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会吧，这么快就完事了？
这年轻人，没经验啊，就不能一早备下猛药！
房间内的客人反应各异。
很快，穆高公子的表情，就让客人们意识到不对了，有没有可能他是被人家花魁给赶出来的？
“穆兄，你还好吧？
一位和穆高相熟的年轻人上前询问，他看似关切实则是为了看笑话。
众人只见，刚才还神采飞扬的穆高公子，此刻面如败灰一如斗败的公鸡。
仿佛在短短时间内，突然就苍老了十年。
穆高眼光迷离，茫然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语气低沉喃喃道“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啊，是啊，以穆公子的才华，如何会输？
“穆高兄，难道那个狱卒也写了首诗？什么诗能让暗香姑娘舍弃才华横溢的你？
“你倒是快说啊……
一众客人起哄，纷纷凑了上来。
穆高心神恍惚，对眼前的人置若罔闻，边往外走边喃喃低语“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众人心头一凛，知道他念的是那个狱卒做的词。
“月满西楼……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待到他走到院中，一首词方才念罢。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众人跟着默念，一个个呆立原地，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整座“暗香小筑都陷入了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书生打扮的人热泪盈眶，他颤抖地喊道“此词既可是词，亦可为词牌名。
此乃千古好词，此词一出必羞煞千古词人……
诸位，小生家里的狗要生了，在下先行告退。
“我家中娘子要改嫁，在下也告退了。
另外一名客人眼珠子一转也借故离场，一看他就是要为大秦的诗词文化，去添砖加瓦。
客人们顿时一哄而散。
他们可不傻，这等蹭绝世好词热度的时机千载难逢，趁着绝世好词好未天下知，去泡几个花魁还不随手拿捏？
“暗香小筑卧房内。
屏风后走出的白色人影，正是见风阁北方署掾。
只见她玉面凝肤，白色交颈道袍青丝漱玉冠，正看着李长宁微微而笑。
‘我去，这不是天牢里见到的那位漂亮妹妹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心中震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李长宁拱手道“长安县秀才朴人勇，见过大人。
“你暂且离开，我和这位……嗯，朴公子有话说。
白衣道袍女子对暗香微微颔首，不咸不淡地说道。
“是！
暗香起身福了一礼，转身走向屋内门。
“奴家在此谢过公子，倘若奴家能凭此诗词名传青史，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朴公子。
出门前，暗香对李长宁轻声道谢，眼里流淌的浓情蜜意犹如娇嫩的牡丹娇艳欲滴。
‘不用来世啊，你这辈子就可以结草报答了我，也不用衔环。’李长宁表示很无奈。
世上有两种人最爱争名，就是天下的读书人和娼妓。
大秦自古以来，因为一首诗词而名传百世的名妓不在少数。
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任何一个风尘女子都会趋之若鹜。
‘要的就是你感恩戴德，最好能还给我一千五百两银子。’白衣道袍女子在旁，李长宁只能对暗香笑笑，甚至还略微地表现出一点轻浮“要谢就趁早！
屋内丝丝凉意如春，只剩下道袍女子和李长宁。
道袍女子审视地看着李长宁，心中有无数疑问……
‘这小小的狱卒，不仅破案的天赋极佳，词也做的极好！
仔细看来他面目俊朗，身材修长……嗯，长得也还行！’李长宁恭立在门口，也用眼睛余光审视对方，他时刻不敢放松警惕，心中同样也有无数疑问。
‘这道袍女子究竟是谁？
她能出现在天牢重地，应该和官方有很大的关联才对。
可是她既然是官方的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看她五官精巧，肌肤白洁身材玲珑高挑，挽发束冠青丝散落，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不当花魁可惜了！’李长宁不敢怠慢。
尤其他想起自己时刻被人跟踪，只有来到私教房这种感觉才消失，不得不令他多想。
两人默默对峙，各怀心思都不肯先出手打破僵局。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似乎在变味。
要怪就怪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对，这里是花魁的卧房。时间一长对峙的二人，心中莫名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反正挺那啥，有点儿暧昧。
道袍女子银牙一咬，首先开口“李，朴公子既然来了，不妨过来一叙。
李长宁愣了，一时也搞不清对方的身份和意图，便索性走到小塌前，一屁股坐到一个铺垫上。
“大人，请！
正襟危坐。
轮到道袍女子时，就有些尴尬了！
她开口邀请对方入座，对方已经坐下了，她也不能站着啊。
可问题是这里是花魁的卧房，花魁一般都是用躺的，房间里除了一个小榻就是睡床，总不能让她坐床上吧？
道袍女子无奈，只能迈步来到小塌……而小塌是供人侧卧或躺平的！
让堂堂北方署掾躺着见人……官场上好像没有这个规矩！
道袍女子也不墨迹，直接跨上小塌来到暗香刚才的所在，盘膝和李长宁对面而坐。
坐是坐下了，不过两人一高一矮对视而坐，中间虽然隔着一架瑶琴，可场面确实有些……不协调。
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的道袍女子，决定率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你身为大秦国的狱卒，下值后不在家休憩为何来此？
‘尼玛，我为何来此？不就是被你们逼得吗……不对！此女若是刺客一伙，绝不会问出这个话题。’李长宁心思电转，迅速思考该如何应对。
“回大人，小人下值后想来内城见见世面，却不想处处被人追踪，无奈下才进入此地。
道袍女子可爱的秀眉微蹙“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李长宁拱了拱手。
道袍女子左右观看李长宁的表情，似乎想通过他的表情看出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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