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阵风吹开了窗户，月光洒进屋内，照在神像上，那尊神像的阴影突然扭曲变形，阴影在墙上舞动，仿佛吸取了婆婆的生命一样。
她的念诵声越来越快，声音里都是迫切和恳求。
我想阻止她，但我的脚步像被什么力量牵制，一步也走不动。
风声念诵声交织成诡异的旋律，我再也受不了了，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5
那一夜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第二天我一醒就急着要把神像砸了，可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婆婆居然好了起来。
自从那尊诡异的神像请到家中以后，她就没发过疯，看到她的儿子也不再歇斯底里。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恐怖的噩梦。
清醒过来的婆婆十分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邪，居然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那种恐怖的事情。
好在菩萨保佑，她现在彻底好了。
婆婆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接管了厨房，她做的饭菜喷香扑鼻，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这难得的幸福几乎让我昏了头。
但就在我们吃饭时，老公居然在饭碗里发现了一枚订书钉。
婆婆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订书钉，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将饭盆里的饭全倒进了垃圾桶。
我本以为这只是个意外，结果第二天老公在他的面里又找到一根针。
第三天是一个小小的图钉。
第四天是一块玻璃渣。
无一例外，全都出现在我老公的碗里。
还有他的衣服、他的浴巾、他的鞋子，只要他一个不小心，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让他鲜血直流。
这一刻我们终于明白，婆婆的毛病并没有好转，只是换了一种更恐怖的方式表现。
“公公的丧事已经办完了，这个家也没了我的位置，我准备走了。
我看着精疲力尽的老公，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你真的要走吗？但咱妈…
“她已经疯了！我管不了她！他打断了我，“你想跟着我走也行，这次回家我本来就想把你一起接走。
我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他是对的。
天蒙蒙亮，我决定要跟他一起离开这个家。
他不见了。
6
我步履蹒跚地走向客厅，发现婆婆已经坐在那里。
“妈，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看见你儿子了吗？
婆婆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疯狂的眼睛现在却异常清澈“我终于把鬼赶走了。
我坐在她对面，心中涌起复杂的感觉“你…你做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一丝诡异的笑意掠过脸庞“我终于可以停止这些恶心的把戏了。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把戏？你是说…你一直在装疯？
婆婆还在笑“没错，我必须让他走，这是为了我们，我的宝贝女儿。
“为了我们？妈，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
她打断了我“我当然知道，可你知道我究竟有多痛苦吗！
“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以为婆婆又在发疯“妈，你清醒一点。
婆婆摇摇头，拉住我的手，潸然泪下“我没疯，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只是你爸重男轻女，我实在没办法保护你啊！
她的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那…那老公呢？
“我生你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你爸知道以后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那个野种，非要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养活。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奈。
我呆若木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你…
婆婆点点头“这么多年了，咱们娘俩好不容易把那个死老头子熬死了，我只想认回我的宝贝女儿，至于那个野种，他占了我闺女的东西这么多年，还不该赶紧滚蛋吗！
“那些订书钉、针、图钉…都是你为了把他赶走特意做的？
婆婆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他没死是他命大，居然让他给跑了。
我心如刀绞“你怎么能…
她伸出手，试图安慰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最爱的宝贝，你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要拴在那个野种身上一辈子吗？
我猛然站起，想要逃离这一切。
可我无处可去。
7
我留在了家中，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
婆婆以前就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现在终于母女相认，更是对我好上加好。
老公已经彻底失踪，和他过去外出工作时也差不多，电话不接消息全无，跟消失了没什么区别。
可有时候，我会觉得除了我和婆婆，家里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妈，你有没有感觉到家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一天晚上，我忍不住问她。
她正在拜大厅那尊神像，听见我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胡思乱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但我无法摆脱那种感觉，它就像一股寒流，时时刻刻在我心头游走。
到了夜里，我又一次听到了那些令人不安的声响。
楼梯上的脚步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某个人，正在缓缓向我的房间接近。
我紧张地盯着门，心脏狂跳。
门把手开始转动，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止。
门缓缓开了，但什么也没有。
我鼓起勇气，走出房间，只见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缓缓关上，我冲过去，推门而入，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一股奇怪的、发霉的气味。
我转身，想要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尖叫着摔倒在地，回头一看，空空如也。
被吓坏了的我哭着爬起来，向楼梯跑去，却看到我妈正站在楼梯口，眼神空洞，脸色苍白。
“妈，救我！
她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我，突然，她的嘴角开始慢慢扯成一个可怕的微笑，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光芒。
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真的是我的妈妈吗？还是什么东西扮演着她？我不敢再靠近，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将门反锁。
整个夜晚，我都在恐惧中度过。
这间熟悉的房间仿佛变成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有无形的眼睛在监视着我，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机就要将我啃食殆尽。
第二天早晨，当我下楼时，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昨晚的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觉。
“妈，昨晚你…我试图说些什么。
她转过头，微笑着“你昨晚没睡好吗？看起来很累。
我看着她，那个平静的微笑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不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那一夜开始，每一个夜晚，我都在恐惧中煎熬，闭上眼睛躲在被窝里静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8
想象中幸福的母女生活并没有到来。
妈妈又开始发疯了，这次不是装的。
我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只能看到她在昏暗的光线中不断摇晃，好像正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斗个你死我活。
“妈妈！我稳住她不断抖动的肩膀，想要唤回她的神智，“你快醒醒！
她的头突然转向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嘴角拉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冰冷刺骨“你快听！他们在墙里，他们在说话！
我望向墙壁，妈妈指向的位置上是一道道深深的痕迹，那都是她硬生生用手划出来的，仿佛要把墙壁撕裂。
墙壁上那些深红色的划痕，让我几欲作呕。
她的手指被磨得惨不忍睹，鲜血滴得到处都是，她却毫不在意。
“没有人在墙里，妈妈，那都是幻觉！我将她紧紧抱住，但她突然发出尖叫，整个人直直向后退去，直到撞到墙上。
我看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慌，随后她开始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头，好像要把头中的声音赶出去。
“妈妈，停下！我抓住她的手，但她的力量出奇的大，轻而易举挣脱了我的控制，继续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
我无助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在黑暗中与自己的幻觉搏斗。
她的尖叫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我感觉我也要疯了。
我没疯吗？
我妈的尖叫声、她在墙上留下的血迹、她那扭曲的面孔，这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播，就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紧紧地抱住头，想要阻止这些可怕的画面和声音，但它们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在黑暗中，我突然意识到房间里确实有其他东西存在。
我慢慢转过身，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它的轮廓在黑暗中扭曲，一双发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张口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身影慢慢向我挪动，每走一步，地板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响。
“你…你是谁？我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尽管它微弱而颤抖。
没有回答，那个身影继续靠近，直到它就站在我面前。
我可以感觉到它冰冷的气息，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手指尖锐而冰冷，像是带着死气。
它的脸慢慢靠近我的脸，我根本不敢看，一心只想要尖叫，但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身影的嘴唇贴近我的耳边，低语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声音尖锐刺耳，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受不了了，惨叫从我口中逸出，我一把推开眼前的东西，头也不敢回的冲向了外头。
本来还亮着的灯突然熄灭，家里陷入一片漆黑，我吓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顾不得看自己有没有受伤，不敢多停留一秒钟，我冲向家里的电话机。
我得打电话给精神病院，让他们把妈妈拉走，把我也拉走！
妈妈的尖叫声仍然在整个房子里回荡，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我拿起座机的话筒，可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电话线似乎被切断了。
手机也没有信号，连110都打不出去！
现在整个房子像被隔绝在外界之外，只剩我和妈妈两个疯子被困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
9
我站在在漆黑的客厅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被我忽略的东西。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头。
我缓缓转身，睁大了我的眼睛向着妈妈放置神像的地方看去。
黑暗里两点红光正在闪烁。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的红光仿佛是两团燃烧的火焰，让人难以忽视。
多久了？
我怎么今天才注意到？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近神像，那红光是如此的刺眼，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
当我凑近那双眼睛时，眼前的事实让我呼吸一滞——那不是任何超自然现象，而是两个个隐藏在眼眶深处的摄像头，冷冷地注视着整个房间。
难道这间宅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纵？
我按下心中的疑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在神像身上摸索，没多久便发现它背后有一个可以打开的暗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这神像内部居然是空的，大小足以躲下一个人，里面也确实有人躲藏过的痕迹。
和一套正在运行的监视设备。
难道妈妈的疯狂、家里的恐怖氛围，都是被某人精心策划出来的吗？
我试着摸索这套设备，居然真的打开了监控设备的开关。
屏幕上显示出家里的各个角落，其中一幕让我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是妈妈的房间，画面上有一个身影正悄悄地靠近正在发狂的妈妈，动作轻缓却充满恶意。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是某个人的精心策划。
那个人利用了我们的恐惧，把这个家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噩梦之屋！
我急忙关掉设备，冲出客厅，奔向楼上。
但就在我终于到了妈妈的房门外时，我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我用力敲门，大声呼喊“妈妈，快开门！有危险！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连妈妈发狂的尖叫声也听不到。
恐惧将我包围，我开始用力撞门，但那扇门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我退后几步，准备再次冲撞，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哀嚎，那是妈妈的声音。
最坏的结果在我心中浮现，我知道我必须进去，不论等待我的是什么。
10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次又一次撞向那扇沉重的门。
不知撞了多少下，门框终于开始松动，一道缝隙出现，我用尽最后的力量，门锁终于被我撞开，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妈妈的房间一片混乱，衣物、家具都被彻底地翻了一遍。
我迅速扫视了一圈，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床边，妈妈正蜷缩在角落，身体抖动，双手抱头不住地呜咽。
“妈妈！我喊道，跪下抱住她，“我在这里，别怕。
妈妈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神迷茫而恐惧，仿佛不认识我，她的声音颤抖，低声嘀咕“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抓我去……
我环视四周，确保没人。
看着瑟瑟发抖的妈妈，我试图安慰她“没有其他人，都是幻觉，我们安全了。
这时，我注意到窗户上有些不对劲。
窗帘上有一道细小的口子，透过那个缝隙，我看到了外面的夜空，和另一双隐藏在暗处的、闪烁着红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看着和神像眼眶中的没什么不同，我掀开窗帘仔细一看，阳台上的花盆里果然藏着一对摄像头。
就在紧挨着摄像头的地方，还有几个小小的雷达模样的设备，发出细小的嗡鸣声。
这个声音，这个房间，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就为把我们逼疯？我喃喃自语，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愤怒席卷而来。
这个近在眼前的答案让我心中一紧，我一把扯出花盆里的设备，将妈妈从地上拉起，低声说“我们得离开这里。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慢慢地走出房间，经过客厅时，我突然停下脚步，角落中的神像依然站在那里，但它的眼睛不再闪烁红光。
有人来过了。
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我差点被自己的愚蠢逗笑了，除了我老公，还能有第二个人选吗？
11
我扶着妈妈向大门走去，许久不见的老公正站在门口，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衣衫凌乱、脸色苍白。
我想我也没好到哪去。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咬牙切齿，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和讽刺，将刚刚拽下来的设备丢在他的脚下“这就是你的研究成果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看向了在我怀中几乎昏厥的妈妈，他的眼神十分微妙，只有恨意不加掩饰。
“你知道的，对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他走到我身边，低头对着妈妈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愣在原地，“你是说……
“我告诉你，他打断了我，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你亲爱的妈妈一直在我们的饭菜里放避孕药，就为了不让你生下我的孩子。
“她舍不得她的宝贝女儿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生孩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这些年因为没有孩子我受了多少苦，而这一切居然都是这个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妈妈干的？
“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未来，靠在我身上的妈妈声音虚弱却坚定，“一旦有了孩子，你就真的被困在这个家里了，你该有更好的未来。
听到妈妈的话，老公居然笑了起来“她的未来该由她自己决定，她选择了我，那我就是她选的未来！
我看着妈妈，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妈妈摇摇头，靠着门框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面颊，她的指尖还在流血，我却不觉得害怕“当初你没得选，现在你有资格选了，你真的爱他吗？爱这个自私自利，把你丢在家一丢好几年不管不问的野种吗？
没等我细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开始了他的控诉。
“你这一辈子，只知道你自己的痛苦，从我小时候开始你就巴不得我哪天死于非命，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粗心大意，要不是我意外知道真相后赶紧离开了这个家，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得不明不白！
“你恨我，可难不成是我想被抱到这个家里来吗？你连一个无辜的孩子也不放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枉为人母！你凭什么决定你女儿的人生，你有什么资格？
妈妈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保护我的女儿，你不懂，你永远不懂！
“你的保护？你以为你在保护她？你不就是把自己的人生投影到她身上了嘛！老公冷笑着，语气中透着无情，“你自己生了孩子以后不幸福，就想着你女儿也不能生孩子，你这个女人早就疯了！
被控诉的妈妈根本不理会老公的怒吼，再次转向我，眼中满是哀求“女儿，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能让你被困在这个家里，这个人他也不配得到你的爱！
老公拉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我知道我这么多年对你不管不顾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但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我站在他们之间，前所未有的压力几乎要将我压垮。
12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抢手的时候。
简直可笑至极！
站在这两个人中间，如同身处一场风暴的中心。
老公的眼神里满是决绝和愤怒，妈妈则是悲伤和绝望，我清楚，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都得不到真正的完美结局。
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老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他的眼神变得疯狂，对着妈妈怒吼“你活着就只会毁掉别人的幸福！
看着刀尖对准妈妈，我本能地冲了上去，试图夺刀。
但老公显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一个侧身闪开了我的动作，反手一刀朝我挥来，我勉强躲开，刀尖擦过我的肩膀，带起一阵剧痛。
妈妈惊呼一声，身体向后一退，已经迟了。
老公的刀锋离她的喉咙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一把抓住老公的手腕，尽力地往回拽。
他被我的突然行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推开了我。
就在这一瞬间，妈妈也反应过来了，她举起神像前的香炉，用尽全力朝着老公的头砸去。
香炉中的香灰洒了出来，正好落在他的脸上，拿着刀的男人没能躲避，就这样被香炉重重砸中头部，他的脑袋被砸出了一个可怖的洞，脑浆和鲜血混杂着，红白一片汩汩流出。
他手中的刀也脱手而出。
我赶紧将地上的刀捡了起来，紧紧地握住妈妈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好孩子，别怕了，没事的，妈妈搂住我，轻轻抚摸我的背后，“妈妈这就报警，让我们结束一切。
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慈爱的脸“妈，谢谢你。
我轻声说着，手中却紧紧握着刀柄。
妈妈露出温柔的笑容，正要开口说话，她没注意到我手中的刀已经慢慢抬起，在这个瞬间，我终于做出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刀锋突然刺入了妈妈的背部。
她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信，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为什么？这是她最后的遗言。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她轻轻放倒在地上。
妈妈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她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的怀中消逝。
转过身，我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咽了气的老公，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刀塞回他的手里。
“也许我早就疯了吧。我自言自语捡起地上的设备，丢进炉灶烧成了灰。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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