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象征噩兆的歌声
“哇，没想到黄姐姐手艺那么好。小夜莺将一只鸡腿塞入嘴中，含含糊糊的夸赞到黄欢灵的手艺，还不忘一直给画眉夹菜“姐姐是个厨子吗？。
黄欢灵只是笑着摇摇头，自己跟师傅风餐露宿，吃了一顿不知何时有下顿，每顿什么饭食取决于周边环境有什么，久而久之便学会了烹饪各类食材。
画眉看着女儿，一脸宠溺，很久没有像这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了。天色近黄昏，空气中多了丝烟火气息，田野炊烟起，阿黄伏盘食，人家围桌粗茶淡食羹淡笑。晚饭总是惬意的，条件并不出色的水雾城居民也习惯苦中作乐，好似吃着珍馐佳肴。
……
水雾海岸，月悬头顶，流动的白光洒在黑海面，游离的白烟如衣，近凝渊深望我，好似正在它的身体上方。哪海鸥也不愿勾勒空中的笔迹，除了海水，空无一物，死气沉沉。
正是此时，一片孤舟驶了出来，硕大的海面上，如一片落叶般无力。而上面坐着一位身穿绿衣的女子，嘴里嘀咕着什么，手中杆秤平衡于眼前，一颗如墨般漆黑的方糖在一头的秤盘上，随后另一头的秤砣如棉般升起，但未至最高处，又缓缓落了下来。女子叹了口气，停止手上动作，躺了下来，嘴里哼着歌。迷雾渐渐吞没船影，大海好似有了情绪，在笑吗？如孩童般好奇未知之物，在哭吗？如狼口中的羊儿一般悲鸣。不得而知。硕大的海面上，一片孤舟从迷雾中驶了出来，而上面躺着一位身穿绿衣的女子，嘴里哼着欢快的乐曲。
家中，小夜莺正在清洗餐具，画眉也在一旁帮忙，身体仿佛渐渐康复。黄欢灵在一旁觉得多余，便没有前去打破属于母女的温馨，去往小夜莺的房间。
小桌上罗列着许多图纸，纸上爬满了字迹，还有一些画了很多如羽翼般的图画。黄欢灵觉得好奇，捻起一张，这应当就是夜莺所说的扑翼器的图纸，虽字迹和图画皆出自夜莺这孩子之手，但逻辑极为清晰。“这里面很多理论都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小夜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一脸自豪地盯着桌上的若干图纸。
“我材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都存放在文寻叔叔那里，马上就能开工制作了！夜莺述说着未来，眼里闪耀着星辰，笼中雀总是向往着天空。
只是欢灵此刻听得心不在焉，因为她现在心里觉得极其不快，好像有不祥之物靠近，身体里的东西正在排斥，她回应了几句，急忙拿上剑踏出门去。留的夜莺原地深觉疑惑，为何夜深之时还那么急忙，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欢灵大步来到海岸，离得越近越是觉得此处甚是不详，强忍不适翻身来到海边。
一眼望过去，海面上雾蒙蒙的，视线不过十米，连欢灵的眼力也望不可及。可又眯眼一看，不远处的礁石之上仿佛若有光，微光之中藏着一个黑影，成人形，又伴随一阵阵歌声传出。欢灵此时想更进一步一探究竟，但自身水性并不出色。抓耳挠腮之际，身后传来夜莺的叫喊声。
“她怎么跟来了？欢灵深知此地夜晚危险，连忙上去询问为何跟来。夜莺如受了气的小猫一般低着头，言道自己放心不下才跟来查看，不知竟让姐姐担了心。欢灵决定还是不久留，牵着手往家走，临走之际回头一看，哪亮光伴随着人影消失不见，海面上一点闪烁，如碎片一般，随后又沉入海底消失不见。欢灵没有多想，便离去了。
“凭什么一切都属于你们？而我们只能同永恒的冰冷作伴？
……
画眉此时正坐在家中等候，随着二人推门而入，才叹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询问为何深夜外出。
欢灵也问出心之所惑“为何水雾城一到夜晚，甚至天色未暗之时街上便空无一人？家家门锁禁闭？是为何事所惧怕？是哪巡游官兵吗，可是一到夜晚街上连巡逻的官兵也见不到。
“如果只是官兵那倒好咯……画眉又叹了一口长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水雾城的情况甚是特殊。她解释到，自从新任城主李不惑上任，水雾城就好像被笼罩在阴影之下，一到夜晚这般阴影便呼之欲出，蠢蠢欲动。传闻不少居民夜行之时听到有人吟唱，上前查看人影又消失不见，听过歌声的人皆被噩兆缠身，不是大病就是自尽于家中。久而久之人心惶惶。居民们白天躲着士兵，夜晚避于歌声，活得甚是疲倦。
“歌声？我刚前去海岸处，听到仿佛有人坐在暗礁之上吟唱，不知是不是于传闻中的歌声一致。欢灵手扶下巴说出所见所闻，画眉顿时大惊失色，若恩人因此惹上噩兆，自己恐不能保恩人周全。
欢灵见状连忙安慰“没准只是巧合，也或许是我困意已深出现幻听，放心吧。
夜莺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跟随而去但并未听到什么歌声，想是欢灵幻听罢了。画眉松了口气，但神色依旧紧张，此事不得儿戏，若真遇此事，须要千万小心。
欢灵打了个哈欠，安慰了几句表示自己真的没事，道了晚安后拉着小夜莺回到了房间。
“姐姐，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夜莺双手枕着小脸，好奇的询问外面的世界，自己自出生便生活此城，对一切东西都相知甚少。
“如果姐姐真的被噩兆缠身了该怎么办？夜莺单纯的眼睛在夜里眨巴眨巴，欢灵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睡吧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夜莺的呼噜声以及窗外的虫鸣。一双绿色的眸子睁开，在黑夜中格外显眼，欢灵枕着双臂，久久不能入睡，只是盯着天花板想着夜莺说得话。自己早已习惯被噩兆缠身，哪怕又多一个又如何呢，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不切实际的想着如果真有两个噩兆在自己体内，到底孰强孰弱。
本就未见光明，何惧身处黑暗。
次日，天蒙蒙亮，欢灵起身发现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今天也是那么早。她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发现桌上早就放好了三人份的早餐。
“那孩子还是天未见亮就跑出去了。画眉也早就见怪不怪，只觉心疼，桌上的早餐一点没动。
欢灵拿起饼放入嘴中“无妨，我等会给她送去便是。
画眉沉默了一会儿，将她带到窗外“昨晚你虽说是幻听，但我也觉不安，保险起见，还是早日解决此事，也寻个平安。她指着窗外比划着
“看到远处的高塔了吗，你若登上塔顶往左看，会看到一个桃花池，附近住着一位高人，名为知柏，你走到哪里询问一下便能找到。此人无所不晓，想必知道怎么消除歌声带来的噩兆。
欢灵听得茫然，自己本不信这歌声能危及自己，但为了不使画眉担忧还是应了下来，表示自己给夜莺送完早点便会前去查看。
桃花池畔，一袭白衣飘飘，如同白鹭般起舞，惹得鱼儿也不禁探出水面，她将耳发一捋，又单手背于身后，指尖掐算着，又发出轻笑，如银铃般悦耳，又好似炎夏中的清风一般沁人。
“看来，我要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
……
路上，欢灵早已将此事抛出脑后，只觉画眉多愁善感，心想如真有不测之际再去寻找那人也不迟，只是提着一篮早饭，往作坊去了。
作坊旁有一木塔，欢灵平日也在木塔之上等夜莺，可现在看往哪里，木塔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刚好逆着光，使欢灵一时也没能看清，忽然这道身影展开一双翅膀，欢灵这才一惊，定睛一看，竟是哪夜莺正处在塔楼之上，这才明白是这丫头正在试用刚做出的扑翼器。
小夜莺第一次尝试也心惊胆战，加上木塔上风大，一个踉跄，掉下塔楼，她顿时心中一凉，尖叫着，自己难不成未出茅庐便中道崩殂。
“这个丫头。欢灵一咬舌尖，连忙扔掉手中竹篮，先是点地跳上围墙，又用力一跃，方才在半空中接住夜莺。
小夜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吓傻了，脸色惨白，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欢灵所救，躺在臂弯里，盯着欢灵的脸“我这是已经到阴曹地府了吗，你是索魂鬼吗？
欢灵觉得无语，自己救了你的性命却被说成厉鬼，又开始反思难不成自己长相竟有如此凶恶。将夜莺轻轻放在地上，捏着她的脸责备道“你好生看看我是何人？还是说我在你心中如厉鬼般凶恶？
夜莺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脸蛋，惊讶于自己竟还没死，回过神来发现是被欢灵所救。感叹自己又被救了一次，连忙答谢。欢灵问候才得知，她和文寻已经做好了扑翼器的雏形，但是心之急切，迫不及待就偷偷上去尝试，谁知出了意外，好在欢灵刚好路过，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又看向扑翼器的残骸欲哭无泪，忙活那么久还没试飞就结束了，看来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尝试。
欢灵觉得有些词穷，这丫头竟然那么快就从死亡的恐惧中走了出来，反倒更关心起扑翼器的情况。竹篮中的饭食掉落一地，已被猫狗所食，夜莺见状也盯着欢灵傻笑，欢灵叹了口气，心想不愧还是个孩子，对生死竟如此不在乎。
工坊中，文寻闻声冲了出来，动静之大，他在屋内也为之一震。听闻夜莺擅自上木塔试飞，先是急忙询问身体有无大碍，然后牵回工坊严厉责备了起来。欢灵看事已结束，饭食也没送成，耸了耸肩离去了。
如今杨子河委托的人物已经找到，但却不知道劫难为何事，唯一所有联系的就是水雾城换了城主后发生的怪事。想到此处她看向了城主府，与周边破旧的屋子不同，城主府十分金碧辉煌，如鹤立鸡群般，一眼就能看到，十分显眼。
“如哪人真如画眉所说的那般无所不知，那我便去询问一番好了。欢灵心里毫无头绪，虽不愿接触过多的人，但也只好去桃花池找哪位高人讨教一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