜乐的脉陷入沉思。
“怪了,从你的脉象上看,只是有些气血盈亏,补一补就好了。
“但你的眼睛…我坐在你跟前,你可能看见什么?是一直都这样吗?是天生还是后天?
常喜乐的瞳孔本是漂亮的琥珀色,但不知什么原因有层白雾浮在上面,把原本透亮的瞳仁遮个完全。
她认真解释,“眼前像有层白纱在眼前,所以只能隐约看见些,光线亮时看得会更清楚些,暗的时候差不多什么都看不见。
“婆婆说我是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才这样,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了。
“好,我知道了,喜乐你别急,我先给你开一副补身体的药,剩下的我还得想想。
一夜过去
常喜乐还未睡醒,覃思就眨巴着大眼一脸惊喜望着她,漂亮的眼下泛着淡淡乌青,她一夜未眠。
“喜乐!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了!
覃思语气中的兴奋与激动难以遮掩。
“师父曾给我一本医术古籍,上有里面有一病例,与你的情况十分相似,每隔七日采用金针刺穴的方法,将内力附在特定金针刺入穴道,让内力在你周身经脉游走一炷香的时间,约莫一个月你就能恢复了!
“好,我信你。常喜乐睡得迷迷糊糊,只听见覃思说有办法治她的眼睛,随意附和了一句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早饭在桌子上,你醒了记得吃。我去给你抓药,准备治疗要用的东西。覃思风风火火的消失在卧房中。
常喜乐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柩,洒满整个屋子。
常喜乐穿好衣服,拿起靠在床边的竹制盲杖,走到窗边。
打开窗,光全部泄在常喜乐身上,她被温暖包裹。她把头探出窗外,深吸一口气,莫名的心情愉悦。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房门轻轻响动,常喜乐回头,她笑得眉眼弯弯,“你回来了。
覃思回来就看见常喜乐立在窗前眉目如画的模样,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将采买回来的药材放在桌上,拉起常喜乐的手回到桌前坐下。
“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熬药,然后你把药吃了,我就给你施针。说完转身就走。
常喜乐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拽了回来,然后递给她一杯茶水。
“那么着急干嘛,我又不是病的多严重,你都忙一早上了,歇息一会儿又何妨。
覃思接过茶水,一口喝下,“我不累,我师兄都夸我体力响当当的好,嘿嘿。
常喜乐虽看不清,但她完全能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表情是何等可爱。
她如同长辈一般,轻轻拍了拍覃思的手心,有些语重心长,“出门在外,自己才是最重要,其他人终归都是过客。
“我知道啊,可我是大夫,医者仁心,于我而言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覃思满脸都写着认真二字。
“我去熬药了。
常喜乐见说不过她便放她离去,“去吧去吧,说不过你。
覃思再回来时端了一碗熬得浓稠的汤药。
常喜乐闻着这碗汤药面露苦涩,她常喜乐这三辈子的岁数加一起也将近年过半百,可她还是如最初那般不爱吃药,尤其是苦药。
细细算来他吃药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她还是很少生病的。
“喜乐,你得听话,吃了药病才会好哦。覃思见常喜乐这副模样了然,从她的小药箱里拿出了一袋糖果,拿出一颗递给常喜乐。
“喏,喝完药吃一粒糖果,嘴里就甜滋滋啦。
常喜乐硬着头皮把药喝了,这药苦的她魂都要飞了,接过覃思的糖,塞进嘴里。
嘴里的苦味渐渐被糖果的甜腻味取代,常喜乐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小青丝,你还会谁身带糖。
覃思自己也捡了一颗放进嘴里,“我从小就喜欢甜食,这些糖是臭小子自己做了硬塞给我的。我想着路上可能会给些小孩子看病,想着有糖可以哄一下,就收下了。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呵呵。常喜乐笑得有些尴尬。
午饭过后,两人小憩一下,覃思便准备帮常喜乐施针。
覃思让常喜乐板板正正地坐在床上,仔细叮嘱,“等会我扎针时可能会有点痛,但你一定要忍着,不能乱动,坚持一炷香就好了。
常喜乐神情自若,“好,我相信你,我忍痛可是杠杠的。她一直痛感不强,在外人眼里就是她忍痛能力是极强的。
“我准备好了,要开始了。
覃思将金针依次按照穴位用内力刺入,随后将内力凝在针尖,驱动内力在常喜乐全身游走。
常喜乐觉得自己头上和肩上酥酥麻麻,似乎有股气在她体内不断循环往复。
时间推移,两个人的额头都沁出了薄薄细汗,常喜乐渐渐觉得一股热气顺丹田涌起,流过四肢百骸。
当常喜乐再次睁开眼睛时,不由得感叹,覃思医术果然了得,不过施针一次,她眼前白雾已然退去大半。
抬眼看向正在收针的覃思,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床上,笑吟吟地望着她,“小覃思果然如同我想象一般娇小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