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娶不到真爱，娶个赝品也是好的
没有私家车代步，段茜寻到达和莫薇楠约定的老地方时，迟到了近半小时。
那是一家顶级私人会所，坐落在半山腰，远看是一座类似英式古堡的建筑，近看细节处更显尊贵。显然这是一般富豪消费不起的地方，莫氏却是这里的VVIP。
放在以前，段茜寻还是莫家少奶奶的时候，会所经理远远看到她，总会近乎谄媚地迎过来。现在，即便自己已经在大厅里找包厢找了半天，都没一个人过来招呼，经理更是低着头，假装在写着什么。
段茜寻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些现实，只是微笑着走过去，礼貌道，“不好意思，萧经理，请问莫薇楠小姐订的包厢是哪一间？
段茜寻不确定经理有没有听到，因为她仍低着头忙着，忙到甚至没工夫抬起眼皮看自己一眼。于是，她只能抬高音量，再问了一遍。
萧经理终于抬头，装出一副才见到段茜寻的样子，一脸惊讶，“没想到是您来了。莫小姐吗？她没和您说，是哪个包厢吗？
是的，莫薇楠并没有告知她具体是哪个包厢，尽管她问了几次，莫薇楠并没有回复她。段茜寻尴尬地沉默着。
萧经理眼中添了几分不屑，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那不好意思了。您知道的，我们这里客人的规格都很高，没有预约，我们是不能随便透露客人任何信息的。
说完，她又低头忙活着。
“我已经和她约好了。只是她没有告诉我包厢号是多少。段茜寻，“麻烦您，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这回，萧经理的耳朵又失灵了。她索性扔下段茜寻，开始招呼别的贵宾。
段茜寻心里叹了口气，为人们的现实与势利，也为自己的窘迫。
“茜寻，你怎么还在这，我都等你半天了，莫薇楠及时出现，嗔怪着段茜寻。
萧经理的公关雷达瞬间启动。见到大金主，急忙迎上前，“莫小姐，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您要的酒品，我们已经在准备了。好了，我马上给您送进去。
莫薇楠不置可否，只是上下打量着段茜寻，用一种段茜寻从未见过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几分嘲弄。最后，她的视线落到段茜寻的过季gucci平底鞋上，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叹气道，“你怎么穿着过季的东西就来了，难怪连一向敬业的萧经理，都不待见你了。
莫薇楠身上散发着居高临下的气味，段茜寻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在挖苦自己。当下，她才看清莫薇楠的另一面，那是属于千金大小姐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这怎么可能会是自己认识的莫薇楠呢？
在自己记忆里，莫薇楠分明是那个一会儿喊自己“嫂子，一会儿喊自己“大美人儿大心肝的小可爱吗？是她帮着自己渐渐融入莫家，感受到莫家人少得可怜的亲近；是她每次在自己情绪低落时，无条件陪在自己身边……难道这些都是假的？眼前的莫薇楠才是真实的她？
莫薇楠于是愣在原地。萧经理见势，赶紧附和道，“莫小姐，不是我不待见她，是我压根没认出她来。
听到这话，莫薇楠非但没有帮腔，反而露出满意的神色，冲着段茜寻眨了眨眼，“亲爱的。你今天感受了到了吗？
“什么？段茜寻满头问号，她要感受到什么？
“世界的参差，莫薇楠哈哈哈大笑起来，“世界对待我们，和你这种平民，这种蝼蚁的区别。
眼看着自己心中的闺蜜面目全非，眼看着所谓的友谊现出原形。段茜寻自嘲式的说道，“确实，我和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叫现在？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白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前嫂子，还是弃妇？莫薇楠更加肆无忌惮。
如果莫薇楠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羞辱自己，段茜寻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她正准备转身离去，莫薇楠的一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哥当初为什么要娶你吗？为什么又把你像垃圾一样扔掉吗？
这句话蛊惑着段茜寻，让她回头，跟着莫薇楠进了包厢。
“他为什么要娶我？段茜寻开门见山。
“你不会觉得我哥是爱你，才娶你的吧。莫薇楠满眼鄙夷，迫不及待戳穿段茜寻脑中的幻象，“你不过是贾曼文的替身而已。
“贾曼文？她是谁？“段茜寻喃喃道。
莫薇楠只是打开手机相册，把身着学士服的美女照片，怼到她面前。
照片上的女子，几乎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只是对方眉间多了一颗痣。
“她是我哥在法国留学时的女朋友，我哥当初爱她爱得要死，发誓除了她不娶。可惜，她还是离开了我哥，和当地的贵族结了婚。看着段茜寻痛苦的表情，莫薇楠很是满意，于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后来，我哥遇到了你，他当天就告诉我，他要娶你。我以为他是疯了，直到我见到你，我就明白了，他娶不到真爱，娶个赝品也是好的。你说，我哥是有多爱贾曼文，才不介意娶个山寨货回家？
“你胡说，不可能。段茜寻硬是把“他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这句话给吞了回去，毕竟她没有底气。
“我胡说？你尽管可以问问我哥。要不是这副长相，他会正眼瞧你一眼。不过话说回来，假的就是假的，替身就是替身，不然我哥怎么会这么快就和你离婚？
段茜寻此刻不知道，是该感激莫继川给自己留了几分尊严，没有泄露两人离婚的真正原因；还是该愤恨自己被莫继川践踏的真情。原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他的温柔，他的甜言蜜语，他给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段茜寻开始重复八点档电视剧里的老套台词。
她突然明白，一些电视剧里的情节虽然烂俗，但却真实。当你感到彻底绝望和悲伤时，确实会一句句重复那些无用的语言，就像此刻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