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次日，顾暻照常早早起了床。
今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跑步一千五百米，俯卧撑二十个，分两组。
他照常先活动完身体，然后出了城门。
依旧是那崎岖的山路。
顾暻咬牙坚持着，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的身体能得到充分的氧气。
终于，他又完成了今日的目标。
他满头大汗的回到了小屋。
此刻，小屋前竟然多了一盆清水！
那棚子里的少女，依旧是偷偷看着他。
顾暻朝她笑了笑表示感谢，端起那盆清水便开始洗漱起来。
今日他依旧准备去燕阳楼，不过不是去干活，而是需要找李大强他们帮几个忙。
来到了燕阳楼，顾暻先是给王掌柜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李大强正在准备着今日的食材，见到顾暻来了，瞬时咧开牙傻笑道“顾公子来这么早？
“李大哥今日我来找你要一些盐，你可以给我一些吗？
顾暻开门见山。
李大强虽然不知道顾暻要盐何用，但他依旧从灶台下面掏出半袋黄褐色的事物。
顾暻舀了几勺，将它包好放在身上。
“你需要盐来有何用？莫非公子还需要亲自下厨？李大强不解道。
顾暻嘿嘿一笑，拍了拍李大强壮实的膀子，得意道“我要它有很大的用处，今后你的厨艺一定会更进一步！
说完，顾暻径直上了五楼。
五楼天字阁，在王掌柜的吩咐下，已经给他腾出了一间空房间。
里面的空间很大，虽然只有床铺和一副桌椅，但相对比他现在所住的小屋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顾暻先将身上的盐放在桌上。
古代的盐，制作工艺十分粗糙，顾暻需要在此基础上，做进一步提纯。
他先是将这些结晶的盐用杯盏碾碎，而后放入清水当中充分溶解。
又自己做了支架，将杯盏作为容器，底下用蜡烛烘烤。
这第一步，便是用水煮沸，使其溶解成盐水，然后通过蒸发、煎炼的方式，将盐水中的盐分慢慢析出。
过了两个时辰，里面的水分终于完全挥发，只剩下亮晶晶的盐附着在杯盏上。
第二步，他又重新加入清水，搅拌均匀，让盐水中的盐分逐渐沉淀到容器底部。
然后静置一段时间，通过过滤的方式，将底部的盐分收集起来。
看着眼前的盐水逐渐变得清澈起来，顾暻心里有些小兴奋。
因为这个可以改变世界最伟大的工艺，即将诞生！
第三步，需要对盐水不断地蒸煮，直到达到色泽晶莹透亮的程度。
这一步步骤比较繁琐，顾暻又等待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天黑之前，成功提炼出来一小袋细盐！
顾暻大概预估了粗盐与细盐的比例，大概是四比一。
也就是说，除去损耗，四斤粗盐能提出一斤细盐。
虽然这产出远不如后世，但是日后他可以对制盐的方法不断地进行改良，到时候产出率肯定比现在高。
顾暻小心仔细地收起他制作出的细盐，缓缓地走下了楼。
而在一楼楼侧的一角，一位满身污垢，浑身脏兮兮的老者蹲坐在地上，正大快朵颐地啃食着鸡腿。
另一只衣袖却是随意垂落了下来。
看来他是残缺之人。
在他身体的另一侧，还有一坛燕阳楼招牌的“醴泉春。
顾暻知晓醴泉春的价格，这个一坛酒，需要十两银子。
若是单看眼前老者的邋遢模样，肯定是不像拥有十两银子的主。
虽然疑惑，但是人不可貌相，顾暻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而那老者，则是瞥了一眼他，随手将手中的鸡骨头丢弃在地上，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
回到厨房，此刻的厨房没有那么忙了。
李大强甚至还坐在一侧休息。
“李大哥，我给你看个东西！
顾暻兴奋地走到李大强面前，掏出他花了一天时间制好的细盐。
“你看看这是什么？
顾暻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一小撮细盐，展现在李大强的面前。
李大强疑惑道“这是何物？
“细盐。
李大强瞬间如雷贯耳，脑子嗡嗡作响，颤颤巍巍道“这细盐可是宫中才能用的，你莫非去偷了来？
顾暻用手指头蘸了一小部分细盐，伸进李大强嘴里。
“不是偷来的，是我提炼出来的。
李大强尝着这晶莹透亮的细盐，淡淡的咸味刺激了他的味蕾。
在这个调料极少的古代，盐就已经是最好的调味剂了。
“这味道，比粗盐强多了！
李大强抑制不住兴奋，若是燕阳楼用了细盐，那必将引来更多的食客，届时将彻底坐实这京城第一楼的称号！
不过兴奋之后，李大强却神色慌张道:“公子，这制私盐可是重罪，切勿对外声张啊!
顾暻点了点头，此事他心知肚明。
“不过现在细盐的产出大概四比一，远远达不到燕阳楼用度的水平。
顾暻有些惋惜。
“我要先去告诉王掌柜一声！
李大强迫不及待地将王掌柜拉了来。
意料之中，王掌柜也对此细盐赞不绝口，不过这制私盐可是重罪，若是被人举报揭发，那将会祸及整个燕阳楼!
王掌柜沉思了一下，随即向着二人说道:“此事先不要声张，那盐使司贪财好色，老夫先去盐使司打点一番，如今京城中的盐多数来自于外省，本地无法采炼，这细盐暂且只供燕阳楼使用，想必问题不大。
于是王掌柜立马急匆匆地让阿全准备东西去了。
……
半日后，王掌柜满脸通红，醉醺醺的回来了。
刚一进门，他便兴奋的叫来顾暻，并且激动道:“成了!
“老夫送了三千两给那盐使司，又替他赎回醉红楼里最爱的秋香姑娘，那盐使司表示只要不公开售卖，只偷偷用于燕阳楼，他们是不会绝不会追究此事的!
得到盐使司的许可后，王掌柜立即大量采购粗盐，让顾暻专心提炼细盐。
“这可是我燕阳楼之福啊！顾公子真乃大才也！
王掌柜的动作之快，仅仅一个时辰不到，这后院便堆满了一袋袋粗盐。
并且安排了几个伙计，给顾暻打下手。
不过制盐工艺是他日后创建庞大商业帝国的手段之一，顾暻让王掌柜安排几个忠心耿耿，值得信赖的老伙计负责。
很快，燕阳楼后院的土地已经被翻了一番。
几口大锅已经架上。
为了确保不让外人发觉，顾暻还特地指导他们挖了无烟灶，这样便没有炊烟流到外面，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顾暻按照先前的法子，指导那些伙计将粗盐捣碎，倒入铁锅中沸煮。
此间又过了几个时辰，不知不觉已到半夜，为了避免夜间操作，被人发觉，顾暻让他们先收工回家，明日再来进行第三步。
顾暻手里又是提着新鲜饭菜回了小屋。
期间王掌柜还问他为什么不马上搬进燕阳楼住。
顾暻笑了笑，说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好，等办完了便会住在燕阳楼。
王掌柜也没有多问。
当然，顾暻不想那么快搬过去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那便是他小屋旁，棚子里面的两个人。
他不想她们就这样饿死。
顾暻依旧将饭菜放在了棚子门口。
回到屋子里，顾暻照旧盘膝而坐，修炼血魔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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