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切因由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秦渊面色一变，连忙闪身避开。
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于墨，眼中满是不解。
于墨双眸通红，看着秦渊，眼中满是悔恨。
他没有多说，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秦渊经过先前的震惊和无措，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他不蠢，相反极为的聪慧。
从方才的对话，加之父亲的突然举动，他的心中骤然浮现一个恐怖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面色猛地苍白，原本获得功法的喜悦之情也尽数散去。
但下一刻，他的双眸又恢复坚毅之色，猛地给自己来个巴掌。
“啪。
“于渊，你想什么呢？疯了吧！
他骂着自己，责怪着自己方才的想法。
他晃晃脑袋，将那可怕的想法驱逐脑海。
“修炼，修炼，先解决自身的怪病，然后给母亲一个惊喜！他想着，盘坐下来，他心无杂质，仅是片刻便平静下来，心神全部沉入《永劫不灭》这门功法之中。
而随着他运转法诀，不断修炼，仅是片刻，道道白色气息浮现自他的身周。
这白色气息飘渺，但却散发着一股神异的气息，这股气息有着巨大的威压，随着这白色气息的出现，四周的环境似乎都压抑了不少。
秦渊却好似没有丝毫感觉，闭着眸，不断的运转着法诀，修炼着这门无上功法。
——
李家，李雪晴的庭院内，于墨身形一闪，已经到来。
他看着面前的庭院，感受着庭院房间内那道熟悉的气息，第一次不敢去面对。
他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入其中。
房间内，李雪晴正坐在木椅上，双眸出神的想着什么，她的面色有些憔悴，此刻于墨走入房中她都未反应过来。
“雪晴。于墨轻声道。
听到于墨的声音，李雪晴才好似终于回神，她缓缓转过头，看到是丈夫，面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想什么呢？于墨走到妻子身边坐下。
他捏起妻子的手，发现很冰。
李雪晴看了看丈夫，眼中有些复杂出神。
“我在想昨天的事情。她缓声道。
“小渊的事情吗？于墨轻声道。
“是，但我想的却是你。李雪晴看向丈夫，那双眸好似可以洞穿一切一般。
于墨面色一僵，但又缓缓放松。
“想我什么？他问道。
“你昨天很不一样。李雪晴道。
“怎么不一样？于墨问道。
“昨天我一心都在柳大师和小渊身上，并未注意到你，但回来后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便想到了你。李雪晴轻声道。
她也不傻，昨天的注意力虽然大部分在秦渊与柳大师身上，但也只是当局者迷。
当她静下来之后，便发觉了丈夫的不对，他昨日的神色似乎很紧张？
当时她只以为是丈夫担心秦渊，并没多想，可是回来后，夜深人静之时，她便忽觉不对了，那紧张之中似乎有着一丝害怕，又或者有着一丝解脱？
而且事关秦渊的生死，他昨日竟然一句话都没吭？
再加之柳大师曾看向于墨的神色，以及离开时那莫名的话，她便惴惴不安，心中有了某个猜测。
她紧紧的看着丈夫，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于墨身子一颤，似乎没了气力一般。
李雪晴见状，面色忽地发白。
“来你这之前我去了小渊的房间。于墨颓丧道，“来你这也是要向你说明一切的。
“昨日我想了一夜，做出了决定，但看你这模样，应该是猜到了吧？
“真…真的……？李雪晴颤抖着声音，似不敢置信，那双眸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致。
于墨点点头。
“砰！李雪晴猛地站起身，一把甩开了于墨握着她的手。
她面色说不出什么情绪，似愤怒又似悲哀，似不敢置信又似绝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做了什么！李雪晴看着于墨，那原本温和如秋水的眸子，此刻凌厉起来。
“我给他下了毒。于墨轻声道，“就是每日给他喝的药，那不是药，而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毒，名叫‘九寒阴散’。
“砰！李雪晴猛地瘫软在地，她有些恍神，又忽然抬起头，“小渊是我们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
于墨没有反驳，轻声解释了起来
“三年前，太子派人来了我青阳郡城，那使者见了我。
李雪晴看向于墨，显然不知道这个事情。
“那使者，给了我一份灵毒‘九寒阴散’，九寒阴散，五品毒，由丹道大师炼制而出，若是全部服下元婴修士也是当场身亡，但每次只取一点，再以灵火驱散寒力，便可大大减少其中的毒性。
“我每日给小渊喝的药便是这样来的，不会让他立刻死亡，但长久以来不断累积，让他身体虚弱无比，直至最后死亡。于墨说着，声音虽然平淡，但是双眸却是一阵震颤，说明他的情绪并没有这般平静。
“你疯了吗！李雪晴吼道，“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给他下毒！给他下毒！
“你知道他每日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吗！李雪晴痛哭流涕，想着秦渊所受的折磨，仿佛心都要碎了。
十三年来，秦渊早已被她视若亲子，如今听闻秦渊日夜所受折磨都是来自于丈夫，她都要崩溃了。
但她也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死死的看着丈夫，吼道“解药给我！解药给我！
于墨摇头，颓丧道“没有解药。
李雪晴面色一滞，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柳大师！他可以！李雪晴忽然想起柳大师离去时的话。
“他的师兄严罗是五品丹道大师，可以解此毒。于墨说道。
闻言，李雪晴紧张的神情才缓缓放松。
她看着丈夫，双眸带着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墨看着妻子苦笑道“记得你曾经说过的吗，小渊自出生不哭不闹，好似那些大修士的孩子？
“你说对了，小渊是秦皇与皇后的孩子，当今大秦皇朝太子秦明的哥哥！
李雪晴震惊的看着丈夫，但下一刻又无法理解的问道“既然是皇后的子嗣，为什么又让你抱来青阳郡城，秦明又为何要杀他的亲哥哥秦渊？
“因为他们是双生子！大秦皇朝自建立以来，便有着不可违逆的规矩，双生子不可为帝！
“所以皇后便将小渊交给了我，让我带着他远离皇城。
“秦皇十三年前冲击王侯境失败，一念之下去往了一个神秘之地，结果重创而归，如今正闭关之中，这一次闭关只有两个结果，秦皇破入王侯境，君临天下！失败则身陨道消！
“这一闭关，要不了多久，至多不过二十年，若成功还好，不成功那便是新皇即位！
“皇后在这个关键时刻，只能当机立断，送离其中一名皇子，隐瞒这个消息。
“而留下的皇子则成为太子，继位新皇！于墨沉声道，将前因后果述说了。
李雪晴有些失神，没想到秦渊的身世如此惊人，其中牵扯又是如此复杂。
“那我们已经远离了皇城，来到这偏远之地，还不够吗？李雪晴恨声道。
“不够！皇家自古无情，事关帝位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于墨面色严肃，声音沉重。
“所以太子得知了小渊的存在，便派遣了使者，想要除掉小渊。
“但世界没有永不透风的墙，他怕这个消息被其他的皇位争夺者知晓，如御史大夫扶持的大皇子。
“同时他也怕皇后知晓这个事情，所以他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掉小渊，只能让我用毒药，一点点的制造小渊天生体弱，病死的结局。于墨解释。
李雪晴听完，只觉毛骨悚然。
三年前，太子秦明也不过十岁罢了？竟然如此的狠辣，想要除掉自己的亲生哥哥？
就算他的背后有人指使，那也太过骇人。
“那你为何要答应他们给小渊下毒？她看向于墨。
“他们以你的性命威胁我。于墨痛苦道。
闻言，原本愤怒无比的李雪晴，也一下子泄了气。
她看着丈夫痛苦的模样，不知该如何说，良久，只是弱弱的说道“你为何不将这个消息告知皇后？
“青阳郡城内，驻守两名元婴修士，城外有三名元婴修士，全是太子势力的人，他们就是以防这一点。
“而皇后身处秦皇城内，想要见到皇后，只有我有资格，我一旦离开，你和小渊就完了。于墨涩声道。
李雪晴颓丧的坐在地上，一时有些无措。
“那你为何又将这个事情告诉我呢？片刻后，李雪晴问道。
“因为，九寒阴散就快用完了，就算我不再给小渊服用，他体内积累的毒素也会随时爆发，有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又或者下个月。于墨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有着一丝恐惧。
李雪晴闻言，更是觉得天旋地转。
“不要管我，将小渊送柳大师那里，你们去帮小渊解毒！
李雪晴一把抓住于墨，双眸坚定无比。
于墨看看妻子，红着眸子，微微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