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人家姑娘衣服头发都湿了还狡辩，你们这些人简直是无赖！
形势一边倒，闹事者逐渐慌乱“擦擦不就行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南如衾充耳不闻，吩咐完保安，转身仔细查看封谆然的情况。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封谆然循声扭头，只觉得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都变得慢了。
恼羞成怒的男人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推开身前的保安，从地上捡起摔坏的摄像机，疯了一般朝南如衾冲过来，扬手便往他头部砸去。
封谆然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南如衾！
一切都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重物砸落的沉闷声响起，破碎的塑料片接连掉落，崩得满地都是。
南如衾维持着抬手护头的姿势，因攥拳而鼓起的手腕青筋在封谆然眼中格外清晰。
她将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分明，却吓得连尖叫都忘记，直到有殷红血液蜿蜒而下，她停滞的大脑才重新开始思考。
封谆然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
周围的尖叫此起彼伏，她却完全都听不见。
她只知道，南如衾明明可以躲过去的，要不是，要不是他一直护在自己面前……
心里涌起汹涌的怒意，封谆然喊道“陈娇！报警！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楼下很快响起了警笛声，顺着窗户飘进来，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显然，早就有人报了警。
闹事几人现在才真的开始怕了“你们黑心医院欺负人，还恶人先告状……
“聚众闹事，蓄意伤人，封谆然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从牙缝里溢出，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与坚决，“是非黑白你们去跟警察解释吧！
耳边吵吵嚷嚷，警察很快来到五楼。
他们也烦这种闹事的人，批评教育“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闹一闹就有道理的。
家属还想狡辩“我们是来讨公道……
“讨公道！人家医生受伤怎么解释！警察不容分说把人带走。
围观群众久久不散，保安开始疏通“都散了散了，前面的走一下……
封谆然跟着往外走，仿佛要亲眼见到闹事几人被带上警车才罢休。
“封谆然。
只是淡淡两个字。
她满心的焦躁与怒火还未散去，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
纤长五指扣进来，不容她拒绝，带着安抚的力度。
“交给他们处理，南如衾站到了她身后，微微用力，将女人带转向面朝自己，“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封谆然攥紧的手缓慢松开，她低垂着头，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我不要紧，倒是你……
对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言，一双健全灵活的手，尤其重要。
封谆然完全无法想象，某一天，南如衾会因为医闹而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良久，她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疼不疼？
“不疼。
南如衾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十年间的怨与恨，似乎都在这两字中，被轻轻放下。
封谆然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敢让南如衾发现，于是只能将头垂得更低。
那双沾有血迹的手，就躺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握着，卷起袖口。
皮外伤，并不严重，血迹已经有些干了，像朱砂笔作画，有种残忍的美丽。
封谆然吸了吸鼻子，避开被碎片刮伤的皮肤，握在了南如衾的手腕上。
南如衾怔了一瞬。
封谆然已经拉起他“跟我来。
南如衾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由她拉着自己，往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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