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沐浴更衣,换上了婆母送的薄纱寝衣滚进被子里。
季府的夜晚静悄悄,我只听见我的心,咚咚咚地狂跳。
我捂着胸口“温棠枝,你好没出息。
6那晚我躺在床上看屋顶,熬到深夜,季青临都没来。
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守夜的丫鬟,季青临有没有来过。
答案当然是没有。
接连五六天,季青临都宿在军营,没有回家。
我想书房那晚,他是骗我的。
他不愿意,但是碍着婆母的面子不好直接拒绝。
婆母送的那件寝衣被我锁进了衣箱的最深处。
再次见到季青临是一个傍晚,他从军营回来,接我一起去宫宴。
他没有穿铠甲,换了赴宴的长衫,想来是在军营里细细地洗过澡,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
季青临没有骑马,与我一同坐的马车。
我坐在靠窗的一旁,他坐在正中央,我离他老远。
气氛沉默诡异。
季青临先说话的,语气柔和“夫人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我漫不经心“跟着母亲学做酥饼。
婆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待字闺中时不爱针线女工,只爱琢磨吃食。
酥饼本是为了季青临学的,学到一半不想学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学完了,主要是婆母做的酥饼太好吃,我决定学会以后做给自己吃。
听见酥饼两个字,季青临眼睛亮了,试探道“夫人明日有空吗?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毫无感情地答道“要陪母亲上山礼佛。
“那后日?
“要清理庄田账本。
“大后日。
“要陪母亲去另一座山上礼佛。
季青临不再说话了。
7马车拐进长街,街道两旁的店铺商贩多了起来。
我朝没有宵禁,市集越到晚上越热闹。
我透过车窗看着热闹的街景出神,漫长的进宫路倒不觉得难熬。
突然,稳健行驶的马车压到了路上的石子,狠狠一个颠簸。
我失去平衡直直地朝车厢底栽去。
下一刻,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季青临眼疾手快接住了我,我才不至于摔得狼狈。
他关切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准备从季青临怀里出来,刚刚起身,马车又是一颠。
我彻底扑进季青临怀里。
他在我耳边笑得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