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多了一个小娇妻
刘牧洲笑意堆满整个脸上，蜷缩着身子，搓了搓双手，让自己看上去猥琐一点。
“官爷，这么早到访是为了何事啊？要不进屋喝杯茶？
带头的官兵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不满的神色很快爬上了脸上，估计是觉得这趟混不了什么油水。
“喝茶倒不必了，事情挺多的。我们巡街的时候遇到了这两个卖柴女，她们的牙牌是崇州的，按照律法，是不能在我们沧州城摆摊的，但是她们说是你家里的妻妾，所以我们过来看看。
刘牧洲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来讨钱来了。幸亏昨天她们打扫的时候，破床底下还有掉下的铜板，加起来也有二十文钱。
刘牧洲咬咬牙，摸出了钱袋，自己留了一半，用手遮掩着递给了带头的官兵。“麻烦官爷指个明路。
官兵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脸上松了一点，似乎今晚的花酒钱有了。
“你晚些时候去县衙，入个户籍就好了，你到了报我陈天的名字就可以了。陈天把钱袋揣进兜里，转身就走。
刘牧洲一把拉住陈天，陈天刚想发怒，手心却多了数个铜板。
“刚刚那是给官爷们的辛苦钱，这是单独给陈爷您的，以后得多仰仗您了。刘牧洲脸上堆满了笑容。
陈天不着痕迹把铜板放进兜里，拍了拍刘牧洲的肩膀，“你小子很会做事嘛，以后有什么事去县衙找我就行。、
“好嘞，辛苦了，陈爷，您慢走，有空来喝茶。刘牧洲招呼着官兵们离开，向孟惜二人摆摆手，示意她俩赶快进屋。
等官兵们都走远了，刘牧洲在院子中间的饭桌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说说吧，怎么回事？
孟惜还没开口，旁边的绿儿就已经跪下来抢着开口了。“东家，不关小姐的事，是他们主动过来的，我和小姐卖了些柴，那些官兵们就想过来讨钱，小姐不给，他们就抢，抢完之后还想着把我俩卖去牙行，是小姐说是东家您的妻妾，所以我们才会被迫押着过来。东家您别赶我们走，我们会把钱还你的，你别赶我们走，实在不行，您就赶我走，不要赶小姐！看得出来，绿儿很急。
刘牧洲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水，一点儿开口的意思都没有，余光瞟了一眼孟惜。
孟惜也很识趣地跪了下来，她已经不是小姐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家。孟惜也不管刘牧洲在场，她伸手进自己的亵衣，一顿摸索，刘牧洲余光都不敢停留。
过了一会，孟惜手上多了数枚铜板，脸上红扑扑的，“东家，这是今日奴家跟绿儿卖柴所得，本来所得二十四文，其余的已经被官兵抢去，就剩下这么多了。明日，待到明日，奴家和绿儿去城西卖柴，躲开官兵，或许能得三十文。说完直接举了起来，示意刘牧洲把铜板拿走。
刘牧洲叹了一口气，“你俩辛苦所得，为何要给我？
孟惜怯生生地道，“奴家赚的……都会交给东家，只希望东家不驱赶奴家三人。
若是前世有这样一个女孩跟刘牧说这样的话，他肯定会轻佻地回“好啊，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但是现在是在异世，而且这个世道是会吃人的。
刘牧洲没有接过她的铜板，他拿起桌上的碗，似乎是喝水，但刚刚只倒了一口，碗里早就没水了，他慢慢又倒了一碗水，他倒不急着要去接铜板，他知道只要他接过了，就真的要绑在一起了。一个是逃难来的苦命人，一个是穿越来的看不清未来的人。
刘牧洲站了起来，迎着太阳伸了伸懒腰，转过身对着仍双手举着铜板的孟惜说道，“起来吧，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办个身份的，以后有了身份你们就走吧。
地上那麻衣身影摇晃了一下，但还是倔强地举着双手，刘牧洲心底有些闷，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姑娘，在阳光下，有着好看的酒窝和大大的眼睛，即便是沾了些许灰尘的脸蛋也难掩清秀和甜美，不难看出眼前的姑娘真的是一个大家闺秀。
“东家，奴家和绿儿以后可以每天寅时就去打柴，或许可以得三十五文，不，四十文！孟惜见刘牧洲迟迟不肯接她的铜板，以为是他嫌钱少了，便有些着急。
刘牧洲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姑娘，明明都还是十八九岁，明明都还只是堪堪成人，却又不得不去适应这残酷的世界。
“东家，奴家吃得不多，奴家可以和绿儿一天共吃一碗芋羹，珏儿还在长身体，他以后可以给东家您卖力气……
这沧州城内，棍夫两三万，多的是打完桩就卖妻的棍夫，更何况孟惜三人现在的牙牌已经没用了，现在他们是没身份的黑户。逃难来的黑户，被卖到黑矿、青楼、花船的人简直数不胜数，被卖的黑户们，一辈子都逃不脱那个地方。
或许在逃难来的路上，孟惜看到了很多，所以她觉得面前站着的棍夫东家，即便是和其他棍夫不一样，但是也还是棍夫。或许自己三人多赚些钱就可以不被卖掉。她可不想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牙行了，自己三人好不容易才逃到沧州，又好不容易才逃出牙行。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活着，谁可以给她三人自由生活，她都可以奉他为主，即便是个十恶不赦的棍夫。
阳光下的二人，久久没有动作，只不过孟惜已经举着双手很久了，身体已经有些摇晃。
这二人，都有必须要弄清楚的事。
这东家究竟值不值得委身于他？
自己究竟能不能在这乱世保护好三人？
刘牧洲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三人重新卖掉，他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高材生，即便是穿越来的，他的良知也不允许他贩卖人口。
孟惜已经有些跪不稳了，绿儿东身后扶了一下。刘牧洲看在眼里，心底的石头越来越大。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刘牧洲已经觉得孟惜应该会放弃了，结果看过去的时候，这个倔强的丫头居然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
刘牧洲始终沉默着，孟惜的手已经停止不了颤抖了。
刘牧洲感觉阳光越来越刺眼了，他走到了孟惜跟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她颤抖的双手，把她手上的数个铜板都放到了桌上，顺势扶起了孟惜。
“你也听到刚刚官兵的话了，你要留下来的话，只能是入籍，也就是说，你只能下嫁于我，作为平妻或者妾，而绿儿则作为填房。你懂的吧？
“东家，奴家知道的，只希望东家不赶我们走就是了。孟惜行了一个大礼。
刘牧洲扶她起来，“我不会碰你们，也不会卖你们，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你们也会有。
“谢谢东家，东家大恩，奴家当牛做马，此生相报。刘牧洲一阵无语，这娘们是复读机吗？
让两人回屋子里休息，自己继续去搓苞米，还是自己的酿酒发财大计比较重要。下午还要先去县衙把三人的户籍搞定，上一世没有脱单，这一世才穿越两天就已经有了一个小娇妻，嘿嘿，美滋滋。
忙活半天，也终于把苞米搓洗干净，就等着孟珏买更多的苞米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