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006
“他该不会死了？
瞧见青年的如此惨样，钟一文内心升起一个糟糕的想法，他受不起朱烈的折磨而死了。
“或许他还有没死，但这伤迟早会死。
抱着男孩侥幸没死的心理，钟一文环视一周，发现朱烈他们全部在吃饭，就一溜烟给溜进仓库里面。
走近男孩，钟一文看更加清楚了他现在的情况。男孩他缺失脚趾的伤口已经被流出的血液凝固而止血了，并且还把双脚的脚趾粘连在一起，像水结冰般，只不过这水的颜色是红色罢了。
不仅足尖处有血，他的小腿处同样有血，是朱烈的手枪打的伤口。往上看去，是一个肋骨清晰可见的胸膛，而且左胸更是有一块很醒目的烧焦的疤痕。
印象中朱烈他们没有造成过这伤口，不知道青年胸口的伤口从何而来。
再往上，他低着头，钟一文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其他的情况了。
“喂喂，你还好吗？钟一文试着呼喊他。
青年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他真的死了？
毕竟男孩流了这么血，恐怕真的死。
钟一文这么一想，瞬间害怕得后退两步。
死人，钟一文还是头一次见到死人，真实的且在身边的死人，并且还是如此残忍的死人。生活了安居乐业的国度，钟一文打小自大就没有经历过死人，更别说杀人这件事情。
现在，钟一文不仅经历了，还差点成为那个杀人犯。眼前的景象和脑海的幻想交叉熔融于一起，现实与虚幻的结合，冲击得钟一文根本顶不了。
他好像动了，他动了，他站起来了，他走向这边，他要向自己复仇了。
钟一文害怕得情不自禁地挠起脸来。
好痛，额头好痛，钟一文挠到了额头肿起的大包。疼痛刺激钟一文，让钟一文停下脑海里的幻想，瞬间失去了幻想的眼前之景把现实表露无疑，青年还是一如既往地被拷在水管上。
“他没有过来啊，吓死我了。钟一文劫后余生地想道。
“不过，他应该没有死吧……或者死了？
“不行，试下才知道死没死。
心一横，钟一文鼓起勇气，慢慢伸手地探男孩的鼻息。
“啊。“钟一文吓得跳起来了，手被咬住了。
“诈尸了，死人复活了。
“不要过来啊，我没有杀你啊，不要过来……
“哦，原来不是诈尸啊，咳，你咬我干嘛，吓我一跳。一番念念碎之后，钟一文发现青年他不是僵尸，也没有诈尸。
只见青年晃了晃头，抬起来看钟一文，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如果是诈尸变成僵尸的话，理应和刚才一样，站起来走向自己。
根据这个结论，钟一文得出青年不是僵尸，虽然刚才手确实被咬了一口，就是青年咬的，但是没死人就好了，反正红印过一会自动消散。
“兄弟，你咋样了？钟一文对青年问道。
青年一声不吭，还是用刚才的眼神打量钟一文。
“你没事吧？
“兄弟，你是不是受伤抬严重了，现在很痛苦，所以使不上力气？
“是不是，兄弟？让我看看周围有什么东西治疗下你的伤势。
“旁边有治疗用品，你等下我帮你治疗。
钟一文拿起昨晚朱烈他们遗忘在仓库的医疗箱，从里面翻出一些止血药和纱布，然后把止血药洒在他的脚趾上，用纱布缠绕。接着再去挽起男孩的裤腿，处理他的枪伤。
看着枪伤，钟一文犹豫而道“枪伤得怎么处理？电视剧是不是要不子弹给挖出来？
“好像我不会啊，我也不敢啊。
“直接涂药缠住。一道冰冷的声音。
“嗯？谁在说话——是你兄弟，你好点了吗？钟一文问道。
“涂药包扎。青年重复刚才的意思后就又无话了。
“等下，兄弟。应声后，钟一文开始处理伤势。
等包扎好脚后，钟一文拿着医疗用品伸向男孩的胸口，帮他治疗胸口的伤疤。
“别动我的胸口。男孩忽然厉声说道。
“我帮你包扎下——
“别动我胸口。男孩再次厉声说道。
钟一文停下了手，不清楚男孩他为什么不让包扎胸口。
“把你手拿开。男孩裂眼而喝道。
“嗬嗬。钟一文尬笑地收回手，似乎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
大概吧？或许是他的胸口的伤疤对他的脚意义非凡。算了，还是赶紧转移话题，转移青年的怒火，钟一文说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作钟一文。
“名……字……青年喃喃自语，情绪也平复下来了。
“周云。周云答道。
“周云，你——
砰砰砰，这时仓库门发出了响声。
顿时钟一文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耳朵拉得老长，细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还是杂乱无章的人声和水声，不对，有与众不同的声音“有序排好队，公司的领导来了。
公司领导，这里哪是什么公司，根本没有领导一次，只有朱烈这伙人人自称的诈骗公司的一个假公司。
难道是朱烈他们的人来了？不好，得快点离开，被他们发现就糟了。
钟一文深深地看了了一眼周云，就当是告别，然后快速来到仓库门。
就在钟一文准备探头观察外面的情况时，忽然就被撞倒在地。
“别挤别挤，我要上厕所。柳子衿爬起身，往门外涌去。
“钟一文，对不起，撞倒你了，不过上厕所在所难免的。柳子衿忽然回身地说道。
还没来得及骂柳子衿不长眼，钟一文就看到了王兴，然后赶紧麻溜地起身，并往厕所挤去，“别挤别挤，我要上厕所，上厕所。
最终钟一文还是没有成功上到厕所，原因无他，时间根本不够，朱烈他们根本不给时间。
难怪员工们听到可以上厕所的讯息会争先恐后，原来这一点看心情的时间根本不够三十多人的上厕所、喝水的时间。
并且下午更糟糕的是，朱烈他们还例行检查手机，就是看员工的诈骗进展和收获。
钟一文的手机被看了之后，就被拖出来惩罚，让员工引以为戒，手机短信界面全部是是小红点，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搞诈骗。
屁股被手指粗的钢筋连抽数下，完全不亚于古代衙门的打大板。
“不行不行，短信一定要发送成功，不然肯定被打死。钟一文搓着屁股想道。
难怪入了诈骗窝里，很难有独善其身者，肉体的折磨会逼迫人不得不诈骗。
“要诈骗吗？——我真的不想骗人，可是我怕我顶不住。
“但如果真的诈骗了，到时候辞职跑路报警后，警察端掉这个窝点后肯定会清算了的。
“被迫犯罪也是犯罪，只是减轻惩罚了，我只要一诈骗，是逃不走的。
“这个网址——我可以稍微修改它，使它成为一空网址，不管我怎么发送都是一个假网址，这这就骗不到人了。
于是，钟一文把网址上的小写“L换成大写“I，按照流程一一操作。
很遗憾，一山自有一山高，在晚上的工作时，钟一文又被拖出来惩罚。
作为今早的刺头的钟一文，这次检查被重点关注，然后被查了搞小动作。
结局不用多说，钟一文又被钢筋抽屁股，而且还重重打了几下大腿。
“混蛋，下次还敢搞小心思，就打断你的手，反正一只手也能操作。王兴对着地上的钟一文喝道，“还待着干嘛，快滚去工作。
我也想离开，但是现在我疼得走不了路。
钟一文艰难地尝试爬起来，可是大腿疼得站不稳。刚一走动，钟一文就仰面倒下。
停下了，钟一文被人接住了。
“柳子——钟一文说道。
“柳子衿，钟一文。扶住钟一文的柳子衿补充自己的名字道。
“又是你柳子衿，整天没事干净会多管闲事。王兴骂道，“快滚回你的位置上。
柳子衿扶着钟一文，点头哈腰地讪笑道“王经理，钟一文刚来公司不懂如何工作，我再教他如何正确工作，毕竟钟一文工作好了，我们公司才有收入。
趁着王兴来不及骂人，柳子衿赶紧带钟一文离开。
“钟一文，人活着才有接下来，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先活下去。柳子衿附耳低声说道。
“知道了，谢谢。钟一文通过几次接触后，知晓柳子衿这人良心还是存在的，至少是不会见死不救。
“我叫钟一文。钟一文做次自我介绍。
柳子衿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柳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
“你的名字还真有诗意。
“名字……真的挺难说的，别说这些了，还是回到工作上，如果你实在不行，就跟我炒股吧。
是以预测股票走势来诈骗吗？想了下，钟一文拒绝了。
不过接着钟一文纠结了，该怎么继续混下去。
“短信必须，网址不能改，那该怎么办呢？
“等下我可以修改诈骗的内容啊。
“我可以发那些一看就是假得不能再假的内容，让别人一眼看破，那不就是没人上当受骗了？
恍然大悟的钟一文想到网络上流传的诈骗段子，觉得它可以。
然而一切事物都基于真实。再搞笑的段子，也是别人把原物粉饰过后的产物。所以，不要认为它是假的，它本身就是真的。
这不，就有人上当。钟一文编辑了“我，秦始皇，打钱的段子，然后发送。
以下就是钟一文和上当者的全部经过
“我你好，我是秦始皇，其实我并没有死，我在西安有100吨黄金，我现在需要2000元人民币解冻我在西安的黄金，登入以下网址进去打钱给我。网址是***。钱到账后，我明天直接带部队复活，让你统领三军！
她真的吗？
三分后。
她钱打好了。
她请问，您真的是秦始皇吗？
我千真万确
她我不会管理军队，皇上，能不能给个不那么打打杀杀的职位，我怕痛哦
七多分钟后。
她在吗？
她皇上，您正在解冻您的黄金吗？
一分钟后。
我是的，到时候寡人封你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她人家不想当什么丞相。
她您复活时候会复活兵马俑吗？能不能留一个兵马俑不要复活，我想拥有一个属于我的兵马俑。
你们看看，她多可爱！
不要问为什么钟一文为什么确定她是女的，因为没几个男会打字带标点符号的，况且还用“人家一词自称。
而且通过聊天的信息的语言特征，大致推测出上当者是位很年轻的小女孩，应该是个偷手机玩的熊孩子，当然是有老公的八块腹肌的猛男除外。
和她聊完天后，钟一文捧腹大笑，一扫阴霾，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钟一文一开始以为她是无聊到发荒，单纯的聊天，哪知不久后到来的朱烈推翻了猜想。
“停下，大伙们停下。来到办公楼的朱烈说道。
员工全体放下手中的工作。
“朱总，什么事啊？王兴殷勤道。
“之前那个网址被封了，等下技术人员再发一个到群里，你们等下再继续工作。朱烈边说道边拿出手机。
网址被封了？妙啊，哪位聪明的人举报了，真的不错。
钟一文心中窃喜，这下终于不用继续犯恶了。
“叮铃铃。
钟一文猛地一惊，手机不知道咋地响了起来。
此时此刻办公楼大厅安安静静，突兀的手机响起宛如夜空中亮光，那么引人注目。
手机好好地会有人打电话来，现在这种时候响简直是要人命，钟一文下意识地按了挂机键。
可是接着钟一文后悔了，因为现在挂手机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并且朱烈已经走向这边。
朱烈走到钟一文并在跟前停下来。他是冲自己来的，钟一文害怕地咽了下口水。
“钟一文，把你手机交出来。朱烈说道。
他拿手机干什么，该不会又是检查手机，那自己耍小心思不就要被发现了？
早知道还是向柳子衿取经了。担心之下，钟一文还是把手机交出去。
拿过手机，朱烈离开开始滑动屏幕，接着瞥了一眼钟一文。
钟一文感觉屁股又疼了。屁股持续疼了好一会后，突然地愈发疼痛了，钟一文一颤，肌肉带伤了肌肉。
因此此时朱烈直直地盯着自己，钟一文情不自禁地颤动起来。
忽然，朱烈把钟一文拉到大厅空地，接着举起手。
行吧，又要挨打了。钟一文做好承受被打的准备时，哪知朱烈的手拍在肩膀上。
“我的好员工们，全体看向这里。
“钟一文，他入职不到一天，就达到了日入上万的水平。
“大家鼓掌，祝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