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
周围邻居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这堵院墙和大门除了能隔绝外人的视线，毫无其他作用。
锦州繁花锦簇，总有人在缝缝补补。
正当我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院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似乎下一秒那个破败的木门就会应声而倒，闯入一群不速之客。
院内的六个小孩儿吸着鼻涕，躲在王五的身后，瑟瑟发抖。
我顺着王五的目光看去，如我所料，门外闯入一对夫妻“王五，欠我家的银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房租拖了一日又一日，看在你不容易的份上，我已经宽限了你十天，再不还钱，马上带着这群小乞丐搬出去。
王五一脸倔强，将身上的碎银子拿了出来，扔在他们脚下“欠你们的银子已经还给你们了，明日我就会带他们离开。
大汉拿着那块碎银子还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被身后的妇人拽了拽衣袖。
只见那个妇人声音高扬“这几个月的房钱是还清了，可是这些小乞丐住在这里，已经把我的房子弄脏了，你得赔我一笔银钱，才能搬走，你若是不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生不要脸的妇人。
王五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那些小萝卜身前，声音冷冽“房租已经还清，别的多一分没有，你们夫妻二人若是无理取闹，我王五不介意带你们去官府走一遭。
大汉被他的话激怒，抬手就要打他，我快步冲过去想要拦住他的动作。
未曾想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王五的身前。
他奶奶的，这破烂地方真影响老子发挥。
10、
我一直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做人原则。
所以哪怕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我也秉着绝不放过的道理。
捂着受伤的脚腕，连连痛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谋财害命啊，我脚腕疼，是不是瘸了啊，我可是沈府的公子，要是被我父亲知道，绝对不会放过这群害我的恶人。
那对夫妇一听到沈府的名字就已经吓懵了，话都说不利索“哪里来的臭小子，也敢来坑老子，整个西市胡同打听打听，我赵四是什么人，真当我好惹的不成。
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虚张声势。
我装作无意的样子给王五递了个眼色，没想到从小混迹于市井中长大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唉声叹气地说道“他可是沈府的公子，沈不移，你们夫妻平日里逞凶斗恶也就算了，现在还惹到他的头上，虎子元宝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跟哥走。
那对夫妻听到这话彻底慌了“我刚才都没碰到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我坐在地上摸着脚腕哀嚎痛哭“好啊你，竟然敢跟小爷耍无赖，一会儿等我家小厮带捕快过来，希望你也这么嘴硬。
无事不进衙门。
街坊四邻一听有热闹可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围在了门口，本就逼仄的空间此时更显得满满当当。
一刻钟左右，小厮石头带着衙门的捕快火速赶来，当即就要把这对夫妇捉拿入狱。
那个妇人气的坐在地上直拍大腿“老天爷哦，还让不让人活了，明明就是他故意扑过来，摔在地上想要讹人的，还要污蔑我家相公。
刑捕快拿佩刀敲了敲青石板“你这妇人，再哭哭啼啼扰乱公务，就将你一并押入大牢。
夫妻俩终于怂了，一言不发。
11、
我得意的看了王五和那群小萝卜头一眼，正准备向邢捕头表明绝不轻易放过之时，沈清欢带着管家出现了。
她身着粉色云锦纱裙，眉眼疏离，下颌线紧绷，浑身散发着莫再胡闹的冷冽气息。
我咽了咽唾沫，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沈清欢的眼睛。
我想，在她心里，我和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
整日只知道惹是生非，借着沈家的名头胡作非为。
沈清欢在书里的描述，只有在乔子瑜面前，才是善良柔弱的小姑娘，在外则是继承了父亲经商天分的大小姐，眼光独到，手段新颖，是沈氏商行当之无愧的少主人。
我瞪了石头一眼“你说的？
石头语无伦次的解释“刚才去找刑捕快的路上，正巧遇到了管家和大小姐，他们也是关心您，所以，所以奴才就说了。
我无奈的抚了抚额。
沈清欢看了一眼我受伤的脚腕，以及嘴角的淤血，直接给那对夫妻定罪“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沈府的大公子行凶，还请邢捕头从严查办，绝不轻易姑息。
那对夫妻被沈清欢极具威慑力的语气吓得一动不动，连为自己辩解几句都没说得出口，就被邢捕头带走。
其他人都离开后，管家在沈清欢的示意下准备带我回府。
我避开管家的动作，心虚的看着沈清欢“我要带王五他们回府。
回沈府的一路上，王五和那几个小萝卜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路过父亲曾赠予我的别苑，我看了看沈清欢，直接说道“你先回府，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回家，保证一刻都不耽误。
沈清欢脸色沉了沉“你受伤了，需要找大夫医治。
我笑着说道“一点小伤罢了，不值得兴师动众
沈清欢盯着我看了好久“兄长变了，自从进了沈府，以前可是被我打一下都要向父亲告状的。
心下一沉，将主意打到了王五他们身上“我的确怕疼，可如今有更要紧的事情，我得先把他们几个安顿好，才能放心去找大夫医治。
正逢那几个孩子湿漉漉的目光转了过来，俨然一副可怜巴巴无家可归的模样。
沈清欢额间划过几道黑线，留下了几锭银子“给他们买点好吃的，早点回府。
说罢便坐着马车扬长而去，身后跟着管家，还有沈府的一众护卫。
这丫头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12、
沈府的马车离开后，我把手中的银子递给了王五，看着他身旁的六个小萝卜头，随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才知道，原来王五同我幼年一样，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只不过他比我命好，乞讨时遇到了四个比他大一些的少年，名字也随着一二三四五排开。
只可惜命不好，出门行乞时，遇到了知府家的公子当街纵马，丧身于马蹄之下。
王三带着王四去寻公道，也被寻了个名头押入大牢，受尽折磨自缢而亡。
天理昭昭，无数鲜血掩埋在锦绣繁华之下。
哪怕心里已经拼凑出事情的真相，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所以你在他们走后，也想尽办法救助这些无家可归的乞儿，哪怕声名尽毁，被人当成恶霸。
王五抿着唇角，良久，缓缓点头“只有这样，才能护着他们，不被人欺负。
我深知这世间的有些人生来便恶。
在他们眼里，所有的恶都不算什么。
我俯身半蹲下去，看着排在地上的那六个小萝卜头“你们想不想学一些本事？
六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我想。
就连王五落寞失望的眼神此时都散发出了光亮，发自内心为他们几个高兴。
我重重点头“既然如此，我便为你们几个寻两个师傅，能文能武，我会供你们学成归来，银子的事情你们不需要担心，就当我沈府借的，日后有了出息再还也不迟。
王五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眼眶，声音涩涩的说道“公子的大恩大德，王五没齿难忘，日后有用的着他们几个的地方，必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上扬“放心，小爷可是沈不移，父亲视我为亲子，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只要你们愿意跟着师傅好好学功夫，我就会一直供下去，决不食言。
那一个日落时分的下午，昏黄的日光照亮了七个少年昏暗的心房。
13、
我没有让他们几个再四处流浪，让石头带着那几个小家伙住在了别苑学功夫。
至于王五，我把他带回了沈府。
沈清欢看到王五的第一眼并没有感到很惊讶，神色十分平静，随意问了一句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少年郎，我想留着他，为我所用，让他帮我做一些事情，也不用为了生计来回奔波。
沈清欢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凉凉地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肠这么软？
我翻了一个白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被乔子瑜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沈府这么有钱，多做一些善事，因果循环，会留有福报，你一个小丫头，根本不懂。
沈清欢嗤笑一声，不再理我。
刚赶回家的父亲一听到乔子瑜的名字，就怒气冲冲“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又在打清欢的主意，瘪犊子玩意儿一肚子坏水，老子非让人收拾他不可，还有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三言两语就被人家迷的昏头转向。
我不赞同地反驳“父亲还是不要怪妹妹不争气了，毕竟当初这桩婚事是您亲自为她定下的，每日在她面前念叨乔子瑜稳重端方，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翩翩少年郎。
父亲听了这话，胡子都气得一抖一抖的。
王五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退出房间，才缓过神来。
原来传闻中那个有着点金手之称的沈青山私下里竟是这副模样。
王五怎么想，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沈清欢在听到父亲刚才说的这些话之后，神色更加冷清。
直到离开正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深夜，沈清欢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开始胡思乱想。
沈不移把王五那个逞凶斗恶的家伙带回了府中，有些害怕他会动手打人。
有一个被鬼附身的兄长还不够，再加一个阴晴不定身手了得的王五。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14、
王五成了沈清欢的侍卫，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侍卫服，整个人更加英俊挺拔，丰神俊朗。
吃完早饭，看着提起裙角就想出府的沈清欢，王五快步上前跟在她身后。
沈清欢下意识放慢了步伐，显得更加淑女几分。
在他们即将出府之前，我好心嘱咐几句“清欢，王五只是你的侍卫，负责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凡事尽量不要耍性子，远离乔府。
沈清欢的背影明显的僵了僵，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飞快跑出了府。
果然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的人，只要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通常都会装作没有听到，选择性失聪。
沈清欢离府没多久，管家就一脸犹豫拿着封信走了进来“公子，这是乔府刚刚派人松来的信。
我心下一沉，突然想起书中关于这段的描述，沈清欢就是在收到这封信以后，一个人去见了乔子瑜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妹。
被其设计陷害和一个土匪共处一室，污了名声，百口莫辩。
后来是乔子瑜站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信她，她是无辜受牵累的，该死的人只有那个土匪。
沈清欢自此便彻底爱上了乔子瑜，将他的好记在了心里，之前种种都已放下。
只是书中关于那个土匪的着墨，着实不懂。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个匪徒并没有按照他们的安排，侮辱沈清欢，自始至终只是和她共处一室，事后还向她道歉认罪。
灵光一现，那个土匪的名字，好像就叫王五。
我将手中的信件扔入火盆，带着管家匆忙向沈清欢离开的方向追去。
王五，你千万别让我失望，不然小爷定将你碎尸万段。
15、
一路上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就在我万般无奈之际。
有一个叫虎子的小萝卜头朝我招了招手，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姿势。
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飞快奔走，若不是原身体魄健壮，都险些把人跟丢。
七拐八拐进入了一条巷子，远远就听到巷尾传来的打斗声。
乔子瑜那个钟情了许多年的表妹面目憎恨的扭着帕子，带着丫鬟站在一处“都是因为沈清欢这个贱人，子瑜哥哥才被关在府中，我腹中的这个孩子越来越大，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嫁入乔家，日后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处。
我拿出袖口的匕首，趁人不备放在她的脖子前，声音冷冽“叫他们住手，不然小爷先要了你的命。
贪生怕死的女人当即喊着前面的三五个打手停下了动作。
露出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沈清欢和王五二人。
幸好还不算太晚，幸好王五没有叫我失望。
王五以一敌五，将沈清欢护在身后，就这样也没有落于下风，身手果真了得。
一边拿匕首逼近她的脖子，一边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乔子瑜不肯娶你关沈府什么事，这些年你和他眉来眼去处了那么长时间，你果真不知乔子瑜内里是个什么糟心玩意儿。
“只会把原因归于别人身上，活该你没人要，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个蠢货，敢把主意打到沈府头上，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你。
不等她说话，被王五护在身后的沈清欢已经从害怕变成了震惊再到一脸麻木。
王五一脸敬佩“哥，你是我亲哥，你这张嘴到底怎么长得，骂的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刚才你没来的时候，你是没见，这个臭娘们多神气。
沈清欢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个小丫头，也没说清楚到底谢的是哪个。
16、
乔子瑜的表妹和那几个打手被管家带来的护院押去衙门以后。
王五红着一张脸找到了我，声音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公子，我想求您帮我，让我尽快练就一身不凡的武艺，我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不是靠着这一身蛮力，我今日恐怕护不住大小姐。
我抬眼看向他，一言不发。
王五红着眼眶“我知道今日之事您难免心中生怒，是我护主不力，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没人管的孤儿，长这么大，您是除了他们几个唯一愿意帮助我的人。
“我想报答您，可我只有这一身蛮力，我需要学一身本事，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再遇到危险，保护不了您和小姐。
四周一片寂静，连空气都僵窒几分。
良久，我缓步走向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说道“我相信你的为人，这是一封手书，你带着它去青城山找一名姓王的道长，如果能习得他三分本事，这天下也少有你的对手，至于他收不收你，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王五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蹲在原地痛哭出声，似是将这些年来心中受得所有委屈都借机哭出来一般。
救赎文里，需要救赎的从来都不止男女主，还有无数像王五一样只出现寥寥几次的路人。
乔家听闻小青梅的肚子怀有乔家的骨肉，花费重金把乔子瑜的表妹捞出了牢狱，一顶小轿从偏门抬了进去。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皆与她无缘。
王五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拜师习武的路。
只是自他走后，沈清欢越来越沉默。
父亲知晓了那日清欢在巷中遇险的事，难免对我心生埋怨“你身为兄长，为何不守在她的身边，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该如何向我交代？
“清欢她有多喜欢乔府那个小子，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关于他的事情，桩桩件件她哪都亲力亲为。
我没有反驳，心知父亲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那日沈清欢真的因为我的一时大意走上同书中一样的结局，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17、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沈清欢一脸泪痕，控诉的目光一直看着我，声音讽刺又悲哀“你们都觉得我不知羞耻，一直跟在乔子瑜的身后。
“你们谁又曾真正关心过我的想法，父亲整日在外奔忙，一心只想着家中的生意。兄长整日守在府中，对我做的事情部视而不见，纵容无度。
“只有乔子瑜一直陪在我的身旁，是你们亲口跟我说他是我未来的夫婿，所以我将他视为生命里唯一的救赎又有何错？
我本不欲多言，可终究没能压住心底的怒火“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赎，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没有父亲在外奔忙生意，你哪来的银钱去买最时兴的首饰，衣裙，至于我对你不理不睬，你我男女有别，我是你的兄长，本想着让你在家中多过几年轻松自在的日子，未曾想竟让你心生诸多埋怨。
“沈清欢，你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一个小孩子，要学会自己救赎自己，你一口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温柔强大的女子，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世上安稳度过余生。
“我和父亲，不一样你因为别人随口说出的几句关心，随手送的几件小玩意儿，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以身相许，掏心掏肺地对别人好，你明白吗？
最后这一句，是吼出来的，几近用光了我全身的力气。
还有一句话，我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我不希望你最后还是像书中的结局一样，爱上那个欺你辱你的负心人，重演人生的悲剧。
如果我无法改变书中原有的剧情走向，那么我来这一遭还有什么意义。
救赎文本来就不是应该在主人公受尽苦楚以后被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所感动，轻易放过一切的故事。
所有人在历经苦难以后，都有权利向施暴者说“不的勇气。
一句简单的救赎，不能将过往那些伤害轻易抹去，简言之，一句真爱，同样也不能轻易让女主选择原谅那些给予她痛苦的对象。
不论男人女人，我们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没有必要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从始至终，可以救赎我们的只有自己。
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从来不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祈祷佛祖保佑，真爱从天而降。
18、
沈清欢眼眶通红，泫然欲泣，过了好长时间，才哑着嗓子说话“我现在很伤心，所以我晚上要吃两只南街的酥皮烤鸭。
我和父亲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回答“不行，两只不够。
王五拜师学艺的路上虽生了些波折，总算有了个完美的结果，被道长收做关门弟子。
沈清欢也一改常态，乖乖跟在父亲的身后，学习做生意的本事。
至于我，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沈家大少，静静等待着回归原世界。
那日本该早归的父亲，迟迟未回，我和管家正准备出府巡人之际，门口的小厮颤颤巍巍的拿着一封插在门上的飞镖走了进来。
信上说，父亲和沈清欢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中，若是想要保他们无虞，需要我一人带着三十万两白银，在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独自按照约定时间和地点去见他。
这个他，除了乔子瑜，我别无他想。
整个锦绣城中，和沈府有仇的只有逐渐落败的乔家。
我让管家按照信中要求备好了三十万两白银，而后派人去别苑找了虎子几个，等待适合的时机去官府找邢捕头报信。
为了这三十万两白银，我不信朝廷会对沈府置之不理。
事实如我所料，当我按照约定时间地点，带着三十万两白银赶到后，乔子瑜一脸得意的站在我面前。
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沈不移，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我作对，不然小爷弄死你，不过短短几个月，你终于还是落在了小爷的手里，你说我是先砍下你的头好呢，还是先砍你一双手好。
我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随便。
泛着白光的匕首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此时，利箭破空声传来，乔子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些绑匪本就是一些胆小如鼠的庄家户，看到官差，早已乱成一团。
我按照原书中描述的乔家名下所有商铺，地契，以及私藏的金银尽数上报给知府。
树倒猢狲散，由于私藏数额巨大，所有身在乔府的相关人员都被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时间过得好快，沈清欢和王五很快都已独当一面，肩上担负起振兴沈家的重任。
近来，我已明显感觉到自己快要离开书中这个世界，离开之前，我给他们分别留了一封书信。
信中言明务必看好沈清欢，远离乔子瑜，不再接受他的甜言蜜语。
春暖花开，我们都在努力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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