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度相似的画像
他和皇上还有毓王，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要不是这更夫今日主动来提供线索，他们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岔路。
毕竟谁敢相信，朝廷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女人做到了呢。
至于更夫口中的法术妖怪，他则有些不以为然，这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妖怪。
那女人应该是耍了什么戏法，欺骗了更夫的眼睛，让更夫误以为丞相府消失了，天启三年的时候，他就曾亲眼所见一卖艺人用红布盖住一只鸽子，红布掀开时，鸽子便消失了。
紧接着，卖艺人又把红布盖回鸽子消失的位置，再掀开时，鸽子又出现了，那女人大概便是如此，所以这根本不值得深究，真正该深究的，是那女人作案时，让人听不见也看不见，并且还让人跑不出去的方法。
若是这方法掌握在朝廷手中，那必然能成为朝廷对付山贼土匪，以及匈奴异族的利器。
季玄溟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看向了更夫，“你可还记得那女子的长相吗？
“记得记得。更夫连连点头。
苏月瑶挑了下眉。
怎么着，这是要开始准备通缉她了？
“可会作画？季玄溟又问。
更夫局促，“大人真会说笑，小人连字都不识，又哪里会作画。
“既如此，那你便口述描绘那女子的相貌。
“是。老人磕了个头，开始回忆，“小人记得那姑娘长得非常好看，我老汉儿活了这把岁数，还是头一回见到那般好看的姑娘，就是脸色太白……
好看？
脸色太白？
正在详细记录的季玄溟听到这里，手中毛笔不由得顿住了，脑海里几乎是立马就浮现出了苏月瑶的脸。
房顶上，看到他的反应，苏月瑶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怀疑她了。
没办法，更夫描述的太详细了，符合这两点，又喜欢晚上出门的就只有她了，他不怀疑她怀疑谁？
同一时刻，公堂后面的内室里，轩辕澈站立在书案前，手里也握着毛笔，笔尖正在洁白的宣纸上游走着。
外面的更夫说一句，他的笔就动一下。
不一会儿，宣纸上就已经显现出一个女子的轮廓。
原来，轩辕澈竟然在根据更夫的口述作画。
等到更夫一说完，他的画也完成了。
他停下了手里的毛笔，看着画上的女子，向来温润的眼眸这会儿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他认出了这个女子。
竟然是那天他在酒楼，看到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可怕气息的女子。
这女子拥有这般气息，本身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怀疑跟那股不明势力有关，便让暗卫调查她的身份。
暗卫传回消息，说这女子姓苏，名月瑶，这些天一直住在客栈，从未踏出过客栈半步，也没有与任何人接触，更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应该与那股不明势力没有关系，于是他便撤回了暗卫，不再关注这女子。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女子就是凶手。
脚步声打断了轩辕澈的思绪，接着便是吱呀的开门关门声。
季玄溟走到书案前，问了一句，“画完了？
轩辕澈嗯了一声，把画递过去。
季玄溟一看，除了薄唇抿的更紧了之外，表情却没多大变化。
果然是她。
“怎么？你认识？轩辕澈注意到季玄溟看到画后，眼神比进来时更加严肃，转了转手里的折扇，或揶揄或试探的问。
“有过一面之缘，我先出去了。季玄溟没有详细回答的意思，拿着画走了。
轩辕澈看着他的背影，啪的一下打开折扇仪态优雅的扇了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玄溟回到了公堂，亲自走到更夫面前蹲下，把画展开，“是她吗？
苏月瑶几乎都要把脑袋塞进洞里面了，才终于看清他手里的画，惊讶的微微张大了嘴巴。
那画上画的，豁然是她。
虽然只有七八分相似，但要知道，画画的人并没有真的见过她，仅凭口述就能将她画出这种程度，已经很可怕了啊。
真是不得了，一个小小的衙门，居然也人才辈出。
苏月瑶心中赞叹。
更夫这会儿也端详好了画像，激动的连忙点头，“是是是，就是这个姑娘。
“本统领知道了。季玄溟卷起画像起身，挥手对着旁边的捕快吩咐，“把赏银给他，让他回去吧！
“是。
一场案审就这样结束了。
更夫如愿的得到了赏银，脚步飞快的往家里走。
苏月瑶不近不远的跟着他，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她知道更夫的行为本质上没错，毕竟她的确杀了人，在所有人看来，更夫举报杀人凶手是维护正义，是替天行道。
她若不是被举报的人，她也会夸一句更夫做得好。
可偏偏她就是被举报的当事人，那她对更夫的行为，自然十分不满，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没办法，这就是人性和现实。
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当一个正义维护者，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了，那自然就又另当别说。
苏月瑶跟着更夫回到了家，轻轻落在了茅草屋顶上。
正当她准备动手，掀了更夫茅草屋，让更夫亲眼感受一下房子垮了的痛苦时，她忽然听见下面传来小女孩儿的咳嗽声，“爷爷，你回来了。
“回来了。这是更夫的声音，“妮儿，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被叫做妮儿的小女孩儿又是一阵咳嗽，咳着咳着突然哇了一声。
苏月瑶立马就闻到了血腥味，这小女孩儿吐血了。
“妮儿—看到孙女的惨状，更夫脸都白了，一把将孙女抱了起来，老泪纵横，“走妮儿，爷爷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了爷爷。妮儿看着更夫苍老的面容，稚嫩的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没有银子大夫不给看，妮儿不想在看到爷爷给人下跪，还被人给扔出来了。
更夫把沧桑的脸贴在小女孩儿脸上，哽咽不已，“不行，爷爷一定要带你去看大夫，这次爷爷有银子了，爷爷刚刚去了衙门，衙门给了赏银，刚好够治你的病的。
妮儿大惊，“爷爷你把那个姐姐说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