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谢陛下!凌駉揖了一礼,“新江口营明目张胆与‘盐徒’相互勾结,所贩私盐十取其三,美其名曰‘过江税’。
“神机营不谙步伐、全无号令,竟于校场上相互挤撞,遑论战阵!更有甚者,火器仰天虚发,轮班点放时乱作一团!
语毕,凌駉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却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朱慈炯拿起朱笔,在奏疏上批了红,说道“凌卿,你且大胆整顿,不可有半分仁慈,哪怕一兵不剩,也好过临阵溃逃的乌合之众!
其实,能有三营堪用,朱慈炯已经很满意了,李自成围攻北京时,京营甚至糜烂到可上城守御之兵不足一成。
朱慈炯想用一年时间,就让京营之兵敢战不退,很难,任命几名忠臣良将统兵,随后就不闻不问,肯定不行。
弘光朝改京营时,任命的总兵官杜宏域和牟文绶,皆是南征北战之将,没有一个降清的,结果呢?
福王朱由菘投奔黄得功,杜宏域率部阻拦清军,部队直接溃逃。
牟文绶领兵扼守长江,部下兵变,建德、东流失守。
哪怕猛将如黄得功,依旧被部将田雄和马得功用箭射中脖颈,悲愤自杀。皇帝朱由菘也成了这二人谋取功名的踏脚石。
是这三人不知兵,还是不会带兵?都不是,而是明末当兵吃粮、不知忠义。
皇帝离他们太远,吃饱肚子活下去才是正事,若能屠城抢一波,求个财更好!
一年后清军南下,朱慈炯要是敢领这样的兵亲征,自以为慷慨陈词一番,扛着大纛、打个黄伞冲到前面就能打胜仗,纯粹是嫌命短!
这群乌合之众只会一边叫好一边跑!舌灿莲花把自己感动够呛,不如直接告诉这些兵,一个人头给几两银子。
因此,想让京营之兵敢战不退,不仅要赏罚分明、给足粮饷,更要打好底子,从一开始就把脓疮挖干净,日后才能教以忠义、整肃军纪。
见皇上决心如此大,有些话,凌駉怕藏着掖着反而误事,只好诉苦道,“臣无能,坐营都督不听调度,每日与忻城伯饮酒,臣于演武场设石锁,竟无一什一伍到场!
“好!如此最好!
本以为皇上会龙颜大怒,怎料朱慈炯竟笑了!凌駉一头雾水的退出大殿,转身的刹那,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得脊背生寒!
勋臣铁券在手,非谋逆不可妄杀,太祖颁布铁券时亲自定下的规矩,“凡我子孙,遵守誓约,违者天诛地灭。
可太祖杀的勋臣比谁都多!
真正让朱慈炯顾虑的是,滥杀勋臣,大明的爵位会变得一文不值,谁还为了封妻荫子替老朱家卖命?
到时候,无需清军南下,只需一纸封爵诰书,领兵之将怕是都去投了清廷!
皇宫之外。
刘孔昭在祠堂祖宗牌位前,跪了三天,闭门谢客;魏国公徐弘基染了风寒,下不得床榻。
其余勋贵,齐聚忻城伯赵之龙府邸。
“要我说,哪天候世禄那浑人不当值,咱就参凌駉一本!任由他胡来,咱这帮弟兄吃什么、喝什么?怕不是都饿死个球的!
“我说什么来着?上次就该让忻城伯领衔,皇上都是忻城伯立的!咱这帮人加一起,也不如忻城伯有分量!
“这话我赞同,当时大殿上,就忻城伯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皇上拿忻城伯怎么了?什么叫‘定策功臣’?这就是!
“对!凌駉那白面书生,眼看着忻城伯在营里喝烧酒,能怎样?听说告到御前,皇上连句斥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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