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逼迫顾老头办丧
顾老头嘬着旱烟袋眉头紧皱。
儿子跟孙子去城里买成亲用品，七天之后准备办理酒席。日子都选好了，家里又死了人，实在是太晦气了。
如果梵西继续再闹出一些幺蛾子，不愿意过去换亲。这门亲事就会出意外。得尽快把顾梵西送过去。
至于周凝香，今天晚上儿子孙子回来，就把她给埋了。他没打算花钱办理丧事。正想着就看到族长跟几个村民走了进来。
顾家村没有外姓人，几十户人家往上扯几代，都是一个祖宗。
哪一家有喜事或是丧事。大家都会主动过来帮忙。
他们是来问顾老头丧事要如何办理？
顾老头本来就没打算办理。周凝香没给他死去的儿子留根，让他儿子血脉没有延续。光是这一点他就不可能给她办理丧事。
族长觉得顾老头做的太冷血，忍不住劝，“老哥，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给你生了两个孙女，那都是你顾家的血脉，怎么能说人家没给你家老二留根呢。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把人这样草草的下葬了，心里能过意的去？对得起死去的顾老二吗？
顾老头把烟斗磕在桌角，烟斗里的烟灰落了一地。
“有啥过意不去的。老二媳妇生下这俩闺女后就整天生病。我们可没少给她花钱看病。死了还让她跟我儿子合葬，对她够仁义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族长看他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他家的事，他确实管不了。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族长等人从顾老头房间出来。他让其他村民先回去。他去了周凝香的灵堂。
顾梵西跟顾小北跪坐在周凝香的床前。两个瘦小的身影让他很动容。
他在顾梵西跟顾小北身边，蹲下来道“孩子，你们别难过了。你母亲已经走了，你们姐妹俩要好好活着，这样你们的母亲才能瞑目。
“族长，我再也没有娘了。顾小北满脸是泪的看着他。
他心里一阵酸楚，多好的两个孩子。
“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们要坚强。
顾梵西道“族长，我会带着妹妹好好活下去的。
族长看了一眼床上的周凝香，到现在还没有换上寿衣，还穿着破烂的衣裳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他从身上拿出两吊铜钱，“梵西，这些钱你拿着，去村口的棺材铺给你娘买身寿衣穿上，不能让她穿着这身衣服走。
顾梵西心里很感动。这个时代很多人饭都吃不饱。族长家也不富裕，他愿意拿出两吊钱来给她，这份恩情她会记住的。
她把钱推了回去，“祖父有钱，我爹的死亡金都在他手里。这个钱得他来出。
族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顾老头不打算办理丧事。这样太残忍他说不出口。
他把钱放顾梵西的手里道“拿着，你祖父若是不出钱，你能什么法子。这些钱虽然不多，去给你母亲买一身寿衣足够了。让她穿上体面的走。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
“阿姐，咱们要不要给娘买身新衣服。顾小北看着顾梵西道。
“咱们什么都不用做，顾老头很快就会把东西买来。
“会吗？
顾梵西肯定的说“会的。
……
沈桂花跟王氏站在顾老头跟前。
顾老头重新装了一锅烟叶子点燃，开始吧嗒吧嗒吸着。
“爹，族长他们找你干啥？我看他们一脸的不高兴。
她刚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族长从顾老头的房间出来。还看到他去了周凝香的灵堂。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他们来问丧事怎么办？
“那您打算怎么办？
“这个丧事我就没打算办。
沈桂花跟王氏都是一愣，她们以为老爷子会简单的办理丧事。没想到竟然不办。
她们的把柄都在顾梵西的手里，要是满足不了梵西的条件，她们有可能会身败名裂，甚至去坐牢。
婆媳俩各怀小心思，她们都有同一个想法，必须让老爷子改变想法，拿出钱来给周凝香办丧事。
“老头子，可不能这样做。她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儿媳妇。把人就这么埋了啥也不做，别人怎么看我们顾家？
“爹，娘说的对。咱们不能让别人看咱们笑话。弟妹的丧事不能不办。
“她都没有给我们顾家留根，我不办丧事别人说不出什么。好了，这件事你们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等仁义跟长生回来，今天晚上就把人给埋了。顾老头平静的说。
王氏跟沈桂花都急了，沈桂花看了眼婆婆。
王氏点点头。沈桂花看向顾老头，“爹，您不能不办丧事。今天上午娘打弟妹的时候，族长跟村民都看到了。
外头现在很多人都在传弟妹是被娘打死的。那个贱丫头梵西也来威胁我跟娘，说等她娘一下葬，她就去县衙告状。让人把娘给抓起来蹲大牢。一辈子都出不来。
顾老头一听这话是顾梵西说的，气的蹭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太自不量力。她敢这样做，我打断她的腿。
“爹，你把她退打断了。长生的婚事也就黄了。人家不可能要一个断腿的媳妇。长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嫁进来的媳妇，可不能因为这件事黄了。沈桂花知道长生就是公公的软肋命根子。
顾老头重新坐了下去，烟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爹，梵西说了只要给她娘风风光光大办，买最好的棺木，最好的寿衣，还要请和尚过来诵经。她就不会再追究。
顾老头气的现在就想过去把那个不省心的贱丫头一棍子打死算了。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得花多少钱？
王氏知道老头子舍不得钱。此时她也顾不得心疼钱了，她的命最重要，她可不想坐牢。必须让老头子把钱拿出来。
她抹了把眼泪，“老头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去坐牢。以后就会死在牢里再也出不来了，咱俩就再也见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