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冲突
在深巷里又走走停停了好久，终于在在一道木门前，兽皮男人停住脚步，“看在独眼的份上，要是出了什么事，不要说是我带你们来这的。
“所以你的名字是？古凌在对方推开门之前出声问道。
“作为猎人，我们不会轻易向他人说出名字的，他摸了摸之前古凌扔来的骨头叹了口气，“叫我霍克斯就好。
“很高兴认识你霍克斯先生，我叫……古凌脱下帽子正准备自我介绍。
“我并不在乎你是谁，既然穆迪恩可以把名字告诉你，并把这节骨头给你，我也可以勉强相信你，但是也仅此而已。霍克斯举手打断了古凌。
古凌摊了摊手，表示理解，然后低声向艾尔伯特解释道，“这些猎人所接受的委托可不仅仅只有打猎，对于他们这一行而言，钱就是一切，所以因为利益冲突，自相残杀的事可是经常发生，因此叫他们把后背交给别人可是很难得的。
霍克斯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汗味的酒气扑面而来，搞得艾尔伯特差点吐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古凌，发现他只是微微皱眉，便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敏感，多半是这披风干的好事。这时，他脑海中回忆起一段模糊的记忆，自己在哪里也闻到过如此，但是怎么也想不起。
见艾尔伯特捂住口鼻，古凌把手放到霍克斯看不到的地方，摸出一片青白色的叶子递给艾尔伯特，“含在嘴里，会好受一些。
“冬青叶？看样子你也是没少进林子里。古凌的小动作没逃过霍克斯的眼睛，他也不在意古凌的谨慎，只是有些好奇，除非是经常出入黑森林的人，不然没几个知道冬青叶的作用，看起来眼前这两个人并不简单。
“进去的时候小心点，最近不知怎的多了很多生面孔。说完也不理会古凌二人，就直接进去了。
含住叶子的艾尔伯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充满刺激的味道也淡了不少，尽管仔细闻还是有，但是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他冲古凌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好很多。
古凌扣上帽子，刚准备开口，艾尔伯特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会跟紧你的。古凌笑了笑，又提醒道，“等一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先跑，不用担心我。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你也死不了。艾尔伯特说着若有若无的看了古凌指尖一枚树枝缠绕着的戒指，而中间的一颗深绿色石头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屋内有人见到霍克斯进来，嚷嚷道，“呦，是你啊，黑狗，独眼那个家伙呢，好久没见了，不会是怕了吧。说罢还大笑了出来，同桌的几个也一同讥笑起来。霍克斯见状并没有理会，而是一个人去了角落里。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古凌二人，“这是哪里来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呢，还不快滚回家去找妈妈啊。说着还伸手在胯下做着不雅的动作，引得屋内的人哈哈大笑，甚至有几个一脸恶意的走向古凌。
古凌按住准备掏出匕首的艾尔伯特，颤抖着身体，拉着艾尔伯特慢慢向后退去，见古凌二人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那几人更加放肆，还有人直接堵住了出口，嘴里吹着口哨，慢慢向古凌二人逼近，而只有艾尔伯特并没有害怕，因为他看到古凌微微上扬的嘴角。
古凌双手抬起，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们只是走错了路，让我们离开，拜托让我们离开，说着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银币，“我们有钱，拜托了，让我们走吧，要多少有多少。
看着古凌已经吓到语无伦次，那些人更加放肆，他们贪婪的舔着嘴唇，看向古凌的眼神愈发不善，而周围的人只是摇了摇头，可怜的看了一眼古凌，并没有打算出手相助，他们已经能想象到古凌接下来的遭遇，毕竟这里面有几个人的癖好，属实让自己都觉得恶心。
就在此时古凌身后的人猛地跨了一步，抄起身边的椅子就朝着古凌的脑袋砸去，古凌似有所感，推开了艾尔伯特，然后转过身，径直接下了这一击，被推开的艾尔伯特好像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所有人都集中在被围住的古凌，还有人则摇着酒瓶大声起哄。
看着挨了一下的古凌摇摇晃晃，旁边的人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再一次砸向他，而古凌突然后仰坐在地上，恰好躲过这一击。见古凌坐下后一动不动，旁边一人直接扑了上去，这时有人出言提醒，“小心点，有点不对劲。
那人一脚踩倒古凌，“软柿子一个，哪里有什么……还没等自己说完，直接叫了出来，滚热的鲜血溅了一地，那人抱着自己的残缺的腿蜷缩在地上，而旁边就是一块一块整齐的肉块，艾尔伯特连忙后退，生怕自己沾到血，相比于早上的情景，这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古凌面带微笑，在不远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哎呀不小心，其实正常不会搞得这么血腥的，只是你太急了，搞得我下手没分寸了。说着他还拿下帽子低头表示歉意，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拿凳子打了自己的那人，有些冷漠的声音从古凌口中说出，“刚才就是你吧。
听到古凌说话，那人连忙转身朝着门外跑去，“真是不礼貌啊，古凌抬起手在空中一握，那人的双腿直接爆成血雾，而眼前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瞬息之间。屋内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充满敌意的看着古凌。
“其实我只是来，打听一件事的，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举起双手，又恢复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位先生出手未免过于狠辣了吧阴影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尽管他们有错，也没必要如此不是吗。
“刚开始你怎么不出来说话呢，现在想怪我出手重了？古凌毫不客气，他扫了一眼，发现艾尔伯特此时老实待在霍克斯身边，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还有点本事，怕不是现在的下场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吧。
“刚才并不是你自己发出的攻击，看起来你身上有什么很有趣的东西。听到阴影里的声音，被吓退的众人又有些蠢蠢欲动。
“有本事就来试试看吧，赌一赌是你们先拿到我身上的东西，还是我先把你全部变成这样呢。古凌指了指地上还在哀嚎的那两个人，随着他们的扭动，不时还有鲜血涌出，他们扒着身边的人，自己眼泪鼻涕一大把，哀求着救救他们。
见阴影里的人没再回话，有些人逐渐退缩，但是还是有胆子大的眼神互相交流着，古凌挑衅的勾了勾手指，丝毫不在意此时的剑拔弩张。
“差不多得了，你们几个，把这俩东西弄走，别脏了我的地，这时屋外一个叼着烟卷的光头大汉撑住门，如猛虎一般的眼睛下三道的疤痕格外明显，他随便指了门口的人几个人，示意他们把地上的人抬出去，说完弯腰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古凌，随手拿起一杯酒递给古凌，又自己拿起了一杯，“这地盘是我的，出了这种事，是我的责任，这杯酒算是我赔罪了。说完自顾自喝了下去，喝完后倒转酒杯，剩余的几滴酒从杯子落下，他沉默不语就盯着古凌。
看着对方不让自己喝完不罢休的态度，古凌叹了口气，只好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过了好一阵，古凌才勉强喝完，“啧，真辣。
见古凌喝完了酒，光头又拿起烟卷，“那么该谈谈你在我这闹的事该怎么解决了。
古凌微微皱眉，“你想怎么解决？
光头咧嘴一笑，“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自不量力出了事怪不了别人，但是打坏的椅子什么的总得赔我吧。
古凌这才舒展了眉毛，伸手递出一枚金赫币，光头摇了摇头示意不够，古凌只好又掏出一枚，见光头没说话，又继续掏了一枚，这时那光头才稍微点头，收下后开口说道，“我也不追究是谁带你来的，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霍克斯，“不过，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张开手，“来了就是客人，随便坐。
“这不合规矩吧，希尔德。阴影里又发出声音，“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只是象征性的收点钱。
被叫做希尔德的光头没有停下脚步，朝着屋内的一道门走去，在拉开门的同时，“这里我说的算，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谁有什么不服气的，比如曼尼加你，也可以来找我来试一试。
阴影里叫做曼尼加的人没再说话，而那些还觊觎着古凌的人，在希尔曼的威胁下只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贪念，但是他们的眼神证明了他们还没有善罢甘休。
古凌走向霍克斯和艾尔伯特，“黑狗，看起来你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啊。古凌带着笑意看着霍克斯，“刚才多谢你了，帮我照顾他，他拍了拍艾尔伯特的肩膀，向霍克斯表示感谢。
霍克斯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你们也算是穆迪加的朋友，我能帮一个算一个，不过我本以为你今天都不能完整的走出这里呢。他扫了一眼周围心猿意马的其他猎人，“你们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好了，没了希尔德，接下来你们不会比我好到哪里？
古凌抬起手，吓得一些人连忙远离，“无所谓的，尽管来好了。不过我倒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没等霍克斯拒绝，古凌继续说道，“那光头希尔德是什么人？
霍克斯略显无奈，“没有人知道他从哪来，等大家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开了个酒馆了，最开始还有不长眼的猎人来这找他麻烦，可是后来就不再有人见过那些找事的人了，相比于其他混乱的酒馆，这里已经显得很安静了。
艾尔伯特嘟囔道，“你管这叫安静？看着周围酒杯互相撞击，叫喊声此起彼伏，他显然无法把安静和这里相联系。
霍克斯苦笑道，“除了今天以外，这些年这里发生这种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希尔德就这么轻易放过你，很令人意外，当然也包括我。
“那个叫曼尼加的又是什么情况？古凌又看了一眼那个阴影，继续问道。
“那是个十足的疯子，没有人愿意惹他，霍克斯又猛喝了一口，“他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据说在南方关于他的悬赏金额并不低，有一次真的有人为了赏金找到了他，结果第二天那个人就只剩下一个脑袋被挂在了城楼上。我不知道你身上的东西有多值钱，我也不想知道，我建议你最好是直接交给他，如果运气好还能留住一条命。
“他很值钱啊。古凌突然提起兴趣，“真想知道他到底值多少钱？
“这是重点么！重点是他很危险好吗！霍克斯捶着桌子纠正道。
“这个以后再说，刚开始进来时，他们说了穆迪恩，他怎么了？
“那是几周前了，穆迪恩突然接到了一个委托，让他去黑森林深处找一个东西，和他同行的还有其他猎人，可是最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等我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吓破胆。说实话，我真的很难想象穆迪加也有这样的时候，他就像几天没睡觉一样，双眼布满血丝，手指甲上全是黑泥，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还沾着血，他嘴里不停念叨着蠕动的黑色河水会吃人。可是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了，黑森林里哪有什么河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不见了，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大家也是推测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宝贝，结果自相残杀才变成了这样，可是我知道穆迪加他不是这样的人。
古凌陷入了沉思，“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霍克斯面有醉色，可听到这还是连忙抓住古凌，“你一定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你知道穆迪恩在哪里，是吗？
看着有些醉的霍克斯，古凌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你先告诉我一件事，东城是不是最近死人了？死相很惨的那种。
霍克斯有些迷糊，“你是说哪个？
“不止一个？艾尔伯特有几分惊讶。
霍克斯打了个酒嗝，“当然，有七八家了都被灭门了，城卫队却只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可是背地里他们抓走了不少人，具体的你们可以去问希尔德，最开始的一次就是他发现的。
古凌皱着眉头，思考着霍克斯的话，艾尔伯特用手肘顶了顶古凌，“该怎么办，去找那个光头谈谈么？
“只能如此了，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那些异教徒看样子不是疯了吧。
“说起来你和那个人交换到关于异教徒的信息是什么？
“等我回来告诉你，现在你先看着他，如果有人对你不利，尽管捅了他，有事我兜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