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娄景杨盯着秦时,心中一阵怪异。
今天的秦时,怎么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秦时这张脸是标准的古典美人,只是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她的眼神是木讷的,甚至没有过多的表情,还经常走神,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呆滞。
对比知情识趣的江梓莹,她简直是块木头。
可眼下,秦时立在那,眼波盈盈,嘴唇嫣红。最要紧的,是她无意间流露出的一种媚态。
明明她的身体被她身上那件绿色高领针织裙包裹的死死的,可他却有种莫名的躁动。
娄景杨越看就越火大,上手就是一耳光,“说!你他妈打扮成这个骚样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秦时猝不及防挨了一个巴掌,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指印。
她没有去碰火辣辣的面颊,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脱光了躺大街上都没人多看一眼么,那我穿成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跟我顶嘴!你们简家的规矩都去哪了!
娄景杨还想打,一旁的江梓莹不安的拉了拉他,“表哥。
四目相对,娄景杨反应过来。
不对,这话是刚刚他跟江梓莹在床上说的,秦时怎么会知道?
“你他妈跟踪我?
秦时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有些事儿,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没必要拿到明面上说,不是么?
“你再给老子说一次!
秦时扫了一眼江梓莹,“听说最近婆婆在给梓莹表妹物色结婚对象,女孩子家的名声最要紧了。
江梓莹瑟缩了下,她无助的拉着娄景杨,“表哥,我怕。
娄景杨顾忌江梓莹,恶狼似的瞪着秦时,恨不能把她撕碎。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阴险,居然威胁到他头上了。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如果不是怕流言蜚语伤到梓莹,他肯定要把这个女人扒光了踹出门去。
秦时看出娄景杨投鼠忌器,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站住!
娄景杨在下面咆哮,“这件西装到底是谁的!
台阶上,秦时居高临下再不复往日的讨好,冷淡道,“是谁的不重要,你现在的感受才重要。
娄景杨愣了下,“你是故意留下这件西装让我误会的?
秦时没解释,可娄景杨却觉得他已经看穿了秦时。
呵,他就说么,秦时哪里来的胆子勾搭野男人。
无非是撞破了他跟梓莹的事情,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这样的认知,让娄景杨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可江梓莹看着秦时别扭的走路姿势,跟她身上那股子过分的女人味,总觉得不对劲。
她又把那件西装捡了起来,细细看了一回,“表哥,我怎么觉得,这件西装并不是表嫂留下的,而是…
“行了。
娄景杨打断了她,自信道,“秦时有多爱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简家是什么人家,她要是真有什么外心,都不用我出手,简家自己就清理门户了,她不敢。
江梓莹看娄景杨这副样子,也不好反驳他。
她又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心中狐疑不减。
自从半年前秦时大病一场出院后,她总觉得秦时怪怪的。
人木讷了许多不说,对娄景杨也跟从前不同了。
尤其是刚刚,秦时身上骤然出现的凌厉气势,完全不像她认知的秦时。
难道一个人的性格变化,会有这么大么?
还有今晚,虽然娄景杨信了,但她总觉得,秦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男人疼过的。
就这么放过她,江梓莹心有不甘。
她抱住娄景杨的手臂,泫然欲泣,“表哥,刚刚表嫂威胁你,要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我好怕会影响你的名声。要不然,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可人落泪,娄景杨赶紧搂紧怀里哄,“说什么傻话,你放心,我不理她,自然会有人教训她。
“你是说?
“简家可不会任由她撒泼。
–
翌日清晨
简家的客厅跪着个女人,细长的木条,狠狠抽在她背上。
木条坚韧,抽下去又痛又麻,没几下就渗了血。
一下,又一下。
当秦时觉得自己的背快要没有知觉时,坐在沙发上的妇人才轻轻扬了扬手。
“停。
秦时粗喘一口气,松开咬紧的牙关,咽下口中腥甜。
妇人看着冷汗淋漓的秦时,眉眼波澜不惊,“知道自己错哪了么。
秦时开口,声音暗哑,“知道母亲,我不该忤逆丈夫。
简丽华冷笑,“你要记着,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简家的名声。简家两代人苦心经营了几十年,若是被你一个人毁了,你知道下场的。
“作为惩罚,你要在这跪一上午,还有,这个月你不准去别苑。
秦时变了脸色,“简夫人…
“咳。
秦时改口,“母亲,上个月因为订婚我就没去看他们,我实在担心,求您让我去看看吧。
沙发上,简丽华拂了下身上的黑丝绒长裙,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际线下,一张脸严肃冷漠。
“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你这张脸跟我女儿长得一模一样,我需要你代替她跟娄家联姻,你们一家早就死在海城了。
“……
秦时沉默不语。
是的,她不是真正的简四小姐,真正的简四小姐得了绝症生命垂危。
可简家不愿意放弃跟娄家联姻的机会,就带了她这个冒牌货回来。
作为交换,简丽华避开了他们的仇家,把他们一家人从海城接到京城。
代价是,她要以简四小姐的身份活一辈子,任由简家差遣。
秦时曾以为简家是她的救命稻草,但这半年来在简家的所见所闻。
她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眼下再后悔,已经晚了。
被按住七寸的秦时脊背寸寸弯下,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是,母亲。
–
跪了一上午,离开简家时,秦时的膝盖疼痛麻痹,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但她没时间休息,今天晚上娄家有家宴,也是她第一次正式踏入娄家公馆,她要早点过去帮着布置。
本想自己开车,奈何膝盖实在疼得厉害。
不只是膝盖,昨天被折腾的太过,导致她下身像是麻痹了一样,一动就有种说不出的胀痛。
秦时自嘲一笑,只是忤逆娄景杨,她就被打罚成这样,要是简丽华知道她跟凌语做了什么,她估计会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