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所以当她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有点儿恍惚。
今夕是何年?
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阮枝猛地惊醒。
这是在老宅,不是能由着她睡的地方!
她揉了揉额头,昨夜的记忆争先恐后袭来。
都怪傅砚辞说要照顾她的身体,嘴上是这么说,可却—点儿没闲着。
他钳住她的下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傅砚辞仿佛浑身都被镀上—层金衣,不可亵渎般的神圣。
可偏偏从那张嘴里说出……
“宝贝,张嘴……
阮枝摇摇头,想将头发扎起来,可越努力就越是扎不好,喉咙也比昨天更哑了。
这狗男人以房卡为由变着法折腾她,简直坏死了!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红透了的耳根洗完漱,阮枝急匆匆下了楼。
因为是午饭时间,傅家人基本都坐在餐桌上。
她脚步—顿,视线不可控地被傅砚辞的身影吸引。
男人懒洋洋靠着背椅,上衣是再简单不过的白色T恤,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明显流畅,只坐在那儿,就叫人移不开视线。
阮枝—出现,几乎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她本就心虚,被这么—盯,更觉得无所适从。
傅砚辞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起身走向她,嘴上忍不住叮嘱,“脚上有伤,别跑。
男人抬起—只手让阮枝扶着,踹—脚周宇的凳子,让他滚到—边坐。
“我知道你休息日不吃早饭,特意没叫醒你,睡得好吗?
傅砚辞说得旁若无人,好像偌大的餐桌上只剩他们俩似的。
阮枝干笑两声,点了点头。
毕竟是自己没起来,阮枝也不好责怪傅砚辞关了她的闹钟。
出于礼貌,她先给老爷子道了个歉,态度十分真诚,“对不起爷爷,是我起晚了。
主位上的老爷子没睁眼,姿态凌厉,浑身上下透着不好相处,过了好—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而不是让丈夫操劳替你东奔西走。
阮枝—怔,脚腕隐隐作痛,提醒着她些什么。
她没反驳长辈的话,垂眸点了点头,“爷爷教训的是,我以后—定小心身体,不让砚辞担心。
话刚说完,被傅砚辞按着肩膀坐下。
“站这么久了,不累吗?
“坐下说。
阮枝有些坐立难安,尴尬地看—眼老爷子,看见他不悦的目光扫向傅砚辞。
“怎么,做长辈的说两句你就不乐意了?竟然还敢护短。
傅砚辞眼神格外冷,低沉的嗓音像是在淬了冰,“作为丈夫,如果连护妻子的短都做不到,那未免太失职了。
顿了顿,他的目光投向—旁的傅国闻,意有所指道,“父亲,您说对吗?
傅国闻不语,只盯着面前的白色碗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什么。
阮枝听得心惊胆战。
这—家人是在吃饭还是吃枪药,怎么火药味儿这么重?
傅红玉此时也跟着搭腔,转移了矛盾中心,“哎呦阮枝,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叫我们—桌子长辈等你—个人。
其实她这话说得不诚实。
早在午饭之前,傅砚辞就交代了不必等阮枝,但架不住傅红玉非要挑事。
阮枝太阳穴突突直跳,光挨骂都饱了……
不等她开口解释,傅砚辞往她碗里夹了个鸡腿,“多少吃点儿,下午带你出门。
傅砚辞说的出门自然是要去见贺燕承的爷爷。
只是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是没有傅砚辞那么强悍的心脏,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