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进厨房开始做饭。
入夜。
家里安不起空调,酷热无比的房间滋生出酸败的恶臭。
我的家是蚊蝇的天堂。
“你他妈的今天拿得出钱也要拿,拿不出也要拿!
隔壁房间,爸妈打架的声音格外刺耳。
“陈金水,老娘我就是没有钱!
你一拿到钱就要去吸,吸嗨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都不出来,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不管!
有福死了,你不会顶上去赚钱?
你出去卖啊!
“陈金水你个畜生!
我跟你拼了!
我拉过被子蒙住头。
“啊!
我操你妈的!
你敢打老子!
贱女人你死定了!
又是一阵撕打,妈妈的哭嚎声渐渐弱下去,变成低低的抽泣。
“他妈的烂女人,我的房门被一脚踹开,“贱妹,明天早上老爸送你上学。
我从被子的缝隙里看着他,他身上沾着血,浑身的皮肤都长满了红斑,针眼旁的脓疤涌出的脓水在微弱月光下闪闪发亮。
此刻他呲着牙,好像一只随时会掀开我的被子把我生吞活剥的厉鬼。
“知道了。
我小声答应,声音微不可闻。
次日一早,爸爸难得早起。
他洗了澡,一脸兴奋地换了干净的衣服裤子,把没剩几根的头发梳整齐,提起我的书包扔给我。
“走了贱妹,爸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是要送我上学吗?
我怯怯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我记忆里曾经扛起一家生计的爸爸,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啊,先去个好地方,然后再去学校。
他应付了一句,扯过我的手拽着就走。
我被拽得打了个趔趄,急忙跟着小跑起来。
“你看看,这么嫩的妹子,最少也要三万块啊!
你买回去当老婆,她又会洗衣服又会做饭的!
“太贵了!
这么小,得再过几年才能给我生小孩啊?
我家催得急死了,你不要乱要价啊,最多给你两万块!
“两万就没得谈咯,我这个女儿这么嫩的,别看她个子小,她今年都12岁了,已经可以生小孩了!
三万块不能再便宜了,我急用钱啊,不然谁卖这么低啊拜托!
我急得泪如雨下,拼命想要挣脱父亲的钳制。
他哪里肯松手让我这长了腿的三万块逃走,一掌击中我的后脑勺,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