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会有那一天的景泽辰的手叩住宋溶月的后脑勺,问:“月月,你会背叛我吗?
宋溶月蹙眉:“你这问的什么话?
“你只管回答便是景泽辰对上了她的眼睛,模样一改往日的淡漠,认真的过分。
宋溶月问:“重要吗?
“重要,只要你说我便信
景泽辰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却让人感觉心头蓦然地一紧。
他能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唯独忍受不了宋溶月的背叛,倘若真有一天宋溶月背叛了他,那他怕是会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宋溶月神色从容,平静地诉说着事实:“我好端端的背叛你干嘛?你们兄弟间的争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背叛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狡兔死,走狗烹,如若我真背叛了你,那他们成功后将第一个拿我开刀,整个大宋的安危系于我身上,我不敢去赌人性,也不会去赌人性
宋溶月直视着景泽辰的眼睛,她的眼睛流光璀璨的,在烛光下有种摄人心魂的蛊惑。
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宋溶月,这些年她也在不断的成长,她也是真心希望大宋和大晋能和平相处。
“月月景泽辰气定神闲的收回手,腔调松懒,“你这么好,让朕如何舍得放手?
“你何时打算放手过?宋溶月素手拈起一块莲子糕,优雅的吃着糕点。
如果景泽辰肯定放过她,她早就跑的远远的了,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景泽辰扬唇一笑,他从未打算过放手,他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月月,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我这位七弟?
“谋逆当诛宋溶月笑的无辜。
景泽辰唇角弧度渐深,不慌不忙的接着问:“参与这件事的将军呢?
宋溶月眉眼含笑,笑容恬静可人,嗓音轻缓而温柔:“满门抄斩,就算不诛其九族至少也要诛他三族
景泽辰突然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掺杂着愉悦:“月月,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和朕才是一类人
宋溶月的面容立刻冷了下来,她把擦手的帕子往桌上一扔:“谁跟你是一类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杀伐果决,该狠的时候,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半点妇人之仁都没有景泽辰眸色沉沉,似是能洞察一切。
初见她时,宋溶月身上的那种明艳动人,肆意张扬深深的吸引住了他,而他也是第一次产生了想独占一个人的想法,后来她嫁给他,她凭一己之力在东宫站稳脚跟。
他登基为帝,她竟把他后宫嫔妃收服的服服帖帖的,他的后宫和谐的过分。
该善良的时候善良,该狠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更不会让不值得的人消耗她的善。
景泽辰猜测在宋溶月心里应当是有条线,那条线将她的善和恶划分成两部分,而她站在那条线的中间,权衡利弊之后,最终选择了善。
“不然呢?宋溶月说的随意,“总不能让他们骑到我头上,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后果
她顿了下,又问:“参与谋逆的将军是谁?
“你觉得呢?景泽辰没有回答。
“我怎么知道,大晋的兵权一分为二,你手里握一部分,另一部分由定远侯府和东南西北四位将军平分宋溶月摸着下巴分析起局势,“我这一时还真猜不出是谁
景泽辰提醒道:“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
宋溶月沉默片刻,还是没有头绪,她对朝堂的布局并不算太了解:“我不知道谁最有可能,但我只知道定远侯府是最不可能
“为何?景泽辰惊讶于她的回答。
“薛家世代效忠大晋,从开国到现在至少有二百多年了,定远侯府能长盛不衰,一定是懂明哲保身,知进退,而且他们家族深得圣心
“像谋逆这种事,是万不会做的,不然定远侯府百年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至于东南西北四位将军,我还真不知道是谁?宋溶月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怪圈,有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太快了,快到她抓都抓不住。
她继续猜测道:“镇北将军应该也不会吧?琪琪孕有四皇子,他完全没必要跟着康王她看着景泽辰,问:“剩下三位是谁?
景泽辰并没有打算告诉她,他懒洋洋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吊我胃口宋溶月白了他一眼。这人可真够讨厌的。
景泽辰凤眸微扬:“你知道他们谋逆打的什么名号吗?
宋溶月歪头想了一会,唇角浮起一抹冷意:“诛妖妃,大宋公主魅惑主上,恐对大晋不利又或者说我是大宋派来的内奸,他们要肃清朝纲
“朕的月月就是聪明景泽辰的两只大手爱不释手的玩着宋溶月的小手。
宋溶月拧起眉心,这么多年了,她依旧不喜和景泽辰做亲密的动作,她缓了口气:“康王养的应该有私军,你有没有找到养私军的位置?
“离京郊一千米开外有座青峰山,他养的军队就藏在青峰山里景泽辰不以为然的说道。
宋溶月:“他们什么时候行动?
景泽辰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下个月
“清明祭祖宋溶月惊呼出声,这也太快了。
景泽辰低头看向她,长睫轻轻地扫下一片阴影,叮嘱道:“在宫里好好待着,朕会留一部分夜卫和飞虎军保护你的安全
宋溶月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问:“你带皇后吗?
“不带景泽辰摇头,“朕会让皇后生场病
宋溶月忙道:“不能对身体有伤害
“不会的景泽辰保证道,“她好歹也为朕生了两个孩子,朕是不会真伤害她的
宋溶月轻抿了下唇,干干巴巴地说道:“那你注意安全
“不舍得朕了?景泽辰眼里染了丝丝笑意,深邃的眸子,像星光落入深海。
“景泽辰,如果这大晋注定要有一位君主,那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再者说了你万一死了,他会放过我们这些嫔妃吗?我年纪轻轻的可不想给你陪葬
谋反一旦成功,后宫嫔妃个个貌美,免不了被叛军糟蹋,那是她视为亲姐妹的人,怎能忍心她们被人这样欺辱。
还有皇子和公主,他们肯定难逃一死,那些小家伙,一口一个元母妃的叫着她,她早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所以于情于理,宋溶月都不希望景泽辰出事。
景泽辰揉了揉她的脑袋:“朕都计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朕是不会让你守寡的
“我才不会给你守寡宋溶月伸手撇开他的手。
景泽辰眉尾一扬,点评道:“月月,善良是你最大的优点,同样也是你致命的缺点
宋溶月闻言一笑:“善良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利用别人善良的人,人本就是善与恶的结合,当善与恶出现分歧时,就看你怎么选了?
“我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上,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干干净净的离开,如果有天,真的有人要害我,那我也不介意亲手把刀插进他的胸口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眉宇间充斥的凉薄与狠戾和景泽辰如出一辙。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善的不彻底,恶的不全面,矛盾交织,且看到最后善与恶那个会占上风。
景泽辰听罢愣了愣,他看向宋溶月的目光慢慢发生变化,如果宋溶月是名男子,那大宋未来的君主是谁还真不一定?
他不知怎么了,突然间问了一句:“你觉得朕还有善的一面吗?
“自然是有宋溶月的话一点点的滑入景泽辰心间,“明君怎会不善
烛灯点亮了黑暗,女子眉眼精致,美丽的容颜在烛灯下好看的不似真人,烛灯面对男子而亮,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终是窥到了光明。
“夫人,这段时间别回关雎宫了,住我这里景泽辰看似为商量,实际为通知。
宋溶月生硬的勾起嘴角,她现在收回那些话还来得及吗?真是的没事乱说什么。
她皮笑肉不笑:“能拒绝吗?
“不能景泽辰狂傲道。
宋溶月盯着景泽辰,目光中有带着不解与疑惑:“你这是要故意坐实宠幸妖妃的传言?
“我这叫心之所向,我宠你唯一的原因便是我心悦你
景泽辰抓起宋溶月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让她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
心脏强劲有力,血脉蓬勃涌动,宋溶月只觉得烫手,感觉全身不适,她想抽出自己的手,景泽辰抓的紧,她挣脱不开。
她不想要他的爱,这份爱太疯狂了,景泽辰的强势,深宫的禁锢,真的很让人窒息。
她真的没办法对一个强占过她的人产生爱,也没办法接受是景泽辰将她困于深宫,更没办法接受周烨是死在他手里。
两国交战,是命运使然,不恨他,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她叫道:“景泽辰…
“别说话,我不想听景泽辰的食指放在她唇上,他的语气阴恻恻的,阴暗的眼眸里带着极强的占有欲。
宋溶月脊背紧绷,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的她半句声响都发不出。
“这才乖景泽辰在她额头上奖励的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勾的人心生绝望,“已经很晚了,该就寝了,夫人
宋溶月一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垂下的眸子里藏着恐惧,这种语气她是真的害怕,字字如刀,刀刀致命。
她宁愿和景泽辰吵架,宁愿他发火,也不愿听他这种阴恻恻的语气,活像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
洗漱完后,景泽辰将人扒了个干净,被折腾到快散架的宋溶月在床上神色恹恹的躺了一整天。
自那以后,宋溶月整日被景泽辰拴在身边,百般无赖的过了一天又一天,好在,这种生活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上演,她已经习惯了。
朝阳东升,一抹阳光透过窗户钻进屋内,在地上投下片片光影,屋内的一切一览无余,景泽辰坐在桌前看折子,宋溶月斜靠在椅子上看书,这场景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画面。
花草树木懒洋洋的舒展枝叶,接受着阳光的洗礼,鸟儿在屋顶上慢悠悠的散着步,和平的表象下,有人搅乱了盛京的风云。
不知从几何时,街坊小巷中突然流传了一句歌谣。
“宠幸妖妃,失为明君,妖妃惑主,大晋危!
歌谣一出,百姓之间人心惶惶,再加上宋溶月确实多年荣宠不衰,景泽辰更是给了她皇后的尊荣,让歌谣的可信度又增添了几分。
一时间狐媚祸主,祸国妖妃一类的骂词层出不穷。
盛京中流传着宋溶月蓄意魅惑主上,居心叵测,如此情景,来大晋肯定别有用心。
有些谣言甚至上升到了大晋和大宋两国的关系上。
弹劾的折子压满了案头,大臣们每日都在进言,有的甚至说要处死宋溶月,以正宫规。
景泽辰冷眼旁观,压着折子拒不表态,为了将戏做全套,假意派人去寻找流言的源头,实则为暗中收集证据。
宋溶月让秋词去打探消息,回来好讲给她听,秋词讲的绘声绘色的,逗的宋溶月笑声连连。
真有趣,要她真有祸患江山的本事,那这大晋的江山早就跟她姓宋了。
人言可畏,有的话骂的实属难听,基本上都是骂宋溶月的,要是真探究起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应当是景泽辰才对。
是他宠幸的宋溶月,宋溶月可什么都没做,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快把她淹死了。
世道就是如此,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女人,以最宽容的态度来对待男人。
宋溶月想到曾经看过的话本子,说美色误国,说妖妃害人。
还有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
从古到今美色误国的言论层出不穷,可美丽又有什么错呢?
真正误国的不是美色,而是那个坐在龙椅之上,只顾享乐的人,他才是最终的得利者,却把恶名都推给了别人。
盛世需要美人来点缀,乱世需要美人来顶罪。
帝王若真有能耐,岂会让一个女子来搅乱朝堂,无能就是无能,何必把一切都归咎于女人。
流言在后宫里也流传开来,江茹雪她们见不到宋溶月急的团团转,宋溶月让人先告诉她们稍安勿躁,她不会有事的。
她们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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