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石粮食不足一斤盐
退朝之后，胡太后虽心中不满，但也架不住众多大臣的意见统一，这盐矿的油水甚是丰厚，捞不到任何好处的胡太后心中自然怨恨，要知道这黑水盐矿足以养活一方诸侯兵马，甚至富可敌国。
宇文仲属贵族，杨侃属关中人士，两大势力并不和谐，却因孝阳将两人牢牢拴在一起。
杨侃府上，宇文仲来见，正巧韦渊也在，前厅内，案台之上摆满了瓜果点心。
杨侃与韦渊见状赶忙招呼道:“宇文仲刺史，这边坐，这里有瓜果点心食用，到我这府上可谓是孝阳而来。
宇文仲点点头:“感谢杨少傅在朝中的帮衬。
“哪里，哪里，宇文刺史说的本就在理，这胡太后本就想将河州盐矿纳入已手，我等岂能容忍。
“可我不明白韦渊做为孝阳家兄为何不帮着说话。
“呵呵！韦渊一笑:“我与杨少傅只能出面一人，否则就坐实了你与关陇人士联合。
韦渊一语点透。
宇文仲当即揖礼:“绳扣已解，你们二位先聊，我就不打扰两位亲家了。
“哪里，哪里，吃完晌午饭在走也不迟，我们三位在喝点小酒。
“谢杨少傅好意，退朝之后，我在食堂吃得有些撑，待日后我请酒宴如何，对了，这孝阳乃是我爱将，我还等着喝喜酒呐。
宇文仲说罢便转身离开。
杨侃看向门口的下人:“送一下客人。
黑水开始招募盐工，保障营晋升了一名校尉，掌管保障营的大小事务并负责这里守备。
孝阳营帐内，孝阳令下人将韦信叫来。
韦信走入营帐:“少爷，何事。
“这盐工分为三班，每班四个时辰轮流开采，每人月钱两贯，棉布，麻各五匹，建一座自助餐食堂，早晨，一粥，一烫，馒头，晌午，二凉四热一烫两主食，这晌午的饭菜必须有鸡鸭鱼肉的其中之一，四种肉食一天一换，晚间的饭菜与晌午相同，夜宵与早晨相同，每日回家与不能回家的工人记录一下，建一座每四人一间的宿舍，环境卫生保暖一定要最好的，将这些事务交给保障营的马蓉校尉。
“诺！
孝阳取出盐矿，营帐内摆满了大小器材，开始研究起了制盐工艺，一夜之间便将模型做好，粗盐粉碎机，制作卤水，过滤，蒸馏，烘干，打磨，六道工艺一气呵成，降低人工，产量大增，制作出了上等精盐。
盐矿四周已经筑起围墙，围墙内积雪全部清除，整齐划一的大小宿舍以及产房拔地而起，五套工艺设施全部建成，一套设施一天一夜便可产上等精盐千斤，这让宇文仲着实惊讶。
早朝之上，孝阳来朝，做为封爵之位又是元恭帝眼下的红人自然站在最前面，而站位却与大臣不同，文武大臣分左右两排面向高台而立，孝阳则是面向中间而立。
凉州刺史宇文仲，揖礼道:“陛下，元晔帝废除佛教腊八，将腊八做为民间传统节日，普天同庆，孝阳子爵给您和太后两位献礼。
元恭帝听道甚是高兴:“孝阳如此忙碌尽然还有空来上朝看朕，孝阳，是何礼物？
马蓉端来两个玉箱，宦官将其呈上，两个玉箱各两套精致礼服，其中黑底龙纹，样式与孝阳身穿的相同，另两套则是粉紫底凤凰纹，两人各自穿上，元恭帝本就冷峻面孔，更加凸显了霸王之气，胡太后小四十的人了，保养的依然娇媚，这礼服为其增添了几分人气，显得更加年轻。
胡太后甚是欢喜:“这礼服的样式极其新颖，做工精致，穿起来质轻，柔软舒适，还特别的暖和，后面的兔绒帽子还可挡风遮雪，以后就做为你我二人的专用礼服。
胡太后看向孝阳:“孝阳子爵，你这可是头一次送哀家礼物，哀家甚是欢喜，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太后，这是做为臣的一点心意，不好奢求什么赏赐，只求陛下与太后身体安康。
“这嘴巴真甜，行了，也不逗你了，既然陛下赐你婚约，我就赐你两千贯钱，一对夜明珠，锦，罗，绸，缎各千匹，做为你的结婚之时礼品。
孝阳当即叩拜:“谢太后！臣还有一件大礼要献于陛下。
元恭帝，道:“起来说话便可。
马蓉将太极殿外早已准备好的制造工艺模型给般了进来，众大臣惊奇的查看也未看出是何物。
元恭帝问道:“这是何物？
“陛下，这是半自动化制盐工艺，请看我演示。
手掌大小的粗盐放进粉碎机之中，孝阳边演示边介绍:“陛下这是制盐工艺第一步骤，粗盐粉碎，这设施名叫粉碎机，里面是同样大小不同排列的刀片安装在这内部的滚轴之上，外面连接着握把，转动这握把便可带动这滚轴，滚轴之上的刀片便将粗盐粉碎。
打开粉碎机的底部，这粉碎的粗盐便顺着斜坡凹槽流进卤水容器之中，容器乃是人高的木桶，两侧有木桩将其固定，两名工人抬起底部握把便将卤水倒入十层过滤容器之中。
过滤容器底部的卤水则流进蒸馏器之中，随后加火蒸馏分离，分离之后的精盐经过烘干槽进行烘干，这最后一道工序便是打磨。
孝阳对这每一道工艺都进行了箱细介绍，随后双手呈上精盐，元恭帝亲自品尝。
“嗯！不错！这精盐要比此前的还要洁白，精细，味道很咸，没有任何异味苦涩。
大臣们纷纷向前品尝，果不其然，与元恭帝说的并无一二。
元恭帝甚是满意:“这一套工艺能产多少盐？
孝阳看向度支尚书高谦，高谦揖礼道:“陛下，开国子爵韦孝阳已向我申报，河州盐矿有五套这种蒸馏工艺设施，每套每天可产上等精盐最少千斤，每斤官营专卖为一贯钱。
元恭帝，道:“很好，孝阳，你需要什么赏赐？
“陛下，等等，还有一件礼品。
两名宦官将工艺模型搬倒一旁，太极殿外，马蓉将一辆七尺高弩车推入殿内，三块三寸木板挡在殿门口。
孝阳，道:“陛下，这是我新研究的双发怒车，威力极大，安装专用箭矢简单，携带方便，还可上下左右调转角度，用来对付重骑，盾兵再好不过，对付步卒可称为它战场绞肉机，可称为它平原防守第一道防线，
孝阳搭上两根七尺箭矢，用铁锤敲下机关，嗖的一下，那两根箭矢犹如一道流光眨眼间便穿透那三块木板，并飞出两百多丈，惊呆了殿外守卫以及殿内大臣。
元恭帝甚是欢喜:“孝阳这弩车朕甚是喜欢，先将它配备中领军，之后再配备其他各路军之中，这封赏吗就赏赐土地十倾。
孝阳当即叩拜:“谢，陛下。
回到黑水戍边军营，一营二营分别十辆弩车分配给弓箭手。
夜间，嘉福殿，中书令郑俨悄悄走入胡太后闺房中。
郑俨叩拜:“臣拜见太后。
“行了，也没外人就随意些。胡太后拍了拍身旁的床榻，郑俨心知其意立刻坐在身旁为其捏肩捶背。
郑俨，问道:“这孝阳是否解决掉。
“不必，河州盐矿虽捞得油水丰厚，毕竟是在戍边，临近河西走廊，吐谷浑，柔然，南梁与吐蕃，吐谷浑交界处距离黑水下游比较近，这三石粮食不足一斤盐的油水也是个烫手山芋，就算握在我们之手也不见得能掌控的住，黑水又是宇文仲管辖之地，孝阳这孩子嘴巴也甜，还送了我两套礼服，也算有心了，这盐矿的税收与利润毕竟大多数还是到国库之中。
胡太后继续道:“军中将领年轻一辈中，孝阳年龄最小，虽屡次立功但资历尚浅，不足为惧，韦渊虽做了幽州刺史之位，但淡泊名利，不过，这孤独郎的倒是需要防备些，屡次立下战功，并与六镇将领来往密切，找机会做掉也不是不可。
胡太后闺房中的花灯已灭，郑俨并没有走出，殿外北风呼啸，一声鹰吟，一只黑鹰俯冲而下落入角落的一位宦官肩膀之上，这位宦官将手中的密函放到黑鹰利爪之下，一双翅膀微微一震便没了踪迹。
深夜，幽州刺史府，杨侃来访。
“韦渊，这深夜找我何事？
韦渊将密函递入杨侃之手:“这是孝阳送来的密函。
杨侃看完密函，道:“郑俨深夜进入胡太后寝宫，熄灯未出，看来这胡太后已形成一党，元恭帝一党，两党相争必有一伤，这北魏已有三党势力，元恭帝一党，胡太后一党，以及各大士族和咱们关陇势力。
“是啊，关陇大氏族，我们京兆韦氏，你们弘农杨氏，河东柳氏，以及司马氏等，孤独氏，无论两党如何，我们都要做出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团结一致。
“你说的没错，关陇人士现在只有你我，长孙氏，孤独氏族在皇权之中，你们京兆韦氏又是关陇第一氏族，钱财实力乃是最为富有，那是否将孝阳力推进这皇权之中？
韦渊思索片刻:“不，我另有计划，不久之后我会辞官隐于乡下，我会在幕后协助与你，我的人脉资源会全部送与你，孝阳要想进入皇权中心还需要漫长的岁月。
杨侃听罢大吃一惊:“韦渊，万万不可，你这一辞官我可是少了一大臂膀啊，再说，你的资源可以赠送给孝阳啊。
“哈哈！韦渊一声大笑:“孝阳有暗影谍网协助，又有黑水盐矿的油水，还参与铁器铸造，掌控着河西走廊的河谷要道，不足一年便会积攒出一方诸侯的财富，这些都是他日后的依仗，足够他养出中领军甚至曹魏虎豹骑这样的精锐。
杨侃并没有太多惊讶，对于韦渊的话没有任何质疑:“孝阳现在的兵马已经显露锋芒，就连宇文仲都说孝阳的兵马同等兵力与中领军一战，中领军会被完虐，不过，我对胡太后那边有些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