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赎罪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至今日才来祭拜您二老！
“如今大仇将报，凡是伤害过你们，伤害过楚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剑跪坐在父母的坟前，深深拜了下去！
他的身后，便是由千人的头颅垒起来的祭坛，在黄昏残阳下如小山一般将楚剑的身影笼罩其中。
明日日出之时，便是他祭拜先祖之日！
清晨的第一旅 阳光没有洒在楚剑的身上，一座血山缓缓从阳光中.出现，狰狞而恐怖！
第一个踏着阳光到来的，是同样在楚家祖坟之外等了一夜的苏雅和吴妈。
“你们怎么来了？
“今天是老爷和夫人的祭日，我理当来给老爷夫人上柱香。
吴妈的身形更加佝偻了，和苏雅一并在坟前上了香后便站在了一边。
“小雅，你先带着吴妈回去。
“楚剑哥哥，我知道你一会会有大围显，但是我不走，小雅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是啊小少爷，十年前他们没把我老婆子杀死，今天我照样要看着他们要如何冲破楚家的祖坟！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倔强得很根本劝不动。
楚剑沉默良久，终究还是退让了一步。
“那好，待会你们就呆在这里，一切交给我。
正说着，远处汽车的轰鸣声传来，没一会便有几百号人从车上下来涌了过来。
楚剑握紧了轩辕剑，眸光沉沉地看着这些人。
还有几步的距离，为首的一位老者突然跪了下来。
呼啦啦，老者身后顿时跪成了一片。
“吴家向楚少请罪！
“十年前吴家受到赵家蛊惑，参与到剿灭楚家的行动之中，老朽悔不当初！
“如今吴家上下一百三十二口向楚家请罪，求楚少只取我一人性命，饶过族中妇孺！老朽叩谢楚少！
老者甩开了身后搀扶着他的手，向前膝行了几步，额头贴在地上又一次拜倒在楚剑脚下。
三拜之后，老者的额头已经鲜红一片。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吴家的人在小声啜泣。
老者抬头，对上的却是楚剑不含一丝感情的目光，心头顿时一阵寒凉。
灭族之恨，只有血债血偿！
只希望在他死后，他吴家还能保留一丝脉息！
老者袖口现出一抹光亮，下一刻，尺长的匕首便被老者毫不犹豫地送进了自己的胸口！
“父亲！
“爷爷！
“家主！
吴家哭声一片，老者满身鲜血倒在了尸山之下。
“都给我住口！全都给我跪好！
老者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厉声呵斥一句，将老者的尸体摆好，却见楚剑仍然不为所动，便知道这种程度的赎罪根本打动不了他！
一个，两个，三个……
吴家留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后面跪着的尽是一群老弱妇孺。
直到吴家老夫人拿起了那把匕首的时候，楚剑才终于一挥手，把匕首打掉落在地上。
“多谢楚少高抬贵手……
吴家老夫人双目赤红，带着身后的一群人拜服下去。
她的丈夫，儿子，孙子全都死了，为了赎罪，偌大的一个吴家，只剩下了十几个老幼！
此时除吴家之外，还有不少家族也如吴家这般跪成一片。
吴家的凄惨之状让他们心有戚戚，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跪在那，等着楚剑的审判！
苏雅已经捂住了嘴躲在吴妈背后干呕起来，吐得浑身颤抖。
生性善良的她如何能见得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
“如果不舒服，就和吴妈先回去。
“不，楚剑哥哥，我不走……
苏雅紧紧抓着楚剑的袖子，目光中满是说不出口的复杂。
楚剑知道她要说什么，在苏雅恳求的目光中推开了她的手。
“小雅，你是善良的，我不希望你丢掉这样的品性。
“但是，今天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着楚家的血仇！只有鲜血才能赎罪！
“我不会让他们身死族灭，但是曾经犯下罪恶的人，不配在受害者面前活着！
楚剑的话不光是说给苏雅听，更是说给明处暗处的所有人听！
莫要说今日他们做了这样一场生离死别的局给他。
就是亲族相残血肉相杀，也抵不过楚剑心头之恨！
楚剑话落，剩余的那些家族面如菜色。
带着血海深仇回到霸州的楚剑，对于他们这些杀人凶手根本没有同情和怜悯！
他们不再犹豫，有吴家为例，那些人在三跪九拜之后纷纷将手里的刀子送进了自己的胸口！
浓厚的血腥味道弥漫开来，满地鲜血，却没有人发现一缕异样的淡红色气团无声地飞到了楚剑的脚边。
“哼！破！
突然，楚剑一跺脚，一股无形之气狠狠地撞在了红色气团上。
哭声骤停，所有人都看向突然出手的楚剑。
“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楚剑手里的轩辕剑换到了右手上，左手一掌拍出，空气顿时一阵扭曲！
一个黑袍人从半空中掉了出来！
呼啦啦——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数十个同样身穿黑袍的人突然出现，从一片死尸上奔踩而过，把楚剑团团围住！
李，赵，王三家家主就站在人群之外。
“十年前让你逃过一劫，你不去找个地方安生度日，却反倒回来霸州兴风作浪！
“不过是学了些拳脚功夫，你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今儿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楚剑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李家家主。
李家家主好似被马蜂蜇了一下，竟然被他的一个眼神逼得后退了两步！
反应过来的李家家主面上用上一层薄怒，压着怒气转头朝着身边的一个黑袍男人拱了拱手。
“杨大师，就是他在赵家挑衅，并且杀害了黄大师！
“此黄口小儿实属目中无人！
“只可惜我等实力不济，不能为黄大师复仇啊！
李家家主说得一脸凄凄，好像被杀了的是他儿子一样！
黑袍人看都没看他一样，从他出现，黑袍人的注意就一直放在楚剑的身上。
从楚剑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威胁。
这种感觉，他只在风门门主的身上感受到过！
