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战火不灭，永不归巢
南国京师！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举国欢庆的同时，还是开国以来最大、最特殊的堂审。
三公六部、督院六科、三司五寺、县州府衙，同堂会审，当朝皇帝隔帘监听。
这堂会审，惊动举国上下，京师百姓更是游街高喊赐唐贼千刀万剐之罪。
这个犯人就更加了得了，名为唐宁，字文康，六国统帅，专门针对南国，以南国为敌，杀了不知道多少南国兵将。
南统六国后，被南国伙夫程野抓获，本是就地正法，但由于唐宁的身份特殊，戎马沙场十年之久，胜败五开，他还是个南国人。
传闻还是护国之王夏子涛散出去的“细作”之一，可惜夏子涛已死，似乎还是死于唐宁之手。
竟是背叛者？
所以，唐宁被扭送回京，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死刑是必要，审问结果还有极大可能会株连九族。
主审官，大理寺卿王兆柱；都察院，左都御史吴元德，右都御史李旭；刑部，副部长常浩然。
旁听、监审等挤满衙门，外还有偌大的观众席。
公开审判，观众席早就人满为患。
堂上早已经聚集了众多官员，简直比上早朝都还要隆重热闹。
啪！
惊堂木敲响，大理寺卿王兆柱挺直腰板，表情不怒而威，一身官服正大光明。
只见他伸出食中指指着唐宁，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唐宁戴着手镣脚镣，穿着囚服，披头散发。
虽被俘虏，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恐之色，反而还露出了或有或无的笑意。
唐宁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道“罪臣唐宁！”
惊堂木再次敲响，怒意更甚。
“叛贼唐宁，背叛南国，为求荣华富贵，不惜连任六国元帅，斩杀我南国将士无数，你……可知罪？”
王兆柱声音洪亮，威视着唐宁，完全就是一副审问犯人的官威。
当然，审问犯人必须要施加压力，只要犯人胆怯，就会露出马脚，起码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对方是否在说谎。
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落在唐宁的身上，这个昔日在战场里的敌人，今日终于被生擒。
只要会审完毕，他就要受千刀万剐之罪，实在大快人心。
感受到周遭那灼热的目光，唐宁自嘲一笑。
“知罪！”
瞬间，整个府衙热闹了起来，嘈杂声不断。
所有的官员面色较为严峻，此人虽说是叛徒，被俘虏了，可战六国，他的胜负数在五成以上。
要知道六国战力比南国弱太多，以少胜多之战不在少数。
如今六国覆灭，并不代表他败得有多彻底。
“身为南国将士，竟助纣为虐，此人当诛！”
“不错，据说此人还卖主求荣，在战场上诡计多端，若不是此次被伙夫侥幸捉到，恶战还没那么快结束。”
“可是这叛贼也是真有本事，被六个国家敕封元帅，胜仗居多，不仅如此，据说被他攻下的城池，居然还有大丰收。”
“要知道战火连天，没有殃及鱼池就不错了，他还有本事让城池里的百姓照常农作。”
“有什么用？背叛了南国，为他人做的嫁衣罢了！”
百姓早已开启了口水战，巴不得此人快点死在乱刀之下。
而数国交战，唐宁全程参与，直到统一六国。
“请赐唐贼千刀万剐之刑！”
“请赐唐贼千刀万剐之刑！”
“……”
观众席里，统一了口号。
啪！啪！啪！
惊堂木连续响起。
王兆柱大喊一声“公堂之上，肃静！”
不判刑难以平民愤，这是百姓游街怒喊的口号。
王兆柱转头看向刑部和都察院。
确定后，惊堂木再拍桌子！
“既已知罪，本官现在宣判，唐宁背叛南国，站对立面，与齐、赵、魏（后改国号为晋）、鲜、翰、太阳等六国与我南国敌对，应判死刑；但同时助纣为虐，杀害我方将士无数，罪加一等，死刑难以平民愤，哪怕千刀万剐之刑也不为过，但……”
“唐宁善待战俘，善待涉及战场周遭百姓，保证他们安居乐业；吾皇皇恩浩荡，便网开一面，判处唐宁终生监禁！”
“唐宁，你可有异议？”
死罪可免，直接来了个无期。
唐宁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当即缓缓摇头。
“什么？不是千刀万剐吗？杀害那么多将士，这种人就算不是千刀万剐，最起码也得死刑吧？”
“就善待战俘善待百姓这个理由吗？”
“如果没有他，我们更加安居乐业，比起百姓，那些死去的将士就不是命吗？”
王兆柱也想赐他个痛快，别说他，还有左都御史吴元德、右都御史李旭、副部长常浩然三司都恨不得亲自上去把他给剐了。
可惜，皇帝秘密监审，这判决可不是他们决定的。
“好，既然你没有异议……”
王兆柱拿起惊堂木，准备判决。
“我有异议！！！”
然而惊堂木还未落下，观众席里有个人举高手。
整个府衙顿时安静下来，观众席百姓也纷纷回头，自动让出一条道。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穿着伙夫的服饰。
“他是谁啊？”
“看那穿着，有点像当兵的。”
“这你们都不认识？他就是生擒唐宁的伙夫程野呀。”
“什么？那不是大功臣吗？”
“不对呀，他来干什么？”
程野，约莫四十有五，脑袋上缠着布帽。
听到周围的人轻声细语，脸上出现了些许厌恶之色。
“你是何人，有何异议？”
程野上前跪下。
“在下正是生擒叛贼唐宁的伙夫，程野！”
“我在生擒叛贼唐宁之时，在他的身上搜出一本手记。”
“这里面很有可能记述唐宁的真实身份，还请大人宣读手记之后再定夺。！”
府衙中，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叛贼，需要细查其身份？
就算知道身份又如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就是皇亲国戚也没用。”
“对，不能判终生监禁，最起码也是死刑！”
啪！
王兆柱得到皇帝的允许后，惊堂木才落在桌上，吩咐衙役将程野手中的手记拿了过来。
翻开查阅，王兆柱顿时眉头微蹙。
看到那亲手写的手记，唐宁眼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顿时回想起了十年前举办的“忠义会”。
“忠义会”誓言战火不灭，永不归巢，敌人不除，永世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