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大旱,我捡了个孩子,准备留作口粮。
口粮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我喊“姐姐,后来,口粮躺在金丝楠木的贵妃椅上,说,“姐姐,我真恨你。
永春十四,罕见的旱灾让这片本富饶的土地面目全非。
家里已经没了储粮,阿娘抱着嗷嗷哭的小弟,虚弱的靠着床。
“哭哭哭,就知道哭!
阿爹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小妹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踉跄,头一下磕在崎岖的地上,鲜血汩汩的流开。
像我们这样的赔钱货自然没有什么资本和小弟相比,哪怕哭的是小弟,挨打的也只有我和阿妹。
我只能抱着小妹,在墙角缩起来,尽量减少存在感。
阿娘吃不上饭,自然也没有奶水,小弟也只能饿着。
阿爹心疼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毫不避讳地和阿娘商量起来卖女儿。
一个能做活的丫头能换一斤米,太小的便只能换二两。
这样的买卖实在不划算,可如今饥荒当头,我和阿妹便成了唯一的存粮。
我们被赶到草棚子,小妹的血已经止住,她浮肿的像个大头娃娃,躺在我怀里,轻的像是羽毛,她说,“阿姐,我饿。
我慌慌张张地去寻找吃的,怕晚一刻便要让这孩子死在这。
荒芜的黄土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我傻愣愣站在窗前,听着屋里熟悉的哭声,“大的还有些用处,先把小的给分了吧,总归比那二两米管饥。
我猛地想起前些天邻居屋里的肉香,和好些日子不见了的赵招娣,顿时一阵干呕。
门被哐当一声踹开,我爹一脸怒气地看着我,“死丫头,想死是不。
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耳朵开始嗡嗡响,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只觉得喉咙里全是血,长期食不果腹让我啪嗒一下就倒在地上。
阿爹二话不好说,把我拽起来用麻绳捆起来,又跑去草棚,拽着小妹的头发把她拖出来。
“这丫头也是不能留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便捆起来,先吃小的,再吃大的。
阿娘麻木的卧着,紧紧抱着弟弟,一声不吭。
我留着泪喊,“娘,不要吃我和妹妹。
我们想活着。
阿娘别过脸不看我,她喃喃道,“你想活,你阿弟也想,大丫,你要懂事。
“我没有力气反抗了。
我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