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个二鬼子军阀开始拉着他半吊子学识的五姨太到处社交。
教会里的那个主教也是他社交的对象。
这个叫安树新的外国主教油滑得滴水不漏,棕榈色的眸子面对我时笑得只剩一条缝隙。
我还是没忍住。
我跟他说,刚才教堂后院有日本人翻墙进来了。
我没说的是,那个日本人正在当众强奸一个女人。
这个叫做安树新的主教,枪毙了一个日本军官。
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外国名字,维斯特·马宁。
社交变成了逮捕,维斯特·马宁拿出了他的保命证书,一辆黑别克载着我那二鬼子丈夫去了鬼子基地。
陈向说,等他回家,就会把我关进阁楼。
我心中的笑与面上的泪交汇,嘶喊在教堂的钟声里,淹没在教堂的钟声里。
大太太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平淡的日子不好吗?
二太太什么也没说,她牵着她含辛茹苦留下来的保命儿子,那是她仰仗的根基。
三姨太当起了和事佬,“五妹妹啊,以后我们会去阁楼经常看你的。
她们忘记了我的名字,我也忘记了,良民证上,我叫陈江氏。
四姨太还年轻,太年轻,居然想着踏足这个从来没人进的阁楼。
两个守卫,对着她手中的烧鸡冷漠着,烧鸡凉了,她叹了口气。
背影一如我的当年,我怕她步我的后尘,这阁楼太冷了。
她的叫声,多久没听见了?
我来到这里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她。
可等我来到这里,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年轻的姐姐,我的姐姐呀,我未曾谋面的姐姐啊,给我希望吧……她的尸体,我见到了。
在门缝里。
原来我和她是邻居啊。
扭曲的身材,惨白的面庞,腐烂的心脏,久久不消的尸臭。
外面的士兵说,鬼知道这个疯女人死了多少天,尸体都味成这个样了。
我隐匿在一墙之隔,尸臭在侵袭我的嗅觉,眼睛却告诉我,半个月前,她的自杀。
我不应该高看四姨太的牌技。
她打的那么烂,烂到都来看我了。
我和她被安排在一间房里,因为那个女人的痕迹没有被打扫干净。
她趁这时哄我,“老五,你看的那本书害死我了,还贫穷女教师和风流阔少的二三韵事,你哄谁呢!
我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地发笑,她也笑,一个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