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事送上门
棠梨震惊的看着她们母女俩，再次张开嘴想说话。
王大娘就突然双腿一软，要不是王迎香扶着她，她又扶着门框，很可能已经跌倒在地上。
可是即便站着也不能影响，她气急败坏哭哭啼啼的喊叫
“哎呀妈呀！棠梨你就行行好吧！你们两口子这么闹腾，我早晚也得跟我老伴儿似的，被吓出心脏病而死。我闺女都已经没爸了，你还想让她没妈吗？呜呜呜……
“……我也没说不换啊！
棠梨看了看听到吵闹都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额角的黑线都跟漫画画上去似的。
她是真的想换。
可这娘俩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
“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马上换。
王大娘和王迎香翻脸的速度，那简直比小孩儿哭还快。
话都没说完就转身跑下楼去。
奈何就是这样的速度都没避免，被棠梨看到她们上翘的嘴角。
“……我巴不得和你们换的。
棠梨无语一瞬，转身回屋去收拾东西。
邻居们互相看看，彼此都是震惊到犹如被雷劈。
这三个平日里最不对付的女人，今天居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家具。
电器更是奢侈品，整个国营厂都没几户人家有的。
衣服用被子包裹起来，碗筷和暖水壶茶杯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到盆里。
这样她搬家的准备工作就做好了。
可是在做最后检查的时候，棠梨却是在角落发现一瓶还未开封，一看就是新买回来的紫药水。
她这才恍惚想起来，盛锦珩进门的时候，是往桌子上放了一个塑料小瓶。
后来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就吵起来，盛锦珩将桌子给踹倒，紫药水就滚到角落来了。
棠梨的确是没想到，看起来恨不得掐死她的盛锦珩，出去一趟再回来还给她带了药。
之前他在盛怒之时，也是能忍着滔天的火气，要带她去卫生所包扎。
其实盛锦珩这男人……还真是有情有义的很。
除了脾气火爆一点，固执一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缺点。
“我特意把屋子给你们收拾干净了！既然要换，那就要换得你们开心。
棠梨的东西少，在家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她们母女才提着东西上来。
王大娘和王迎香刚才在背地里偷偷在议论，估计今夜不用睡了。
从前她们也不是没上来抗议过，每次看到棠梨开门，那屋子里的臭味简直都要跟猪圈比。
然而此刻面对干干净净整洁无比的房间，原本满满占便宜的喜悦，立刻被小小的愧疚和忏愧击穿一个小窟窿。
她们本来就觉得自己是在占便宜，棠梨不仅没和她们吵，居然还帮她们收拾屋子。
“这……棠梨啊！你看你这么讲究，大娘也不能差事。楼下菜园里的菜，大娘就都给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棠梨听说要换去一楼，开心无比的原因。
每个一楼房间都有个大概二三十平，用木栅栏围着的菜园子。
做为一个美食家，还有比新鲜蔬菜对她吸引力更大的东西吗？
虽然换房子是王家提出，但是菜地是王家种的。
没有王大娘这番话，棠梨总不好强行给霸占。
于是棠梨就这样欢喜满足的搬到一楼去，一直收拾到天都亮了，才躺下睡了一会儿。
上午八点钟的时候，棠梨就又起床。
连脸都没洗就欢天喜地的冲去菜园，犹如将军阅兵一样，看着菜园里十几样绿油油的小青菜。
正在她笑得眉眼弯弯，想着要做点什么吃时，楼上一道黑影就从天而降。
“嘭！
一个铁瓢砸在地里，把一大片辣椒秧都给砸倒了。
高空坠物！！！
这是犯法的！
这是会闹出人命的！
棠梨拧眉抬头就看到正上方顶楼也就是四楼，一个胖乎乎的大脸探出窗口。
一般胖人的面容都是和善温和的。
然而四楼这张胖脸看起来，却是刻薄还带着几分狰狞。
见棠梨抬起头，对着她就喊道
“你还真换房了啊？你个不长脑子的蠢货，老娘白喂你那么好东西吃，都不如倒了去喂猪，过年还能杀了吃肉呢！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咱俩绝交，你休想再上我这儿蹭一粒米。饿死你个不长脑子，不睁眼睛的蠢娘们！
她骂完就缩回脑袋关窗户。
棠梨是连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根据记忆找人，棠梨也很快想起来她是谁。
她无奈叹口气，把铁瓢捡走后，慢慢将已经过膝的辣椒秧扶起来。
这女人就是昨天她怼刘松石时，提过两次的何晓凤。
顶楼冬天冷，夏天热，雨天漏雨，化雪的日子还漏雨。
被分到家属楼顶楼的人，都是国营厂的底层职工。
何晓凤是食堂的蒸饭工，她男人是电影院收拾卫生的勤杂工。
可就是这样一对夫妻，在棠梨面前仍旧能耀武扬威。
为什么呢？
除了原身不求上进，根本不想进厂工作没地位之外。
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原身太懒！
懒到不收拾房间，不想做饭。
就总是去找何晓凤，蹭她从食堂带回来的剩饭剩菜。
可这世界上哪里来得无缘无故的好？
何晓凤早都看出原身是个蠢货。
一直哄着她就是为换房。
结果今早一睁开眼睛，就听邻居说棠梨把房子还给王家娘俩。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棠梨以为何晓凤丢过铁瓢，应该也就消停了。
结果没想到，她刚把辣椒秧扶起来，从天而降的东西就从固体变成液体。
还从凉的变成烫的。
“何晓凤，你居然泼开水下楼？
棠梨肥胖的身子没躲开，半个左胳膊都湿了。
不过也幸好四层楼高，开水洒下来也凉了不少。
她除了烫的抖一下，倒是没有受伤。
“这是我家窗外，我爱泼什么就泼什么，你管得着吗？
何晓凤翻着白眼呵呵笑，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差直接在脸上写着。
你有本事就上楼来打我呀！
“你给我开门等着！
棠梨撸袖子就往外跑。
这还真是老虎不发威，拿她当病猫对待啊！
有些人不是找抽吗？
那她现在就上去，活活撕了这个没有公德心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