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他一起长大,他说待我及笄就来娶我。
可我等啊等,等成了老姑娘,他也没来。
我恨毒了他。
直到我嫁人做了填房的王妃,才见到勾着腰伺候皇后的他。
我有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腹黑狠辣的爹。
我还有个风华绝代,才气逼人的母亲。
并一个美貌无双令人艳羡的姐姐,以及年少入仕前途无量的哥哥。
我不差,可珠玉在前,自然也显得平平无奇。
自幼伙伴们都围着兄姐转,母亲虽则一视同仁,但但凡说起也都是因着一双龙凤胎而满面骄傲。
父亲听了兄姐的琴箫,便也懒怠再听我拉二胡了。
也是,他那样的风姿,听我拉二胡着实折辱他了。
我就那么糊糊涂涂,没什么存在感地长到大,母亲见识广,书屋里的书比天子书房也不差什么。
我就把自己关在书屋里,偶尔作为背景板来接待客人,看着兄姐展现风华,并鼓掌喝彩。
在小伙伴钦羡的目光里,激动地与客人讲,“那是我的兄姐,厉害吧,姐姐的琴艺是我娘亲自指点的!
我是真心与有荣焉,每每这时,我娘就摸着我的头,“我们栎栎也很好。
可她的目光始终也没落在我身上。
我记得小时候我也曾想着弹琴,母亲为我请了乐师教我,她偶尔听过一次,背地里与父亲道,“栎栎总还是缺些天赋,比舒儿差些。
父亲把母亲眉头的结抚平,“还是你弹得最好,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了你!
他抱着母亲,“我们已经有一双优秀的龙凤胎,哪能要求个个都好呢?
我回到房间,捧着琴抱了很久,我学琴是想要母亲指点姐姐那样,满眼是我,轻声细语地指点我,可她从没有想过在我身上付出精力。
这样的日子里,我的孤独在笑容开朗,欢腾喜悦的表象下阴暗生长。
偶尔我会带着包裹,从后门出去,走到街后,翻过长廊,坐着车行的车绕行到坊市,一墙之隔的地方,罪恶滋生于此,经常有人断了腿脚,有人被人剁了手指。
他们残缺着身体,在不见天日的角落生长繁衍,就像我面上笑容璀璨,实则任由妒忌和不平生长在阴暗的另一面。
我的二胡就在这里学会的。
潜生就住在这里,宋潜生是这里唯一一个干净人。
我来这里是做医女的,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