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倒霉的小贼
王三今天出师不利，作为在这城中混迹多年的偷盗老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今天第一单就被人给发现了，还挨了一顿打。
回到家，王三看到几个在泥地里打滚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
“那婆娘，你怎么看的孩子，脏的跟几个小鬼似的，整天在家也不知道管什么。
“你要是能天天往家里拿钱，我保准能把孩子伺候得好好的，还能让你每顿都有酒有肉，可你不行啊，天天两手空空的回来，你让我们娘几个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不饱哪有那闲心管孩子啊。家里的婆娘抱怨道。
“你以为现在弄点钱那么容易啊，今天也是倒霉，碰上个硬茬，钱没偷到还被打了一顿，嗨，真晦气！
“当家的，你被人给打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打你，他不知道你常年混这一块的吗？婆娘一听说被打了，也上来查看自己男人有没有事。
“去去去，做饭去，我饿了，吃过饭还要出去找陈三。王三拨开婆娘的手。
“找陈三干啥，他一个做假证的。
“你就不懂了，今天那人让我给他弄个身份牌明天交给他，我估计这买卖能挣不少钱，你不知道我可看到那人钱袋里的钱了，一沓的银票，还有那么多碎银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你说如果我弄好了身份牌，他能不打赏我点？王三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挨打。
“嗯，我想也是，我去做饭，你吃过饭赶紧去找陈三。嘿嘿，明天有肉吃了！那婆娘高兴地跑去厨房了。
“给我炒个鸡蛋，今天高兴！王三在屋里扯着嗓子喊。
吃过饭，王三马不停蹄地去找了陈三。
第二天。
沈韵足足睡到中午才起来，下楼吃了点东西才想起来昨天让小贼弄身份牌来自，于是慢腾腾地来到了那个小胡同。
“大哥，你来了！王三不敢牢骚，虽然他一大早就来了，在这等到了午后。
“嗯，身份牌弄好了？
“好了好了，大哥你看。王三递上了身份牌。
“嗯，做的还挺好。这是赏你的！出去不要乱说！沈韵随手扔出去五两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三赶紧捡起银子，看到那么大一块，心里乐开了花，这趟买卖注定还是赚了啊。
沈韵收好身份牌，往城中心走去，昨天他已经打听过了，那里有一个征兵处，这是他来的目的。
“这位小兄弟，你是来报名参军的吗？报名登记处，两名士兵模样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其中一人拿着笔准备记录。
“嗯，我是特意赶过来的，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听说咱这管饭，嘿嘿。前面，一个硕大的身影吸引了沈韵的目光。
“好，一看你就是个当兵的料，来这边登记下，咱这里不光管饭，还管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哎，这感情好，我报名，我报名，我叫赵小满，咱是本地人。
“驾！驾！驾！
身后一队骑兵飞速越过了沈韵。
“吁——骑兵队在沈韵前方不远处勒住了马。
“小子，来参军的？领头的转过马头问沈韵。
“嗯，男儿当保家卫国！沈韵点点头道。
“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军队，现在我们正与临国打仗，来这里建功立业怎样？领头的建议道。
“这样也行，我就跟着你。他同意了那领头的建议。
“我们跑慢一点，希望你能跟上！
“驾——领头用力一夹马肚子，胯下的宝马撒开蹄子，往前奔去。
“小子，快跟上！
边境军营。
“来个人，给后面那小子换身行头，带着他去办个军籍，以后他就是我们营的人了。领头的人跳下马，人还没到帐篷前，声音已经到了。
“老大，这次是不是带来了什么好货？一个小兵掀开帐篷帘子迎了出来。
“滚一边去，老子是去巡逻了，不是你想象的干那些龌龊的事去了。领头的笑骂道“猴子，去，给后面那个新来的置办身行头，再去给他领个军籍回来，以后他就跟着我们了。
“是，百夫长大人！嘿嘿嘿。那个叫猴子的，开着玩笑跑到沈韵面前。
“喂，小子，听到我们老大说的了吗，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现在跟我去办个军籍再去领套军服武器回来。猴子跟沈韵没有客气，军队中，强者为尊，只有强大的实力，别人才会尊重你。
“大哥，怎么称呼？他不跟沈韵客气，沈韵要跟他客气，毕竟是初来乍到的，不好得罪人。
“我姓侯，他们都叫我猴子，你随便。猴子似乎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他。也对，士兵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时，自己的生死都决定不了，谁还在乎别人怎么叫他。
“侯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啊。沈韵不着边际的塞给猴子一个银锭。猴子赶紧装进口袋里。
“嘿嘿嘿，还是你小子上路子，以后跟着我，战场上我保护你！猴子拍拍胸脯道。
“那就多谢侯大哥照顾了！沈韵笑着说道，心里在想这人肯定不靠谱，瘦的跟他名字一样，战场上先挂掉的肯定是他这样的人。
“走，带你去领衣服跟武器，以后咱就是兄弟了！对了，老大现在官职是百夫长，叫陈军，外号疯子，至于为什么叫疯子，上了战场你就知道了。猴子带着沈韵向军营后方走去。
营帐中。
沈韵领到了他的衣服和一把朴刀。还别说，穿上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兄弟们，他叫沈韵，是新来的。百夫长陈军拉着沈韵介绍道“你们各自介绍下自己，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刘杨，外号羊头。一个中等个子的汉子站了起来。
“李雄，外号狗熊。站起来的人足足比沈韵高了1个头。壮得像头熊，确实对得上他这外号。
“刘东，外号大个。
……
“行了，大家也介绍完了，都熟悉熟悉各自准备吧，重申一条纪律，晚饭过后哪都不要去，就留在营帐中，听明白了吗？陈军大声道。
“明白！大家齐声回。
刘军走后，大家又恢复了嘻嘻哈哈。
“兄弟，看你这么年轻，你才多大就来参军？刘杨也就是羊头走到沈韵面前问道。
“我十六了，正好到了参军的年纪。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在家不好吗？羊头不解，他像沈韵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村子里帮着家里人干活呢。
“我的村子被土匪洗劫了，亲人都被他们杀死了，我无家可归了你说我要不要强大起来然后报仇。沈韵道。
“要，一定要报，此仇不共戴天，我们会让那帮豺狼血债血偿！羊头听着也有些激动。
“兄弟，这几天好好训练，过几天在战场上一起杀敌！大个也走过来安慰道。
沈韵看着大个，打量这营帐中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看着自己，或许他们也有跟自己相同的经历与理由才来到这里。
“呜——呜——呜——
“所有人到校场集合！
校场上，西风正烈。军旗在风中尽情舒展。整齐地中将士们方阵严阵以待，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在此时摒弃了平时的嬉闹，肃穆地看着前方。
陈军看着整齐的队列。
“兄弟们，男儿生当保家卫国，身后是身后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为了他们，我们绝不当孬种！豺狼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杀！杀！杀！
陈军很满意现在的士气，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表达。但在心里他不知道一场战争下来，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城外五里。两军阵前。
一个偏将去叫阵。沈韵现在队伍里面，听不见那偏将说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陈军紧握刀柄，回头望向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又在队伍中找到了那个被他带来军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沈韵，他有些担心，担心这个新兵会因各种原因留在这片土地上，那样，他多多少少会有些内疚，因为是他把沈韵带进军中，带进他这先锋营的。先锋营就是部队的刀锋，是冲在第一线的，第一线意味着更大地牺牲。
“传令下去，一会冲锋的时候都跟紧我。
“是！
“冲锋的时候都紧跟百夫长，谁都不许掉队！冲锋的时候都紧跟百夫长，谁都不许掉队！冲锋的时候都紧跟百夫长，谁都不许掉队！猴子现在陈军身后，穿梭在人群中，传达着百夫长的命令。
偏将回来了。
“所有人！准备！
“噌！噌！噌！朴刀在手。
“冲！
“冲啊！
“冲啊！
陈军在前，后面跟着猴子、大个、羊头、狗熊。队伍成锥子型向着敌人扎去。
沈韵紧跟着。
队伍与敌人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兄弟们，冲过去！陈军砍翻一个敌军，继续往前冲过去。
“撕拉！一个敌军的长矛刺向沈韵胸前，沈韵猛然用刀拨开。旁边的兄弟迅速上前补了一刀。前面，大个砍向一个敌人，旁边的敌人见大个无暇顾及，向前便砍。
“滚！沈韵一脚踹翻敌军。
大个感激地给了沈韵一个眼神“走，别停！
沈韵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倒在了他的朴刀之下，他只知道跟进前面兄弟的脚步，就能活着，就能继续复仇。胳膊越来越酸，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呀！
“当！
一个敌军的刀砍在沈韵的后背，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那敌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而下一秒，他就被沈韵砍翻在地。
“战！陈军打头，在敌军中一往无前，手里的朴刀早已断成两截，而他现在手中的武器是从被他砍翻的某个敌人手中夺过来的。
有一点沈韵错了，猴子在队伍中充当着补位的角色，哪里出现空缺他就火速赶往哪里，看着他得心应手的样子，这事应该没少做。
“停！沈韵一个没刹住，撞在了大个身上。他的刀已经成了锯齿状，滴滴鲜血从刀尖滑落。
“到头了！陈军看着前面再也没有敌人，意识到他们已经杀了一个对穿。
“警戒，休息一刻钟！百夫长陈军看到兄弟们体力已经有点跟不上，下达了稍息的命令。而他，时刻关注着战场上的动向。
“走，回去，冲！体力不支的在队伍中间，不要掉队！看大家恢复了 一下，百夫长陈军再次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杀！脸上身上沾满了血，有敌人的，战友的，还有自己的。沈韵像是一头恶魔，用尽全力挥舞着朴刀，收割着一个个敌人的生命。
身体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紧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杀声震天，沈韵嘶哑着叫喊着跟着队伍往回冲锋着。他坚持着跟着队伍，不让自己掉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