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奈
这个电话其实就是在告诉李志伟，杜衍辉是我的人。
虽然省委秘书长在省委常委中排名最末端，可他偏偏是省委的大管家，省委书记的大秘书，也是省委书记最信任的人。
所以黄海波的话有很大的分量，李志伟肯定不能与其正面发生冲突。
左思右想后，李志伟给杨茹男打去电话，“茹男同志，回龙门了吧。
“老板，已经回来了，昨晚没睡好刚补了一个觉。市委书记能给自己亲自打电话，杨茹男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嗯，你的那个视频我已经让立明转发给几个重要部门了，大家义愤填膺，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呀！
“感谢各位领导的关心。
“茹男同志，刚才省里打来电话，也询问了一下这件事情，首先让我代他们向你表示同情，然后呢省里希望你能从大局出发，不要搞个人恩怨。李志伟很无奈的继续说道。
杨茹男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板，这个大局是什么意思呢？
“茹男啊，县委跟政府整天盘根错节在一起，哪里有不吵架不斗争的，别说你们县委了，我们市委何尝不是一样的？李志伟又开始了铺垫。
杨茹男没有说话，可眉头却皱成了一个核桃。
“所谓的大局，就是要党政和谐，我知道你刚去龙门县，杜衍辉又在那里经营多年，很多时候他想着压你一头，你的工作也不好开展。李志伟把杨茹男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老板，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杨茹男知道自己目前还暂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只能认怂。
“把人放了吧，你那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直接证据，就算市里出面，最多查到那几个小喽啰，后面的就难动了。李志伟叹了口气，“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茹男啊，给他们些处分，暂时别往上查了。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杨茹男忙不迭的点着头，“我现在马上通知看守所放人。
“茹男同志，至于你秘书受伤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多支付一部分医药费，也算是赔礼道歉了。李志伟最后又嘱托道。
赵明哲看出了杨茹男面色中的不满，“杨书记发生什么事了？
“李书记让我们把人放掉。杨茹男面无表情的说道。
“把人放掉？赵明哲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了，“李书记不是刚才还要我们跟扫黑小组合作调查吗？这还没三个小时，怎么说变就变了。
“我想应该是杜衍辉找到省里的人给他施压了。杨茹男叹了口气说道。
“省里的人？赵明哲仔细盘算了一下，他想起了杨茹男给他看过的那张杜衍辉的关系表，“你说的是省委秘书长黄海波？
“没错，黄秘书长早先是咱们龙门县的县委书记，跟杜衍辉也是多年的老友了。杨茹男说话的时候有些失落，没了之前的那种英姿飒爽。
赵明哲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杨茹男的黯然神伤让他心里也有些窝火。
“黄海波，等一下！
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里，黄海波做了一届市委秘书长之后提拔至了省委组织部部长。
而在赵明哲40岁左右的时候，黄海波又被调去了南方某省做常务副省长，并且为接任省长做准备。
可他却在马上被提拔到省长的那一年落马。
落马的最主要原因是天东省省会浩州市的副市长自首，交代自己为了升迁曾经给黄海波送过一百万的现金。
纪委顺藤摸瓜继续调查，又查出黄海波在做龙门县县委书记，丹江市市长时候收受过巨额贿赂，最后被开除公职，而且还判了几年。
因为时间太长了，再加上这种高层领导跟前世的自己交集几乎为零，赵明哲并没有认真观看他的卷宗。
印象里中纪委曾经以他为反面案例拍摄过一个纪录片，赵明哲隐约记得黄海波跟丹江市一个姓胡的商人来往密切，而且纪录片的导演还采访过胡姓商人。
胡姓商人一年给予黄海波的现金就有一千多万，还为其在丹江市的龙悦华墅买了一幢独栋别墅，专门用来放钱。
“明哲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杨茹男略显紧张的问道。
“杨书记，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能帮助咱们对付黄海波。赵明哲难以压抑内心的兴奋，手舞足蹈的说道。
“行啦，就别安慰我了，黄秘书长可是省委常委中管干部，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咱们的市委书记在他眼里也鲜规之兽。对于赵明哲刚才的话，杨茹男有些啼笑皆非。
赵明哲明白杨茹男心里的想法，换作是谁也不可能相信他一个非领导级别的副科级干部能够对付一个副部级的政府要员。
“哼，走着瞧吧。赵明哲冷哼了一声，好饭不怕晚，等到那一天自己绝对会让黄海波哭爹喊娘。
迫于省委以及市委的压力，杨茹男只得给武警中队打电话，把关进看守所的几人暂时放了出来。
虽然杜衍辉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可那几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王沪军被降职到龙泉镇派出所担任副指导员，刘长征则从正科级领导岗位上调离，去县人大做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提前告别了政治生涯。
至于杜衍辉的外甥周兴富，则被解除了县人大代表的职务，并且因为殴打赵明哲被龙门县公安局刑事拘留。
龙城镇派出所也被一锅端掉，杨茹男趁机将政治站队倾向于自己的人安排进了这些空置出来的正副科级岗位里。
杜衍辉在龙城镇经营多年的江湖也基本上功亏一篑。
当然杨茹男并不打算放掉杜衍辉，市委书记李志伟只是要她不要再继续追查暗访的事情，但并没有强迫她停止对杜衍辉其他犯罪行为的调查。
所以杨茹男提出要重审李宇航案，并且要求把李宇航送去省城做精神病鉴定。
这消息传到杜衍辉耳朵里则炸开了锅，“这个娘们真是反了天了，市委省委的话都不听了，我看她是老头子翻跟头活腻歪了。
损失了好几员大将的杜衍辉正考虑着怎么找机会报复，却不想杨茹男竟然步步紧逼，完全不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
“杜县长，那咱们该怎么办呀？杜衍辉的大秘书也急红了眼。
毕竟杜衍辉的这些坏事，基本上都是他出面协调做的。
“你慌什么？明天陪我去趟省城，我去见一下黄秘书长，这个娘们再这么猖狂，直接把她赶出龙门，另外，找人调查一下她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关键时候拿出来给她一梭子。杜衍辉阴冷的笑道。
“对了老板，您上一次让我调查那个赵明哲，调查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他家祖上三代都是农民，没有什么高职位的领导干部。赵文豪突然又想起杜衍辉前几天交代他的事情。
“好家伙，什么关系都没有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杜衍辉一脸惊讶的张大嘴巴，随后又恢复了刚才的阴冷，“那好，那就先从他开始入手，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经得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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