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乡儿时的河
回去我的故乡大河有几米宽，水也是很深，最深的地方，比大人身高还深，而小时候去的河里洗澡总会被母亲骂，担心我去河里洗澡会发生危险。可是小伙伴就盼着到夏天，夏天才可以去大河游泳和洗澡，在东北吉林的夏天很短很短。能大河洗澡儿的季节也就一到两个月。每年只有7~8月才可以在河里开心的洗澡和游泳。
在东北的冬天，这边天寒地冻，而每家有一个大的洗衣盆，可是洗澡的话就需要烧很多水。家里只有做饭的两个大铁锅，即使烧完的洗澡水也是，上面都是满满的油花。东北冬天一家男女老少住一个火炕上，而我，我已经长大，需要了一定的隐私空间，更是不好意思在屋洗澡。更主要是屋里气温除了炕上热，其它地方都是冷的！土房茅屋四处透风！洗澡总是担心感冒，所以东北吉林小时候的冬天是不洗澡的。 如今的东北都已经住上了楼房，即使是在农村装上了热水器也是几天就洗一次澡。我的童年的时候真的是冬天不洗澡的。
而我和小伙伴最期待的夏天呐，好洗去一年的污垢！ 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玩心四起，我们喜欢玩水，喜欢在水里边游泳的感觉。感觉自己像条鱼儿。偶尔在游泳的时候也能感觉到鱼儿在跟自己的身体有接触。我甚至在游泳的时候抓着过鱼。因为河水实在是太清澈，他那时候的河里的鱼真的很多。可是后来我们村儿里开了矿，一切都变了，这是仅有的我童年的最美好的大河的回忆，而比我小十岁的孩子看见的大河都变成了浑浊的污染的大河了
我们冬天只有一条手工做的背带大棉裤，那真是暖和到前胸后背呀，再加上一个碎花大棉袄，就是东北娃的标配，不总洗澡年代里，再加上普遍都有虱子的年代里，小时候虱子太多了，虱子一种寄生虫，喜欢吸人血为生。晚上睡前母亲总是拿出来每个孩子棉裤，挨个用手指甲按虱子，那声音吱吱入耳，总听见母亲说，啥时候咱家有钱，给孩子用洗发水精头发就没有虱子了，那洗发精还可香了，我那时候就在想洗发精到底是啥？咋那么神奇呢？父亲总是觉得家家虱子都有不重要。其实就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哪个父母不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儿女啊！
上课班级里，我们总是在全神贯注听课。总有调皮臭小子在嘲笑女同学辫子上爬几个虱子！之后他们在后面大笑！而我们女同学都是羞得满脸通红！而老师总是让调皮小子去外面罚站。我的最暖心班主任孙老师说，你们几个来老师办公室，老师给你们用洗发精洗洗头，我们几个去了老师教室，心里期待洗发精的魔力，因为总是听大人说，还没有用过，老师打开洗发精瓶子，闻着梅花味道的洗发精味道，我感觉到了第一次拥有奢侈品般享受，香香软软的泡泡在头发上，我甚至大喊老师，快把脏衣服拿来用泡泡洗衣服。老师温柔的说，不用不用！老师这没有脏衣服，贫穷造成的本能我感觉泡沫不能浪费，我紧紧握在手里一把泡沫，只为了手里多停留一会香味，甚至很想把身上衣服脱下来洗了，洗完头发后，梅花香味弥漫教室，其他同学投来羡慕目光，我们几个女同学心里满是感激望向老师，此刻成为人生最美的片段。
梅花味道的洗发水儿成为了我人生中最特别的的香味，童年的温暖哪怕一个很短瞬间也足以温暖我一生！
这就是教育的意义吧！老师有爱，学生懂感恩，这就是双向奔赴的师生情谊吧！从此后老师有时间就给女同学用洗发精洗头发，教室里有火炉子取暖，头发干的也是很快，班级里的梅花味道洗发精是我们班里最美的味道。老师可能还没想到当年给我们洗头的小事影响了我们一辈子。
多年后回家乡办事偶遇老师。我说依然记得老师给洗头发，依然感谢老师，老师慈爱说了一句话，“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那一刻感觉已经有些白发的老师闪闪发光！感恩遇到这样有爱的老师，这样的老师教导出来的孩子呢，我们班上有好多同学在工作之后都当了义工，我也是我们当地义工一份子，就因为老师给我们洗头发带给我们一辈子的影响后，才会心里充满爱去温暖他人。
我们小时候游泳真快乐啊，几个小伙伴，扑通扑通跳下水，自学游泳，姿势不对也不白费，个顶个的厉害，有的狗刨式，有的青蛙式，转身看见四岁妹妹在岸边不会游泳，很浅得水，二只手臂压在河里，小腿小脚一顿狗刨，那个浪花在阳光下都是五彩缤纷的颜色。那时候总在幻想黑白电视里那个洗澡的泡沫是啥，我在想那一定很贵吧？咱们还是不需要了，大河里泡一会好了。浪花在阳光下一样美的让人满脸笑意。
经常有小伙伴游泳裤衩冲跑了，一边飞奔着去抢回来裤衩，一边一只手捂住隐私部位，之后害羞的不敢睁开眼睛，大家都是哈哈哈一笑后，眼睛马上看向别处避免尴尬。河上游很宽，下游很浅，经常小伙伴被冲跑，也不用怕，很快就会被下游拍在河滩上，小伙伴一路岸边追着跑，最后看见小伙伴被拍在岸边上后大喊，哈哈哈哈，你今晚估计会尿炕，小时候玩水被冲走，奶奶总说玩水会尿炕！
游完泳之后肚子有点饿了怎么办？找小网兜，河里捞鱼啊，捞鱼过程，就是去河边用小脚踩河边深处，小网兜兜住，不一会大小鱼各种鱼儿一大堆，最大10厘米的鱼，最小三四厘米。捞鱼也有惊险刺激时刻，偶尔捞起来一条银白色水蛇，吓得无论网里有啥鱼都吓得大叫撒手，水蛇被我们吓得搜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大家很快捡树枝，之后捡砖头搭锅台，河边附近小伙伴回家取个小破锅，顺带拿点大酱，和煎饼馒头，小鱼收拾干净后，锅里放点大酱，河边弄点树枝做筷子，大家快乐的吃着鱼酱蘸馒头，那时候的鱼真香啊。鲜美的让人久久不能忘记，因为小鱼很多，大鱼很少，我们不能烤鱼也是遗憾啊，大家都想捞鱼改善伙食，那么宽河里都是小鱼了，但是小鱼酱味道太值得怀念了。
河里也也有悲伤，那年李二蛋爷爷去放牛回来路上，也许是突发疾病躺在河里后被爷爷发现，喊来村里人后，爷爷说了一句话，该着河里死了井里死不了。能直接不遭罪死去也是福气啊。那几天日后父母亲不让我看们去河边游泳了，母亲总说淹死得人会找替死鬼的话，童年我们不明白死亡意义。
童年的我们在家里闲的实在无聊，几日后河里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了。河岸俩边总有小叶芹菜，一种野菜，包包子非常好吃，我总是抓几把就一大堆抱回去给母亲，母亲开心给我剁馅包包子，还有河边也有柳蒿，一种野菜，蘸酱吃那是太好吃了，采回去一些，在河岸上在挖点蒲公英，回家蘸酱那是一绝啊，东北人蘸酱菜是灵魂。每个东北人都是一个蘸酱高手，万物皆可以蘸酱，我记得姥姥竟然喜欢茄子蘸酱，而母亲喜欢山上采刺老芽儿蘸酱。还有山上还有刺五加蘸酱更好吃，还有山蕨菜和猴腿儿。大山里和土地里有太多山野菜了，至今回忆，还是嘴里馋的直冒口水。
恳求母亲放个鸡蛋，做个鸡蛋酱蘸酱菜那更是绝了，鸡蛋都是用来卖钱的，卖完钱用于买油盐酱醋，偶尔打一个鸡蛋做鸡蛋酱，母亲也是犹豫很久才舍得，打完鸡蛋的蛋壳子里面还有蛋清液残留，母亲用手飞快抹在自己脸上，那一刻我觉得我有一个最美母亲，生活在无论多么艰难都不会忘记美丽的女人才是最美的。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没有我幸福，有爱美的母亲，有勤劳善良能干母亲，厨房烛火中，感觉母亲光芒好大，我问母亲，为什么你这样爱美啊？母亲说，爱美也是尊重自己和她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